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醋海翻波云裳闹皇城 ,灵丹妙药东溪解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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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月山的晚霞如血,将蜿蜒的山路染成赤金色。赤月勒住缰绳,银白色的长发被山风撩起,露出颈间那道尚未痊愈的魔毒伤痕。他回头望向身后马背上的古彤,少女正用金镯束起被风吹散的青丝,腕间那串记忆项链在夕阳下泛着微光。
\"前面就是西风家别院。\"赤月指向云雾缭绕的山巅,声音比平日柔和许多,\"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带你去见家主。\"
古彤指尖轻抚金镯上细密的符文,这是那个神秘女子给她的法器。她忽然蹙起秀眉:\"赤月哥,你听——\"
山风送来隐约的号角声,赤月脸色骤变。那是西风家最高级别的警戒信号,三长两短,代表有贵客将至。果然,不过半盏茶时间,十二名身着玄色劲装的骑士已列队迎至山门前,为首者正是西风家的大管家风无言。
\"恭迎少将军回山!\"风无言抱拳行礼,目光却忍不住瞟向古彤。少女一袭鹅黄劲装,腰间悬着药囊与短剑,明眸皓齿间自带三分英气,与苍月山常见的闺秀截然不同。
赤月轻咳一声:\"这位是比奇城秦家小姐古彤,我在边境...\"
\"老奴明白。\"风无言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转身击掌三下。山门内立刻涌出两列侍女,手捧银盆、锦帕等物,齐声唱喏:\"恭迎少夫人——\"
古彤耳尖瞬间通红,藏在袖中的手揪紧了缰绳。赤月急忙解释:\"诸位误会了,古彤姑娘只是..还未过门呢.\"
\"家主早有吩咐。\"风无言笑吟吟地打断,\"少将军携女伴回山,必是心仪之人。夫人已在赏月亭备下接风宴,特意嘱咐要老奴带少夫人先去兰汤沐浴更衣。\"
赤月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见古彤已利落地翻身下马,朝众人盈盈一拜:\"多谢诸位盛情,古彤愧不敢当。\"举止端庄得体,哪还有半分边境时的泼辣模样。
侍女们簇拥着古彤往内院行去,赤月望着她挺直的背影,忽然想起蜈蚣洞前那个颤抖着吻上自己唇瓣的姑娘。当时她唇间有杏花的甜香,混合着血腥气,成了他破除魔障的良药。
\"少将军?\"无言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老将军让您直接去书房。\"
西风家的主院建在苍月山龙脉交汇处,七进院落依山势而建,飞檐斗拱间暗合北斗七星之数。赤月穿过三重仪门,沿途侍卫纷纷行礼,眼中却藏着古怪的神色。直到书房门前,他才从贴身侍卫口中得知——他带回未婚妻的消息早已传遍全山,据说还是骑着同一匹马回来的。
\"荒唐!\"赤月耳根发热,正要解释,书房门突然洞开。他的父亲西风烈负手立于案前,母亲慕容晴正在烹茶,袅袅水雾中看不清神色。
\"边境军报我已看过。\"西风烈声音沉如闷雷,\"半兽人祭司持有魔盒之事,家主已亲自前往调查。倒是你...\"他突然走近,大手重重拍在儿子肩上,\"终于开窍了?\"
赤月猝不及防被拍得踉跄半步,魔毒未愈的伤口隐隐作痛。慕容晴急忙放下茶筅,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月儿身上有伤,你轻些。\"说着递来一盏琥珀色的药茶,\"秦家姑娘的事,你祖母很满意。\"
\"祖母见过古彤了?\"赤月捧着茶盏的手一颤。西风家老祖宗眼光毒辣,当年连皇族公主都被她挑出十二处不是。
慕容晴掩唇轻笑:\"那丫头被带去沐浴时,特意绕道去了松鹤院。听说不仅认出老祖宗用的安神香配方,还当场配了更好的。\"她眼中闪着赞许的光,\"更难得的是,她看出你身上魔毒未清,向老祖宗求了冰魄银针。\"
赤月心头一热。他记得古彤说过最怕针灸,小时候连见着大夫拿针都要哭闹。
\"家主不在,但婚事不能耽搁。\"西风烈突然从案下取出一卷竹简,\"这是聘礼单子,按嫡长子规格准备。三日后你带提亲队伍前往比奇城,无言叔亲自护送。\"
赤月展开竹简的手微微发抖。羊脂白玉双鱼佩、东海明珠十二斛、千年山参一对...这分明是继承人才有的聘仪规格。他抬头想说什么,却见父母相视一笑,慕容晴柔声道:\"你祖父当年下聘时,也是这般阵仗。\"
夜色渐深时,赤月终于得以脱身。穿过回廊时,他看见赏月亭中灯火通明,古彤换了一袭月白襦裙,正在祖母座前奉茶。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哪还有平日威严模样。
\"少将军。\"无言幽灵般出现在廊柱旁,\"客房已备好,就在少夫人隔壁。\"老人顿了顿,压低声音道:\"老奴多嘴一句,秦姑娘腰间那枚青铜碎片...最好让家主过目。\"
赤月瞳孔微缩。那是古彤从魔盒上取下的残片,当时她只说留着当纪念。但无言是西风家最厉害的鉴宝师,既然特意提醒...
思绪被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打断。古彤不知说了什么,逗得一屋子女眷前仰后合。她转头时恰好看见廊下的赤月,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含了两颗星星。
这一夜,赤月辗转难眠。三更时分,他轻手轻脚来到院中古井旁,却见古彤早已坐在井栏上,赤足拨弄着井水。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发间那支白玉簪正是祖母年轻时的心爱之物。
\"睡不着?\"古彤拍拍身旁位置。井水映出两人模糊的倒影,她的声音轻得像梦呓,\"你家的床太软了,我在边境睡惯了硬板。\"
赤月笨拙地递过一个锦盒:\"给你的。\"盒中是枚赤玉哨,雕成展翅凤凰形状,\"西风家祖训,赤玉哨只赠心上人。吹响时,千里之外也能感应。\"
古彤指尖抚过玉哨上细密的纹路,忽然将它含在唇间。清越的哨音惊起檐下宿鸟,赤月怀中的赤玉令立刻发出共鸣般的微热。少女笑得狡黠:\"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夜风拂过,带来山间野杏的甜香。赤月忽然想起那个破除魔障的夜晚,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古彤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耳尖又红了起来,却仰起脸慢慢闭上眼睛。
这个吻比上次温柔许多。古彤的唇瓣带着蜜饯的甜味,发间有药草的清香。当赤月小心翼翼环住她腰肢时,少女突然\"噗嗤\"笑出声:\"少将军好生疏,莫非...\"
话未说完就被赤月堵住了唇。井水泛起涟漪,惊散了并蒂莲的倒影。
翌日清晨,古彤在整理行囊时,那枚青铜碎片突然从锦囊中滑落。碎片上的九目图案闪过一道绿光,转瞬即逝。她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提亲队伍的旗帜正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而赤月正在院中与父亲比试剑法,银发如练,剑光如虹。
\"少夫人,该试嫁衣了。\"侍女在门外轻声催促。
古彤将碎片塞回贴身的暗袋,指尖触到赤玉哨的轮廓。她忽然想起魔盒幻境中那个浑身浴血的赤月,心头掠过一丝阴霾。但门外春光正好,杏花如雪,她终究扬起笑脸应道:\"来了。\"
比奇城东门,残阳如血。
齐云裳一袭火红劲装策马冲入城门,马蹄铁在青石板上踏出一串火星。她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东溪,小道姑的道髻都跑散了半边,怀里还抱着个不断挣扎的布包——里面装着被迫变成小猫大小的精灵王月灵。
\"慢些!我的杏花糕都要颠碎了!\"东溪手忙脚乱地按住怀里抗议的布包,月灵毛茸茸的爪子正从缝隙里探出来。
云裳突然勒马停在一处茶摊前,红裙翻飞如烈焰。她指尖弹出一枚银钱,精准落入说书人茶碗里:\"老丈,听说有位烈九将军在皇城养伤?\"
说书人捋着山羊胡眉开眼笑:\"姑娘问对人了!那烈城主前日单枪匹马杀入半兽人大营,浑身是血都不退半步...\"他突然压低声音,\"听说现在被安置在普济堂,周家大小姐亲自照料呢!\"
\"周家?\"云裳指尖突然窜出一簇火苗,把说书人的胡子燎焦了一截。
东溪赶紧扑上来捂住她的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转头塞给说书人一把铜钱,\"您接着说,周家哪位小姐?\"
\"自然是才貌双全的周兰芝小姐。\"说书人躲闪着云裳喷火的目光,\"这位可了不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前日烈将军昏迷不醒,就是她用周家秘传的...\"
\"咔嚓\"一声,云裳捏碎了茶摊栏杆。东溪眼疾手快地把布包塞进她怀里:\"快摸摸月灵!消消气!\"
月灵在布里发出抗议的\"喵呜\"声,爪子一通乱挠。云裳低头瞪它:\"你不是精灵王吗?怎么连人形都维持不了?\"
布包里传出闷闷的声音:\"本王被那两个老兽人伤及本源...等等!你身上怎么有那个小子的烈火气息?\"月灵突然炸毛,\"你们居然...\"
\"闭嘴!\"云裳一把捂住布包,耳尖红得滴血。
东溪正踮脚往皇城方向张望,忽然扯了扯云裳袖子:\"快看!\"
一队宫女捧着药匣从普济堂出来,为首的紫衣姑娘正在阶前吩咐什么。夕阳给她镀上金边,连发间银簪的流苏都透着雅致。她说话时习惯性捻着袖口兰草纹,侧脸线条如工笔画般精致。
“这周兰芝?”云裳眯起眼睛,凝视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手中紧握着的布包突然传出“吱呀”一声,仿佛里面的东西被她勒得有些受不了了。云裳低头一看,原来是月灵被她紧紧地捏住,此刻正翻着白眼,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云裳见状,心中的怒火更盛,但她并没有松开手,反而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打扮得如此花里胡哨?”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醋意,仿佛周兰芝的穿着打扮是对她的一种挑衅。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东溪突然发出一声惊讶的“咦”,他的目光落在了周兰芝的腰间。云裳听到东溪的声音,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周兰芝转身时,裙裾微微扬起,露出了腰间的一抹寒光。
那分明是一把软剑!
“好个大家闺秀啊!”云裳冷笑一声,她的指尖燃起了一团火苗,火苗在她的指尖跳跃着,发出“噼啪”的声响,似乎在呼应着她心中的怒火。
“带着凶器来照顾伤员?”云裳的声音冰冷而带着一丝嘲讽,“这可真是别出心裁啊!”
月灵终于从云裳的手中挣脱出来,他大口喘着气,然后急切地拱火说道:“本王闻到了阴谋的味道!那把剑上肯定淬了毒……”
话未说完,云裳已纵马冲向普济堂。东溪急得直跺脚,从布袋里掏出一把杏花糕塞进嘴里压惊,碎渣掉了一前襟。
普济堂前禁卫森严,云裳却如入无人之境。她红裙翻飞间,侍卫们只觉清风拂面,再回神人已不见。东溪抱着月灵在后面边跑边喊:\"她是齐家大小姐!自己人!\"
内院药香氤氲,云裳猛地推开雕花门扉——
周兰芝正俯身给榻上之人喂药,头上银簪别着的秀发只离着烈九三寸距离,闻声回头时,一个身影一闪而来。
\"云裳?\"周兰芝直起身,袖中滑落的药碗稳稳落在托盘上,\"还是这么风风火火啊?\"
云裳的目光在兰芝与烈九之间来回扫视,突然伸手:\"我来喂。\"
\"此药需配合周家独门手法。\"周兰芝不动声色地挡在榻前,\"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他昏迷前特意叮嘱,要传信给银杏山谷的齐家。\"周兰芝忽然轻笑,\"云裳与烈救,看来这段时间交情匪浅?\"
云裳耳根通红,手中火苗\"轰\"地窜高半尺。东溪终于气喘吁吁赶到,见状一个箭步插到两人中间:\"都是自己人!周姐姐,我们武校的娘子军...\"
周兰芝冷若冰霜的脸突然松动:\"东溪?\"她目光落在小道姑沾满糕屑的前襟上,摇头轻笑,\"你还是老样子。\"
月灵趁机从东溪怀里蹦到烈九枕边,鼻尖凑近他颈间的绿色项链猛嗅:\"咦?这不是...\"
话未说完,烈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唇边溢出一缕黑血。周兰芝脸色骤变,取下头上的银簪闪电般刺向他颈侧穴位。云裳一把扣住她手腕:\"你做什么!\"
\"魔毒攻心!\"周兰芝甩开云裳,簪尖在烈九身上连点七下,\"半兽人的武器都淬了毒,你们再耽搁...\"
烈九突然睁开眼,涣散的目光落在云裳脸上:\"...云裳?\"他声音嘶哑得可怕,\"银杏山谷...齐家...\"
\"都好好的!\"云裳一把抓住他的手,火焰纹章与绿色项链同时亮起,\"你别说话,我...\"
周兰芝突然掀开烈九的衣襟,露出心口处蔓延的蛛网状黑纹:\"看清楚了?再拖半个时辰,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她转向东溪,\"听闻你们日鸿门的治愈术疗伤除毒最好?\"
东溪捏诀的手势一顿:\"那是的,但我.只会月华术..\"
\"月华术也是精灵族的上古秘术。\"周兰芝语速飞快,\"现在能施展吗?\"
云裳突然把月灵拎到眼前:\"你能解毒吗?\"
精灵王炸毛:\"本王是战斗型!不是奶妈型!\"它突然抽动鼻子,\"等等...这小子体内的魔毒怎么像极了我们精灵族的...\"
周兰芝的银簪突然指向月灵:\"它说什么?\"
东溪连忙把月灵塞回布袋:\"童言无忌!那个...我确实学过月华净毒咒...\"她双手结印,青色光晕在指尖流转,\"但需要月华草辅助...\"
周兰芝从袖中取出个玉盒,掀开竟是株莹白药草:\"够吗?\"
\"你怎会...\"东溪瞪大眼睛。
\"周家藏书阁有《玄草秘录》残卷。\"周兰芝已经铺开银针,\"三年前我就开始研习了。\"
云裳狐疑地看着她:\"你早知道烈九会受伤?\"说的话,没有经过大脑。
银针在烛火上淬出幽蓝光芒,周兰芝垂眸道:\"啊?我,早知道...会有人需要它。你让开点,别碍事\"说罢又摇摇头。
月灵突然从东溪的布袋里探出头:\"小心!银针别扎着云裳...\"
话未说完,周兰芝的银针突然刺向自己腕间!血珠顺着金线渡入烈九心口,她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下去,却将云裳的手引至烈九膻中穴:\"运功。\"
云裳愣住:\"为什么是我?\"
\"你不是...\"周兰芝瞥了眼她腰间包裹,\"最合适的人选么?\"
东溪突然凑到云裳耳边:\"运功吧!你别忘了,烈九可是打伤过周兰芝的哥哥,她哪有那么好心?\"
云裳浑身一震,想起那场比武——烈九的裁决之杖确实打断了周家公子的命运之剑。她看着东溪掌心亮起的治愈光晕,突然握住烈九的手将内力灌入。
\"呃!\"烈九被激醒,睁眼就见三张凑近的俏脸,\"你们...\"
\"闭嘴!运功!\"云裳恶狠狠道,耳尖却红得透明。
周兰芝默默退到窗边,月光给她镀上银边。她望着染血的银针出神,忽然听见烈九虚弱的询问:\"周姑娘...多谢。\"
银簪在指间转了个花,周兰芝头也不回:\"不必。你打断家兄佩剑的账...\"她突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齐姑娘替你赔过了。\"
云裳猛地抬头:\"我什么时候...\"
\"方才你捏碎的茶摊栏杆,\"周兰芝晃了晃钱袋,\"值三十两。\"
月灵突然从药钵里抬起头,胡须上还沾着药渣:\"本王明白了!这丫头是...\"
东溪一把捂住它的嘴:\"运你的功吧!\"
云裳一把揪住周兰芝的袖口:\"三十两?你莫不是把皇宫的栏杆偷来讹我!\"她指尖窜出火星,在周兰芝绣着兰草的袖边烫出个焦痕。
周兰芝不慌不忙用银簪挑开她的手:\"齐姑娘若是不信,大可去城南茶肆数数栏杆——\"她突然贴近云裳耳畔,\"特别是被你捏碎的那七根。\"
\"你跟踪我?\"云裳的红绫瞬间缠上对方手腕。
东溪急忙挤进两人中间,左手按住云裳肩头:\"消消火!\"右手却悄悄把月灵塞进周兰芝怀里,\"兰芝你看,这小东西多像你养的雪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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