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洞幽忽见寒芒现 巧引敌踪入兽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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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知道？晚了！\"千面鬼将双手结印，所有影狩卫的影子突然连接成一张巨网，网上每个节点都浮现出一张痛苦的人脸，\"让你们尝尝百鬼夜行的滋味！\"

沙风的双刀在千面鬼将的利爪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他踉跄后退，嘴角渗出一丝鲜血。祖玛的火焰拳套早已破碎，只能勉强维持着战斧形态，右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冒着鲜血。

\"就这点能耐？\"千面鬼将的三张面孔同时露出讥讽的笑容，六只手臂中的兵器滴落着混合两人血液的黏液，\"我还以为熔岩洞出来的废物能多撑一会儿。\"

沙风的呼吸突然变得异常平稳，他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在祖玛惊愕的注视下，他突然扯开残破的衣襟，露出心口处那个火焰形状的烙印——那是去年在熔岩洞特训时，他们为修炼元素共鸣而留下的永久印记。

\"祖玛，\"沙风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极地寒风，\"还记得一年前我们怎么在熔岩洞特训的吗？\"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个烙印，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祖玛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大笑。他粗鲁地撕开自己的衣领，同样的火焰烙印在他古铜色的胸膛上微微发亮。\"你他妈疯了？\"祖玛的笑声中带着颤抖，\"在这里用那招我们会——\"

\"——会死得很帅！\"沙风抢过话头，嘴角扬起一个近乎癫狂的弧度。不等千面鬼将反应，他反手将两柄寒铁打造的双刀狠狠刺入自己的胸膛。

诡异的是，没有鲜血喷涌而出。刀刃没入身体的瞬间，沙风全身的血管突然泛起幽蓝的光芒，仿佛有极寒的液体在体内奔流。他的皮肤迅速覆盖上一层白霜，双刀刀柄处迸发出刺目的蓝光。

\"凝血为引，离魂化冰！\"沙风嘶吼着拔出双刀，两道足以冻结灵魂的极寒冰瀑从伤口喷薄而出。空气中的水分瞬间凝结成无数冰棱，地面在他脚下蔓延出蛛网般的霜纹。他的黑发在寒风中化作雪白，眼白被冰蓝色完全占据。

几乎在同一瞬间，祖玛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他将火焰拳化作的战斧高高举起，毫不犹豫地砍入自己的左肩。与沙风截然相反，他的伤口处喷涌出赤红如血的岩浆，幻影战斧在高温中融化变形，化作流动的火焰缠绕在他手臂上。

\"焚心为炬，离魄成焰！\"祖玛的吼声让周围的空气都在震颤。他的皮肤开始龟裂，裂缝中透出岩浆般的光芒，头发根根竖起燃烧成火苗。炽热的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炸开，与沙风释放的寒流形成鲜明的红蓝分界。

千面鬼将的三张面孔同时扭曲，六只眼睛瞪大到极限。它仓皇后退，兵器在极热与极寒的交替中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凝血离魂？\"它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恐惧的颤抖，\"你们他妈的是疯子吗？！这是同归于尽的禁术！\"

沙风的白发在寒风中狂舞，他缓缓抬起已成冰晶的双刀，刀尖所指之处，空气都冻结成细小的冰晶。\"熔岩洞三百日，\"他的声音如同万年寒冰，\"就是为了这一刻。\"

祖玛浑身燃烧着不灭的火焰，大笑着接上后半句：\"——为了能拉着你这样的杂碎一起下地狱！\"

冰与火的能量在两人之间形成狂暴的漩涡，千面鬼将的皮肤开始同时出现冻伤和灼伤的痕迹。它发出刺耳的尖叫，三张面孔不断切换着惊恐、愤怒和绝望的表情。而沙风和祖玛站在能量风暴的中心，带着近乎解脱的笑容，准备完成这场以生命为代价的绝杀。

冰与火在空中交织，形成一道横贯天地的龙卷。沙风的身体开始结晶化，他的声音却愈发洪亮：\"英雄城的战士，从来不怕与恶鬼同归于尽！\"

龙卷风眼中，隐约可见冰火双龙纠缠着扑向影狩卫。千面鬼将仓皇化作黑雾逃窜，却仍被火龙咬住半边身子。当爆炸的白光照亮整片雪原时，所有的引妖香木桶都燃起了纯净的白色火焰...

祖玛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带着剩下的人为他开路。沙风冲到树下，猛地一刀砍在树干上。本就因积雪负重而摇摇欲坠的大树发出可怕的呻吟声，缓缓倾倒。

趴下！\"沙风突然大喊，声音在风雪中炸开。他一个侧身翻滚，积雪飞溅。祖玛甚至没有思考，身体已经本能地跟着动作，两人几乎同时扑向雪地。

\"轰——\"

巨大的雪松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树干上被影狩卫暗器削出的缺口终于承受不住重量。百年古木如同被斩首的巨人，轰然倒下，激起漫天雪雾。锋利的枝桠像长矛般刺入雪地，距离祖玛的脚踝仅有寸许。

\"好险！\"祖玛喘着粗气，雪粒粘在他的睫毛上，视线模糊。他感觉到沙风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那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

七个影狩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倒下的树干将其中三人直接砸进雪堆，飞溅的积雪和碎木如同霰弹般击中其余几人。一个戴着狼首面具的影狩卫惨叫一声，眼眶插着尖锐的松枝，鲜血在雪地上绽开刺目的红花。

\"现在！\"沙风松开祖玛的肩膀，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他像离弦之箭般冲向最近的引妖香木桶，黑色斗篷在身后猎猎作响。

\"沙风，小心右翼！\"祖玛大喊，同时拔出腰间的短刀。一个影狩卫正从侧面扑向沙风，手中淬毒的匕首泛着幽蓝寒光。

沙风头也不回，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祖玛的短刀精准掷出，贯穿了那名影狩卫的咽喉。敌人倒下时，匕首堪堪擦过沙风的衣角。

\"谢了，老伙计！\"沙风咧嘴一笑，从怀中掏出备用的火石。他的手指冻得发红，却稳如磐石。火石在木桶边缘一擦——

\"轰！\"

火焰如同饥饿的野兽般瞬间吞没了木桶。特制的引妖香遇火即燃，刺鼻的香气如同有形之物，在山谷中扩散开来。那气味甜腻得令人作呕，像是腐烂的蜂蜜混合着血腥。

\"不！快阻止他们！\"面具人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他抬手射出三枚毒镖，破空声尖锐刺耳。

祖玛纵身一跃，用身体挡在沙风面前。\"叮叮叮\"三声脆响，毒镖被他胸前的护心镜弹开。但最后一枚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你疯了吗？\"沙风眼中燃起怒火，一把将祖玛拉到身后。他抓起地上一截断枝，狠狠掷向面具人。那人闪避不及，树枝在他面具上留下一道裂痕。

\"彼此彼此。\"祖玛抹去脸上的血迹，露出一个带血的笑容，\"你刚才不也冲在最前面？\"

两人背靠背站立，四周是燃烧的木桶和逐渐逼近的影狩卫。远处，金毛野巨人的吼叫声越来越近，大地开始震颤，积雪从树枝上簌簌落下。

\"看来我们的'朋友们'要到了。\"沙风低声说，眼睛紧盯着面具人。那人露在面具外的嘴角抽搐着，眼中燃烧着恶毒的怒火。

祖玛迅速从雪地里捡起一把影狩卫掉落的十字弩，塞到沙风手中：\"我数到三，一起解决那个戴面具的杂碎。\"

\"一。\"

面具人似乎察觉到他们的意图，挥手示意手下进攻。五个影狩卫呈扇形包围过来，手中兵器寒光闪烁。

\"二。\"

沙风感觉到祖玛的肩膀紧绷起来，他自己也屏住了呼吸。十字弩的弦绷紧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三！\"

两人同时动作。祖玛突然向左前方扑去，手中短刀划出一道银弧。沙风则向右翻滚，十字弩精准射出。面具人本能地闪避弩箭，却没料到这是虚招——真正的弩箭紧随其后，直取他咽喉！

\"噗嗤！\"面具人勉强侧身，弩箭深深扎入他的肩膀。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大人！\"两个影狩卫急忙上前搀扶。

\"废物！\"面具人甩开手下，一把拔出肩头的弩箭，鲜血喷涌而出。他恶狠狠地盯着沙风和祖玛：\"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远处传来树木断裂的巨响，最近的野巨人已经不足半里。它们的吼叫声震得人耳膜生疼，空气中弥漫着野兽特有的腥臭味。

面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任务失败了，烈九也不见踪迹...我们走！\"他咬牙切齿地下令，\"但记住你们的脸了，下次见面，我要亲手剥下你们的皮！\"

影狩卫们迅速消失在风雪中，只留下几具同伴的尸体和燃烧的木桶。雪地上凌乱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

沙风长舒一口气，膝盖一软差点跪倒。祖玛一把扶住他：\"受伤了？\"

\"只是脱力。\"沙风摇摇头，突然瞪大眼睛，\"你的脸！那镖有毒！\"

祖玛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发现指尖已经泛起不正常的青色。他强撑着笑了笑：\"小伤，死不了。\"

\"放屁！\"沙风粗暴地撕下自己衣袖内衬，沾了雪水按在祖玛伤口上，\"影狩卫的毒三分钟就能要人命！\"

祖玛任由他处理，突然问道：\"为什么替我挡镖？\"

沙风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那你为什么用身体给我挡箭？\"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远处，金毛野巨人的咆哮声越来越近，但此刻这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能走吗？\"沙风搀起祖玛。

祖玛试着活动了下腿脚：\"比被野巨人当点心强。\"

沙风咧嘴一笑，露出沾血的牙齿：\"那就赶紧撤吧，老规矩，我断后。\"

\"去你的，这次换我。\"祖玛推开他，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上次赌输的人要听赢家一次，别忘了。\"

沙风摇头苦笑，两人互相搀扶着向山谷另一侧撤退。身后，第一只金毛野巨人已经冲破树丛，巨大的爪子拍打着胸膛，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但此刻，两个朋友的心中却奇异地平静——他们又一次从死神手里抢回了彼此。

沙风和祖玛相视一笑，但笑容很快凝固——金毛野巨人的吼声越来越近，而引妖香的火焰已经失控，整个营地都开始燃烧。

\"快走！\"祖玛拉起受伤的同伴，\"在那些畜生到来前离开这里！\"

一行人迅速撤离燃烧的营地，向预定的汇合点奔去。身后，金毛野巨人的咆哮声震耳欲聋，中间还夹杂着皇城司士兵的惨叫——那些设下陷阱的人，现在正自食其果。

\"烈九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沙风回头望了一眼洞穴的方向，眼中满是担忧，而使用了\"凝血离魂\"禁术的他们瘫倒在地上。。。。。

预知后世如何 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