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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策马狂奔,身后常山郡的轮廓在渐深的暮色里模糊成一片苍茫的灰影。马蹄踏起的尘土,如同我心头翻涌的困惑与不甘,弥漫在归乡的官道上。袁本初帐下那些时日,我亲眼得见所谓“四世三公”的门庭内里,早已蛀空——门客们眼珠浑浊,只盯着彼此腰间鼓囊的钱袋;议事厅里,每一句冠冕堂皇的言辞之后,都粘附着难以启齿的私心交易。我握紧手中冰凉的长枪,枪尖在落日余晖下反射着孤寂的光,这柄曾渴望为明主涤荡污浊的利器,却仿佛被那府邸里弥漫的浊气锈蚀了锋芒。
“当真无一人心系天下?”这念头日夜啃噬着我,像马蹄踏在心头,沉闷而痛楚。
辗转至北平,投身于白马将军公孙瓒麾下。冀州烽烟骤起,我随军南下。那日战场,风裹着血腥与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远远望见公孙将军那匹标志性的白马在乱军中左冲右突,渐渐力怯。一员敌将手持长矛,如附骨之疽紧追不舍,正是河北猛将文丑!他口中呼喝的杀声,隔着纷乱的烟尘与嘶喊,依旧凶戾地撞入耳膜。
“将军速退!”我猛夹马腹,胯下战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直插战阵核心。银枪撕裂烟尘,带着积郁已久的锐气,迎向文丑那柄沉重的铁矛!
“当——!”
金铁交鸣的巨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文丑那双因惊愕而睁大的眼睛近在咫尺,他显然未曾料到斜刺里竟杀出我这等对手。枪矛相撞,火星迸溅,两股巨力在交锋处炸开。我的手臂微微发麻,心头却陡然一松,仿佛长久以来积压的块垒,终于在这一刺之中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十余回合的缠斗,枪影翻飞,矛风呼啸,每一次格挡,每一次突刺,都伴随着力量的激荡。文丑的攻势如怒涛拍岸,但我手中这杆枪,此刻却似磐石,稳稳地钉在他与公孙瓒之间。
终于,文丑虚晃一招,勒马后退几步,眼中凶光闪烁不定,终是拨转马头,引兵暂退。
烟尘稍歇,公孙瓒的白马停驻在我身侧,他喘息未定,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我这陌生的面孔:“好一员虎将!若非壮士,吾命休矣!壮士是何方人氏?”那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亦有几分真诚的激赏。
我勒住缰绳,战马昂首喷出团团白气。抬头望向中天,一弯冷月不知何时已悄然升起,清辉无声洒落,映照着遍地狼藉的沙场,也映着我手中兀自嗡鸣的枪尖。
“常山,真定。”我沉声应道,字字清晰,仿佛要借这清冷的月光洗去方才搏杀的戾气,“赵子龙。”
常山赵子龙——这五个字出口的瞬间,心头竟无端地掠过一丝微颤。这名字,连同身后那片故土,曾经承载着少年人最滚烫的忠义之梦。然而此刻,从袁绍营中带出的失望,如同冰冷的铁锈,正悄然侵蚀着这杆银枪的锋刃。眼前这位白马将军的赞叹,似乎重新点燃了一点微茫的火星。可这火光,真能驱散乱世厚重的阴霾,照亮那条值得我以性命相托的道路么?
我凝望着公孙瓒那沾染着血污与尘土的脸庞,月光下他的眼神明亮,带着显而易见的倚重与期待。我沉默地提缰,护在他的白马之侧。旷野的风卷过,带着未散的血腥气,吹动我征袍的下摆。枪尖斜指地面,冰冷坚硬,映着清寒的月色,仿佛是我无声的叩问:眼前这人,是否便是那足以托付此身此志的明主?这柄银枪渴饮的,究竟应是谁家之血,方能不负常山月下那少年最初的誓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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