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 半月刀法破诡影 黄泉花开戏冷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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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渡齐家府宅大阵前。

\"不知道，我，能不能顶得住？\"

这声带着几分戏谑的男中音突然插入战场。让整个画面途胜诡异，璃月瞳孔微缩，只见一个高挑身影扛着把夸张的炼狱战斧，耳朵上别着他刚采的一支杏花，从牌坊阴影处缓步走出。他每走一步，靴子上的银链就叮当作响，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沙风？\"烈九右臂已经完全失去知觉，却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你这身打扮...\"

沙风潇洒地甩了甩被杏花粉染成银白的刘海，炼狱斧\"哐\"地砸进青石板：\"九哥，练剑归练剑，泡妞的功夫我可没落下。\"他手腕一翻，斧刃在月光下划出半圆寒光，\"这位紫眼睛的小姐姐，打打杀杀多没意思，不如...\"

璃月根本没给他说完的机会。三枚冰针从她袖口激射而出，直取沙风咽喉！

\"小心！\"齐欣雅虚弱地喊道。那些冰针蕴含的寒毒足以让一头猛犸象瞬间冻僵。

\"叮叮叮——\"沙风斧面一横，冰针全数弹开。更令人震惊的是，他居然伸手接住一枚，放在舌尖舔了舔：\"哇哦，薄荷味的？小姐姐口味挺特别啊。\"

璃月眼中紫焰猛地一跳。心中已经奔腾过几万只草泥马。这是她出道以来，第一次有人敢徒手接她的寒髓针！

\"你...\"璃月的声音终于出现一丝波动。

\"我？我怎么了？\"沙风转着斧子向前走，靴子上的银链叮叮当当响成一片，\"是不是被我帅到了？别害羞嘛，刚才你偷袭我的样子也很可爱...\"

\"找死！\"璃月双匕交叉，身形突然模糊成三道残影——幽冥十字杀的终极变招\"三重影舞\"！

烈九心头一紧。这招他曾见风衣大师演示过，三道残影中只有一道是真身，但每道残影的攻击都真实有效。当年雪域剑圣就是死在这招之下！

沙风却吹了声口哨：\"哇哦，分身术！\"他炼狱斧突然以左脚为轴，划出一道完美的180度弧光，\"半月刀法第一式——满月当空！\"

斧光如银色月轮横扫而过。璃月惊骇地发现，无论她选择哪个角度突进，都会被这记横扫笼罩！三道残影在斧光中同时破碎，她本尊不得不一个狼狈的后空翻，衣袖还是被削去一角。

\"哎呀，差点伤到小姐姐。\"沙风夸张地捂住嘴，\"不过你后空翻的姿势真好看，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盟重杂技团？\"

璃月落地时一个趔趄。出道十年，她第一次遇到能完全预判她移动轨迹的对手！更可怕的是，她悄悄释放的寒毒似乎对这家伙完全无效...

\"你到底是什么人？\"璃月咬牙问道。这是她今晚第六次开口，已经破了个人记录。

\"我？\"沙风把炼狱斧往肩上一扛，摆了个夸张的状态和站姿，\"沙风，年龄刚刚二十，星座是神月座，喜欢长腿的雌性种族，爱吃麻辣火锅...你呢？\"

璃月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突然咬破手指，在双匕上各画一道血符。匕首顿时泛起妖异的紫光，周围温度骤降，石板地面结出蛛网般的冰霜。

“若目标临终吐露秘辛，那便是带进坟墓的陪葬品。刺客的耳朵，只听该听之事。”她眼睛闪烁奇异之光回复。

\"哟，要动真格的了？\"沙风不慌不忙地摇摇头，看向烈九道，\"哇偶！！，九哥。你听她说话语气，酷的一笔，有没有？你就说有没有？...\"

\"闭嘴！\"璃月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戏弄。双匕如电，这次她不再保留，每一击都直取要害。寒毒形成的冰雾在她周身环绕，普通人在这种低温下早就血液凝固了。

沙风却像没事人一样，边打边哼起了小曲：\"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苍月，那里带刺的玫瑰～\"他的半月刀法大开大合，每一斧都精准控制在距离璃月衣裙半寸处，既让她无处可逃，又不真正伤到她。

\"第二式——弦月如钩！\"沙风突然变招，炼狱斧以诡异角度自下而上撩起。璃月急忙后仰，斧背\"啪\"地拍在她腹部，力道刚好把她推出去三米远，却连衣服都没划破。

\"哎呀，手滑了。\"沙风眨眨眼悄悄地说道，\"不过小姐姐你腰好软啊...\"

璃月气得浑身发抖。她突然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瓶，仰头灌下里面的紫色液体。霎时间，她周身紫焰暴涨，发梢都飘起幽蓝火星！

\"焚血丹！\"齐欣雅虚弱地惊呼，\"壮士快退！她现在功力暴涨三倍！\"

\"安啦，安啦。\"沙风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突然从裤兜掏出一朵干枯的红花别在耳后，\"黄泉路上采的彼岸花，专治各种不服～\"

沙风却不退反进，把炼狱斧往肩上一扛：\"哇哦，小姐姐生气了更漂亮了！\"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粉饰盒子，\"不过建议你补个妆，鼻尖都出汗了...\"

璃月不再废话，双匕如电光般刺来。沙风哈哈大笑起来，炼狱斧舞成一片银光：\"半月刀法第三式——残月无痕！\"

斧光形成完美的防护圈，璃月所有攻击都被格挡。更令她震惊的是，自己释放的寒毒对沙风竟毫无效果！

\"怎么会...\"璃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这是她七年来第一次失手。

沙风趁机凑近，在她耳边轻声道：\"黄泉路上的彼岸花，让我百毒不侵哦~\"热气喷在璃月耳畔，惹得她耳根一红。

\"无耻！\"璃月抬膝就向沙风胯下顶去。

\"嗷呜！\"沙风夸张地夹紧双腿跳开，\"小姐姐你好狠的心！这可是关系到你未来幸福的重要部件啊！\"

璃月身形如鬼魅般袭来，速度快到拉出残影。沙风却不紧不慢地转了个圈，炼狱斧划出第三式\"残月无痕\"。斧光形成完美的防护圈，璃月所有攻击都被格挡，最后一斧背还\"不小心\"拍在了她翘臀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夜空中格外刺耳。璃月僵在原地，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啊哈哈，这个，纯属意外！\"沙风赶紧后退两步，\"不过说真的，小姐姐你该多吃点，太瘦了对身体不好...\"

\"我...要...杀了...你！\"璃月一字一顿地说，眼中紫焰几乎要喷出来。她双匕交叉，摆出同归于尽的架势。

沙风突然严肃起来：\"半月刀法终式——新月无缺！\"炼狱斧在他手中旋转如风车，带起的罡风将周围冰雾一扫而空。璃月还没反应过来，斧面已经轻轻贴在她咽喉处。

\"你输了。\"沙风轻声说，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过别担心，我舍不得杀你。你看我们这么有缘，不如...\"

\"今日之辱，他日必报！\"璃月甩出三颗烟雾弹，身影逐渐模糊。只见她趁机后撤，脸色变幻不定，扶起受到重创的师尊就走。

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能完全克制她的杀招，却又不按常理出牌。更让她心惊的是，焚血丹的药效正在消退，反噬即将开始...

沙风赶紧掏出个小本本：\"等等！留个联系方式再走啊！\"烟雾散去，哪里还有璃月的身影。只有地上几滴冒气的血液，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烈九和齐欣雅全程目瞪口呆。半晌，烈九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风...你什么时候...\"

\"帅吧？\"沙风捡起炼狱斧，得意地转了个圈，\"帝王谷的黄泉之路可不是白走的。那些彼岸花让我百毒不侵，至于半月刀法...\"他神秘地眨眨眼，\"是一个睡在棺材里的老爷爷教的。\"

齐欣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肩上的蓝纹已经蔓延到锁骨。烈九也感到右臂麻痹感在扩散：\"先救人...齐府里有解药...\"

沙风赶紧一手一个搀起两人：\"走走走，治好了再听我详细讲解怎么追杀手小姐姐...诶九哥你别翻白眼啊！\"

在他们身后，山崖某处阴影里，璃月放下昏迷的师尊，扶着树干呕出一口鲜血。焚血丹的反噬让她五脏如焚，但更让她心烦意乱的是那个杏花染成银发混蛋的身影...

\"沙...风...\"她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却没发现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度。

刚刚说完，身后却闪过一人，这个人缓缓走来，什么时候，藏于她身后，她全然不知。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齐家是什么地方？”一道天籁之音响彻山谷，也引得众人驻步。一直在暗中观看，准备出手的，齐忠孝——齐媚娘的亲弟！此刻站在了她的面前。

一股强大的威压，自璃月的头顶压下，同时带起了漫天寒霜，冰花开始凝结时候没有什么感觉，慢慢袭来时候只觉得一丝冷意，直到齐忠孝走到正前方三尺地域，璃月已经被冰冻成冰美人绝望在冰冻里“齐家的天霜剑法？”明白过来自己输在哪里，但是她自始至终，没有见到齐忠孝出手挥剑。

：“二叔，您回来了？”齐欣雅挣扎着想站起，却被一个无形之手按下，仿佛是自己坐下了，但是旁人明明看见了一道白色气息扶在了齐欣雅肩头。

“我回来了，爹，小雅儿，我回来了”齐忠孝的声音如古松沉壑，每个字都裹着经年霜雪的分量。

\"我回来了\"四字出口时，庭院里那株百年银杏的落叶竟悬停在半空，仿佛被无形的气机凝滞。他抬手卸下背上霹雷剑的动作轻若拈花，可青石地面已然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这位少年时就名震玛法的齐家天才宗师立在暮色里，身形比身后的群山轮廓更为巍然。

唤\"爹\"时微颤的尾音泄露了深藏的情愫，而\"小雅儿\"三字却又转作春风拂柳般的温软。月光忽然穿透云层，照亮他眉间那道斩龙纹——那是二年前独战封魔谷，魔教七长老留下的战书，此刻在温柔笑意中竟显出水波似的柔光。

他向前迈步时，整个齐家大院的犬吠戛然而止。藏在袖中的左手仍保持着擒龙功的起势朝向昏睡中的影阁最后一任阁主——鬼刺，可右掌已轻轻接住了屋檐上惊落的雏雀。这种矛盾的和谐，恰似他眼底那片星海——既有劈山断岳的锋芒，又含着渡化苍生的慈悲。

“来我齐家，想到过怎么离去吗？”一道寒光自擒龙手上发力，鬼刺在痛苦中抬头“要杀就杀，何必多问！”

“如你所愿！”齐忠孝话毕，只见一道温和的漫天寒霜气息席卷鬼刺身体，先是在鬼刺身上漂浮，然后慢慢的缠绕鬼刺的四肢及脖子，在齐忠孝五指收拢后，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吧！”声音过后，鬼刺——这个纵横了刺客暗界数十年的阁主，四分五裂。

整个猎杀的过程随意的程度，看呆了烈九和沙风。二人中最心动还属烈九“功法可以运用的这样随意，这才是真正的杀人无形的上上功法——只传齐家长子的天霜剑法！”

烈九暗自下决心道“我也要将烈火剑法，练习到这种程度。我一定要！必须要！”百年的时间里，他只是一步一步的反复练习烈火剑法的滔天战意，却不曾被人指点，虽然功法百年，但是缺少的引导和发挥真正威力的方式，自以为天下应该无敌，但是在齐忠孝刚才显露的功法比较下，真是凤毛麟角。

“小姑娘！要不要换个活法？”齐忠孝微笑的对着冰冻里的璃月说道“雪域宫的公主，呵呵，雪域宫我们齐家还是多少有渊源的，我不杀你，但是！也要看在雪域宫少卿的面上，让你换个活法”随即一指点出，霹雷剑在身后悬浮起，一道金光自霹雷剑尖上发出，摄入璃月眉心。

刹那间，正在观摩齐忠孝手法的烈九如坠冰窖，刺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侵入骨髓。雪域宫三个字仿佛带着某种禁忌之力，将他拖入一个由记忆碎片构成的旋涡。

无数画面在眼前闪回：那个被神秘红色嫁衣女神冰封的雪域宫千年前。

千年前那个风雪肆虐的夜晚，花啸天踉跄着冲进冰窟，玄铁战甲上布满狰狞的裂痕。他怀中婴儿的啼哭声在冰窟中回荡，晶莹的泪珠尚未落下便凝结成冰。花啸天颤抖着将婴儿放入寒玉冰棺，青铜面具下滴落的鲜血在棺椁上绽开朵朵红梅。

雪凝圣女的白衣早已被血浸透，她咬破指尖在棺盖刻下古老的咒文。每一笔都燃烧着本命精血，冰蓝色的符文在棺盖上蜿蜒生长，与寒玉棺椁共鸣发出凄厉的嗡鸣。

九道黑影破开风雪闯入，镇龙钱组成的锁链将冰棺团团围住。当铜钱共振的刹那，冰棺爆裂的碎玉中突然绽开漫天红莲。那个从烈焰中走出的红衣女子抬手间，九枚铜钱同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记住...\"棺中女子的虚影开始变得透明，她指尖凝聚的冰晶正一点点消散在寒风里。烈九看见她唇边未说完的话语化作霜花，而地底深处传来锁链挣动的巨响，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随后一道记忆之光辉将他幻化，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化成粉末。随着化成的粉末漂浮在无尽的冰雪里，然后在一个紫眸少女的旁边，凝聚成一道幻影。

“璃月！你又淘气，惹妈妈了是吧”那是奶奶皱着眉头过来挡住正在发飙的雪域宫——宫主少卿

画面一转，十二岁的璃月正在逃离雪域宫的情节

寒风如刀，割裂着璃月的脸颊。十二岁的少女蜷缩在雪松的枝桠间，紫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恐惧与倔强。她身上的雪狐裘已经湿透，结了一层薄冰，每一次呼吸都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璃月！你给我回来！\"母亲少卿的声音穿透风雪，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璃月咬紧下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不会回去，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冰冷的宫殿，做母亲手中的提线木偶。

三天前，当母亲宣布她将成为下一任雪域宫主时，璃月第一次感到了窒息。那些繁复的礼仪、严苛的修炼、无休止的考核——她受够了。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母亲甚至已经为她选好了未来的夫婿，北境大族的少主，一个她只见过一面就厌恶至极的少年。

\"我不是你的傀儡！\"璃月记得自己当时尖叫着摔碎了母亲最爱的冰晶花瓶，\"我宁愿死也不要过你安排的人生！\"

少卿宫主的眼神冷得能冻结火焰。那一巴掌落在璃月脸上时，她甚至没感到疼痛，只有一种奇异的解脱。

现在，她逃出来了。带着偷偷积攒的干粮和一把小匕首，趁着夜色翻越了雪域宫高耸的围墙。但璃月低估了北境的残酷。暴风雪毫无预兆地降临，转眼间就遮蔽了所有道路。

\"咳咳...\"璃月的肺里像是塞满了冰渣，每吸一口气都带来尖锐的疼痛。她已经迷失方向整整一天了，干粮早已吃完，水囊里的水也结了冰。

树枝突然断裂的声音让璃月浑身紧绷。不是风雪，是脚步声！她屏住呼吸，透过茂密的松针缝隙向下望去。

三个黑衣人正无声地穿行在雪地中，他们行动如鬼魅，即使在深雪中也几乎不留痕迹。璃月认出了他们衣襟上的暗纹——影阁的杀手！雪域宫的死敌！

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了她。璃月下意识地后退，却踩断了一根枯枝。

\"咔嚓\"。

时间仿佛凝固。三个黑衣人同时抬头，六道冰冷的目光锁定了树上的少女。

\"雪域宫的小公主。\"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嘶哑，\"真是意外的收获。\"

璃月的心跳几乎停止。她拔出匕首，颤抖着指向下方：\"别过来！我...我会杀了你们！\"

黑衣人发出低沉的笑声：\"有趣。\"他做了个手势，另外两人立刻分散开来，封死了璃月的所有退路。

绝望中，璃月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她深吸一口气，从五米高的树上一跃而下，同时将匕首掷向最近的黑衣人。

\"啊！\"黑衣人捂住肩膀踉跄后退。璃月趁机滚落到雪地上，不顾膝盖传来的剧痛，爬起来就往反方向狂奔。

寒风呼啸着灌入她的喉咙，肺部火烧般疼痛。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璃月能听到他们如影随形的脚步声。

\"不...不能停下...\"璃月强迫自己继续奔跑，但她的体力已经耗尽。一个踉跄，她重重摔倒在雪地里，再也爬不起来。

黑衣人的阴影笼罩了她。

\"带回去。\"为首者冷冷道，\"主上会感兴趣的。\"

璃月最后的意识，是一块浸了药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

刺骨的冷水泼在脸上，璃月猛地惊醒。她发现自己被铁链锁在一间石室中央，手腕和脚踝都被磨出了血痕。

\"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