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炼丹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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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南宁县上空云层如墨，夜风带着些许凉意吹过街巷，吹得檐下灯火微微摇晃。

天风武馆内，夜灯未熄，烛光透过窗棂，照亮院中疏影。

顾长安和李红叶正打水洗漱，忽然听到院外脚步声传来，沉稳有力。

顷刻后，大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身影走入，银须肃然，正是白日里刚刚召见过他们的新任司首——柳万山。

他没有带随从，独自前来。

“柳大人？”顾长安与李红叶一愣，忙迎上前。

“晚辈见过柳大人。”

柳万山摆了摆手，脸上神色平静，声音低沉而郑重：

“我来，是想求见萧大夫一面。”

顾长安与李红叶对视一眼，立刻通传。

片刻后，后院灯火亮起，萧雅韵身着素白药袍缓步走来，神情淡然，

“原来是柳大人。听说您是镇魔司出身，晚辈对前辈降妖除魔之事，敬佩不已。”

柳万山神色略显尴尬，拱手一礼：

“老朽自知命不久矣，今日贸然来访，实是……身体多年旧疾折磨，心中实在不甘。”

他一语道破目的，毫不绕弯。

萧雅韵点头，没有丝毫推脱之意，当即伸手为其把脉。

院中一片寂静，只听得风吹叶响与火烛轻跳之声。

良久，她松开手，秀眉微蹙，神色凝重：

“柳大人体内，残留妖魔毒素，已然深入骨髓，甚至侵蚀神魂。”

“若非大人以强横体魄硬生生压制，怕是早就性命不保。”

柳万山面色灰沉，长叹一声：

“当年一战，中了那孽种一爪，原以为清除干净，没想到竟然留了这余毒……这些年，靠着镇魔司秘药苟延残喘。若再无解，怕是五年内，五脏尽毁，魂魄枯萎。”

萧雅韵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我手中尚有一枚一阶上品灵丹，清灵丹，可清理体内余毒，修复脏腑神魂，助大人续命十年。”

“当然，若再配合灵草调养，或可彻底拔除隐患。”

柳万山神色剧震，猛然抬头，满脸震惊。

清灵丹？一阶上品灵丹？

这等灵丹，就算是广陵郡镇抚大人也未必拥有！

他看着萧雅韵，眼中闪过迟疑与羞愧：

“我……我没有钱。哪怕我倾尽所有，也难凑得这丹药之价。”

他知道，这不是凡俗之物，一颗一阶上品灵丹，价值何止数千金？

岂是他一介武夫能轻易承担？

而顾长安在一旁震惊。

一阶上品灵丹就这么宝贵了，连柳万山都买不起。

那他昨天吃的二阶上品灵丹，固本培元丹，岂不是，价值连城？

这恩情，真的欠大发了。

萧雅韵却浅浅一笑，淡然道：

“大人不必如此，我本便敬重镇魔司中人，为天下苍生斩妖除魔，九死不悔。”

“此丹药送与大人，并非什么大恩。”

她话锋一转，目光温柔地看了顾长安与李红叶一眼，语气缓缓：

“不过，还请大人多照拂一下我这两个……弟弟妹妹。”

“他们年少，若有人敢欺他们，还请大人，替我做主。”

柳万山闻言，神情一怔。

他看向顾长安与李红叶，再看向面前这位药王谷弟子，忽然眼眶泛红，重重一叩首：

“老朽……多谢萧大夫恩德！这一礼，不仅为这枚丹药，也为您的仁心。”

“此后在南宁县，无论是武卫司还是其他官署，只要顾捕快与李捕快发生任何事，我柳万山必为其撑腰！”

话落，他双膝跪地，叩首如钟，虔诚无比。

这一跪，不是求药，而是还情。

从今往后，顾长安与李红叶在这南宁县，等同于柳万山“半个亲子”，只要他一日为司首，便无人敢动他们分毫。

而站在旁边的顾长安与李红叶，也终于明白了萧雅韵这“举手之恩”背后的份量。

这萧姐姐，也太好了吧。

如此恩情，让他们如何报答呢？

.......

第二天。

早晨，第一缕阳光洒落院中时，顾长安便盘坐在药桶中。

萧雅韵亲自配制的药液翻腾着淡绿色的泡沫，由各类寻常灵草与珍贵药材熬制而成，散发出温润又微苦的气息。

每一次浸泡，顾长安都能感觉全身血液微微活跃，仿佛有一股暖流在身体中缓慢流淌，唤醒沉寂的生机。

与此同时，萧雅韵也按时为他服用一颗一阶补血灵丹，虽不如那日的二阶固本培元丹强效，却也能温补气血，令他面色逐渐恢复红润，不再像从前那般苍白如纸，虚弱如病人。

然而——

这依然不够。

半个月之后，顾长安自药桶中起身，换上干净衣物走出内院。

阳光洒落在他脸上，肤色红润了许多，精神也不若先前那般虚浮，可气血依旧如细丝游丝般微弱。

这天早上，太阳升起。

天风武馆中草木随风轻拂，一切如常。

李红叶神色凝重，看着站在窗前沉思的萧雅韵，小心问道：

“萧姐姐，长安的病……怎么样了？”

萧雅韵转过身来，眼神中多了几分疲惫与无奈，她轻轻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何，无法根治。”

“这几天我尝试了所有能用的草药、灵药，甚至用了灵丹辅助，可他的气血恢复始终停滞在一个临界点，像是被某种隐秘的力量锁住了生机。”

“不过，若无意外，他还能活个二十几年。”

这话一出，屋内顿时沉寂下来。

顾长安站在一旁，轻声道：

“这段时间，多谢萧姐姐的照顾。”

对于这个结果，他完全没有意外。

药物还是无法弥补系统扣除的寿命。

而这些药物，只能帮他补充他身体本来因为各种其他原因而损失的寿命。

这与他以前在调理好身体之后，寿命暴涨五十多也是这个原因。

不过，萧雅韵的治疗对他帮助很大，此时他的数据面板已经变化为：

【姓名：顾长安】

【寿命：32年8个月】

【身份：捕头（吏）】

【境界：七品】

【体质：1982（+6\/天）】

【功法：风雷斩（玄阶下品·残，炉火纯青），罡风刀法（黄阶上品，炉火纯青），罡风身法（黄阶上品，炉火纯青），.......】

.......

萧雅韵看着他，轻轻一笑，

“我要回药王谷了。毕竟我此次前来，是代我师父之命赴广陵郡一趟，如今已经拖延多日，再不回去他老人家要发火了。”

“不过，长安你放心，就算我回了药王谷，也会继续研究如何医治你的。”

“若有治疗方法，我一定设法带回来。”

顾长安心中一震，眼眶微热，拱手深深一拜：

“……谢谢萧姐姐。”

虽然顾长安已经不抱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