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回 周兰芝心潮暗涌终须静 齐忠孝雪域双缘证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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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烈九...\"她在换气的间隙轻唤他的名字,声音酥软得不像话。
烈九的吻从她的唇瓣游移到耳垂,再到纤细的颈项,每一处都留下灼热的印记。他哑着嗓子道:\"这几日,我无时无刻不想这样对你...\"
兰芝突然用力推开他,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反客为主地将他推坐在长廊的美人靠上。她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捧住他的脸,额头抵着他的眉角:\"那你为什么不....?\"
\"我...\"烈九刚要解释,就被她用指尖按住了唇。
\"我知道。\"兰芝的眼神柔软下来,\"你怕云裳难过,怕我们之间尴尬。\"她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我的烈九总是为别人考虑太多。\"
烈九心头一热,正欲回吻,兰芝却突然狡黠一笑躲避,恢复了往日那副文静清高的模样:\"还有三天——\"她贴近了他的怀中,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身体,\"我全部都给你,就三天时间了。\"
话音未落,烈九已经抱着她站了起来。兰芝惊呼一声,双手推搡着他。无奈他大步抱着自己,走向已经点灯的卧房,途中还不忘在她耳边低语:\"我等不及了,今晚,就给我,而且,你别想睡了。\"
房门关上的瞬间,兰芝的笑声被吞没在又一个深吻中。
在感受到烈九放肆的手掌,顺着衣裙抚摸,并深入接触腰间肌肤的刹那,兰芝轻轻推住了烈九倒向她的身躯。
兰芝:“不行,烈九,其实,我也好想......,”她急促的喘息着,克制了自己被烈九挑起的情绪“尊重我。好吗,我想等到三天后.......就三天了,好吗!”
沉默了一刻钟后!
“好吧,我尊重你,我等那天,一晚上你都别睡!”有些微醉的烈九赌气说道。
“嗯,全都是你的,那天!”兰芝说完又挑逗的吻住了烈九“送我回去吧!”她在双唇分开后,起身整理了自己凌乱的衣服和发丝。
烈九歪在床榻上,喘着粗气看着这个,其实已经相爱的百年女孩:“好吧.....,我送你回去”。
次日清晨,晨露未干,烈九便如约来到齐家的新封地——比奇城东侧齐府,在家丁的引领下,只见舅舅已备好清茶,正望着窗外出神。
\"舅舅。\"烈九轻声唤道。
齐忠孝回过神“嗯,怎么无精打采的?”,并示意烈九坐下:\"昨日婚宴上,听你提起那个沙风兄弟,已经去了雪域求亲?\"
“哦,没有事,可能是累了!”烈九点头,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是啊,璃月姑娘是雪域神宫的宫主掌上明珠,沙风这次去,怕是不容易。\"
\"雪域神宫...\"齐忠孝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眼神飘远,\"十八年前,我曾去过雪域。\"
烈九惊讶地抬头:\"舅舅去过雪域?\"他记得在寒鸦渡口齐家那夜,舅舅也未曾提及过雪域。
齐忠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绣着他名字的香囊,轻轻摩挲:\"那年我二十五岁,在雪域神谷遇见一位雪域女子,名叫少卿。\"
烈九屏住呼吸,他从未听舅舅提起过这段往事。
\"她是雪域圣女,在雪域神谷游历。\"齐忠孝的声音低沉,仿佛沉浸在回忆中,\"我们在谷中相识,相知,相爱...但她终究要回雪域神宫。\"他诉说着那个藏在他心里深处的故事。
雪域神谷终年飘雪,晶莹的冰凌倒挂在嶙峋山岩上,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华。二十五岁的齐忠孝踏着及膝深的积雪前行,腰间\"霹雷\"剑鞘上凝结着细碎冰晶。这位玛法世界最年轻的剑圣为寻传说中的\"冰魄寒铁\"而来,却在这片纯净之地邂逅了命运。
\"何人擅闯神谷禁地?\"清冷女声自雪雾中传来。
齐忠孝猛然抬头,只见百米冰瀑之巅,一抹雪色身影凌空而立。
女子足尖轻点冰棱,广袖翻飞间宛如雪蝶翩跹。待她飘然落地,齐忠孝才看清那袭银丝雪纱下,竟是一张令天地失色的容颜——肌肤如新雪般剔透,眉间一点朱砂似血,那双琉璃色的眸子比万年玄冰更澄澈,却又含着三月春水的温柔。
\"在下寒鸦渡齐忠孝,误入宝地,望请见谅。\"他抱剑行礼,却见女子突然蹙眉。
\"你受伤了。\"她指向他腰间渗出的血迹。原来三日前与雪狼群搏斗时留下的伤口,在严寒中已然恶化。
未等回应,女子素手轻扬,周遭雪花突然凝成冰桥。她赤足踏冰而来,腰间银铃在风雪中叮咚作响。\"我叫少卿。\"她说着撕开他染血的衣襟,指尖泛起莹白光芒。齐忠孝只觉伤口处涌起清凉,竟见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是...雪域秘术?\"
少卿抿唇浅笑,发间冰晶簪穗随风轻晃:\"圣女职责罢了。\"转身时,雪色披帛拂过他的手腕,留下淡淡莲香。
此后半月,齐忠孝暂居神谷疗伤。每日破晓,少卿都会踏着晨露而来,为他换药时指尖总带着霜雪气息。他们常在冰湖边论剑,她以冰棱为剑施展雪域剑舞,他则以霹雷剑演绎剑法。剑光交错间,冰湖倒映着两个翩若惊鸿的身影。
某个星垂平野的夜晚,齐忠孝在冰洞中发现少卿正在修炼。寒玉床上,她周身萦绕着淡蓝光晕,三千青丝尽成雪色。见他闯入,光晕骤散,她咳出鲜血染红衣襟。
\"每月朔月...功法反噬...\"她虚弱地倚在冰壁上。齐忠孝不顾男女身份的区分,忍着刺骨寒意将她抱起,发现她轻得像片雪花。那夜他运功为她调息,掌心贴着她后背时,感受到她心跳如受惊的小鹿。
情愫在朝夕相处间悄然滋长。直到某个雪霁天晴的清晨,少卿带他登上观星台。晨曦中,她取下从不离身的冰魄项链戴在他颈间:\"雪域儿女不说谎,我喜欢你。\"项链触肤生温,齐忠孝看见她琉璃眸中自己的倒影,俯身吻住了那两瓣带着霜雪气息的唇。
他们在冰雕玉砌的洞窟中缠绵三日。少卿褪去圣女神袍时,齐忠孝才发现她裸露的肩胛处有朵冰莲纹印——那是雪域皇族婚约的标记。她流泪坦言身为圣女必须嫁给二皇子的命运,他却以剑划破掌心立誓:\"等我成为天下第一剑圣,定带你离开。\"
离别那日,神谷飘着鹅毛大雪。少卿站在冰桥上,银铃在风中碎成呜咽:\"我会一直等...\"话音未落,皇城接亲的雪鹰骑士已盘旋而至。齐忠孝握着逐渐冰冷的项链,看着心爱之人消失在茫茫雪幕中。
\"舅舅没有挽留她吗?\"烈九听完整个故事后忍不住问道。
齐忠孝苦笑:\"挽留?她是雪域圣女,不光是容颜永驻;而她和雪域皇城二皇子已经有婚约。我们也......有过夫妻之实!...\"
烈九心头一震,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舅舅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历不曾成家...是在等她?\"
\"是!\"齐忠孝的目光落在窗外的菩提树上,\"舅舅佩服你的勇气,如果我有一半你们的勇气,我和少卿.......\"
房间陷入沉默,只有茶香袅袅上升。烈九看着舅舅鬓角的白发,心中酸楚。
\"舅舅,这次我和云裳、兰芝完婚后,陪您去雪域一趟吧。\"烈九突然说道。
齐忠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随即又黯淡下来:\"雪域险恶,不是我们能轻易踏足之地。\"
烈九握住舅舅的手:\"我小时候去过那里,知道她是单身一个人,您不是一直在等她吗?再说,沙风他们已经去了,我放心不下他,我可以和舅舅同行。\"
齐忠孝沉默良久,一代圣剑之面子放下,终于缓缓点头“好,那就燃烧我的力量,让我也疯狂一回!”
玄霄子、沙风和璃月及怀抱离歌的秋雅四人,已经踏上了雪域提亲之路。
而深夜里毒蛇山谷祖玛营帐!
祖玛教主粗粝的指节捏碎了床头的玛瑙酒杯,暗红汁液顺着黄金床榻滴落。
他第三次念完召唤咒语时,帐内已挤满十二名全副武装的亲兵,最后一个传送来的长枪护卫甚至直接砸在了他镶满宝石的枕头上。
\"我明明想着云裳...\"祖玛盯着掌心残留的传送符灰烬,那些朱砂符文正在诡异地扭曲成嘲笑的形状。
记忆套装里云裳留下的名字明明还在发光,可传送阵偏偏把军营里打鼾的莽汉们挨个拽了过来。某个瞬间他怀疑是记忆传送法阵出了问题,直到看见最年轻的那个弓箭手脸上还粘着半片黄瓜——显然这帮家伙正在享受宵夜。
\"教、教主...\"被挤在床柱边的勇士甲头盔都歪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压到教主绣着金线的披风,\"需要属下们现在整装吗?\"
祖玛突然暴起将记忆头盔砸向青铜灯台,火星四溅中亲兵们集体瑟缩。他想起白日里那个游方道士信誓旦旦的模样:\"此套装备只需想着心上人...\"放屁!现在整个营帐弥漫着汗臭和蒜味,某个不长眼的家伙居然还在偷偷打饱嗝。
\"滚!都滚!\"祖玛咆哮时,帐顶悬挂的毒蛇标本都被震得摇晃起来。他恶狠狠瞪着人群最后方那个试图藏起烤羊腿的弓箭手,终于明白道士临走时那句\"心诚则灵\"是什么意思——这该死的老骗子早料到会这样!
当最后一个亲兵连滚带爬退出营帐时,祖玛突然对着月光举起那记忆头盔。雷霆之力在指尖缠绕的瞬间,他分明听见记忆戒指里传来一声女子的轻笑。
他又试着念起咒语施法传送,结果来了更多的亲兵和侍卫,这些被一股雷霆之力,传过来得人,正在惊恐万分的开着祖玛。
“什么情况?这是?”祖玛不甘心的骂道:“死骗子,不得好活!”
一个勇士弱弱的问道:“教主!深夜施法呼唤我们来此,可有要事?”
祖玛:“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明日开拔。”他没有好气的说道“回英雄城待命!”
比奇皇城!
烈九告别舅舅回到府中,家中看门的家丁见到他作揖禀报:“刚才周姑娘来了,给您留了一封信”
“啊,她还是想了一晚上我,估计就是这样!”烈九美滋滋的拿起了信件,回到了府中,这时候云裳醉酒还未醒来,据说,已经被请示了两次用膳了。
他笑着摇摇头,打开了兰芝的信件,展现在眼帘的是清秀的字迹,文字内涵上品的两首七言情书。
《情见·烈九》
纱窗独坐夜微凉,
一卷诗书掩暗香。
眉黛低垂凝远岫,
指尖轻绕落花霜。
心潮暗涌终须静,
情思翻澜未肯狂。
纵有春风吹梦乱,
不教幽绪染罗裳。
《相思·烈九》
烛影摇红夜未央,
菱花镜里鬓云香。
心随雁字穿云去,
泪染鲛绡带月凉。
一寸柔肠千缕结,
半窗残梦几回狂。
愿为飞絮随风起,
直渡关山到君旁。
兰芝作于夜思君,心中有感!还有两天,望君谅!
烈九咬牙暗思:“这个兰芝,你是要将我这颗心,磨砺成什么心啊!不过,还有两天,很快的!”
烈九握信低叹,眼前忽现兰芝倩影——但见那女子临窗而坐,一袭月白罗衣垂落如云,墨发半绾,斜簪一支白玉兰,素净中隐见华贵。
她眉若远山含黛,眸似秋水凝烟,唇不点而朱,颊不施而艳。执卷时指尖如玉,翻页间袖底生香,分明是诗书养出的灵秀,却偏在抬眼时泄出一缕暗媚——
那眼波偶尔掠过窗棂,如蝶翼扫过花瓣,倏忽又垂睫掩去。待要细看,她已低头抿唇,唯见唇角梨涡浅浅,似藏了蜜,又似噙了霜。最是那执笔书相思的模样:皓腕悬空,笔锋游走如惊鸿,而颈间一抹雪肤透出淡绯,恰似白瓷映了霞光……
忽有风来,吹动她鬓边碎发。她也不恼,只随手一挽,露出耳垂上一点朱砂小痣,艳得惊心。此刻窗外竹影婆娑,竟分不清是竹叶拂了她衣袂,还是她一身清韵染透了修竹。
烈九猛然闭眼,喉结滚动。这哪里是人间女子?分明是姑射仙子偶坠红尘,三分文气压骨,七分媚色蚀魂!
“快点筹备婚礼了!”他心想。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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