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葬神渊龙骨现真形，寒鸦渡血战断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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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渡在血色残阳下吞吐着亘古的凶煞之气。两侧绝壁高逾千仞，暗红岩体上密布的蜂窝孔洞中不断渗出腥臭黏液，在岩壁上腐蚀出蜿蜒的黑色沟壑。每当峡谷风起，那些孔洞便发出凄厉呜咽，仿佛被封印的上古战魂仍在哀嚎。

峡谷最窄处的\"鬼门关\"，两座青铜传送巨门正以诡异频率开合。门扉上浮雕着十二尊魔神像，每当门缝开启，就有粘稠的紫雾喷涌而出。雾气中浮现出半透明的骷髅骑兵，它们举着腐朽战旗在虚空中来回冲锋，旗面上\"部落\"的特有图腾曾经代表艾拉斯大陆兽人部落的意志。

河床里堆积的尸骨突然震颤起来，无数泛着磷光的骨手破土而出。沙风战靴踩碎的骷髅眼眶里，突然钻出密密麻麻的赤红尸虫，这些虫豸组成流动的血毯，正沿着岩壁向上攀爬。而更高处的栈道附近，祖玛的士兵们发现那些蜂窝孔洞里，正有黏连着筋膜的骨爪在抓挠岩壁。

指挥台后方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巨响。周光玉猛然回头，看见死亡沼泽方向升起九根青铜柱，每根柱顶都悬浮着旋转的骷髅头。沼泽黑水正在沸腾，无数浸泡千年的腐尸直立而起，它们胸口镶嵌的兽首铜镜，将月光折射成惨绿的锁链，正与寒鸦渡的紫雾遥相呼应。

而此时，寒鸦渡的岩壁在血色残阳中渗出铁锈味的水珠，六十万兽人大军的战旗如同垂死的巨兽鳞片，在硫磺风中簌簌颤动。青铜巨门开启时溢出的黑雾已在地面凝结成粘稠的沼泽，每一步都会带起千百个气泡破裂的哀鸣。

\"血祭还不够！\"老萨满枯爪般的手指掐进青铜祭坛，十二根图腾柱上的颅骨同时喷出绿火。他浑浊的独眼倒映着正在融化的七个兽人勇士——他们的血肉正顺着祭坛沟壑流向巨门，在青铜表面蚀刻出血管状的纹路。

年轻的兽人战士们挤在峡谷最狭窄的隘口，他们虬结的肌肉上覆满冰霜。来自寒鸦渡地脉的阴寒正侵蚀着兽人天生的火抗，有个战士的狼牙棒突然冻裂，金属碎片扎进旁边同伴的眼球。没有惨叫，只有压抑的抽气声——自从昨夜目睹大祭司活剥俘虏皮囊的场景后，恐惧就像瘟疫般蔓延。

\"古丹尔大人说天道会赐予生路！\"一个断角的百夫长挥舞着锯齿刀，刀背上串着的三十个人类耳朵早已风干发黑。他踢翻正在呕吐的新兵，溅起的黑泥里竟有活物蠕动——那是被青铜巨门污染的土地长出的寄生虫，正顺着兽人们的脚踝往皮肤里钻。

岩缝深处传来幼崽的呜咽。雌性兽人们用身体堵着洞穴入口，她们獠牙上绑着的护身符正在腐烂。最年长的女巫突然扯断颈间的骨链，十二节脊椎骨落地成灰时，她干瘪的乳房竟渗出乳汁：\"远古之灵说...要我们献上最纯净的...\"

话未说完，她的头颅突然炸开。古丹尔的战斧嗡嗡震颤着回到手中，斧刃上沾着脑浆与黑血的混合物。\"扰乱军心者死！\"他腐烂的半边脸在青铜巨门幽光中蠕动，镶嵌在胸口的魔盒正吐出蛛丝般的红线，将十二具兽将的尸体吊成诡异的提线木偶。

祭坛下方，三个披着兽皮的祭司正在举行最后的仪式。他们用俘虏的胫骨敲击青铜盆，盆中沸腾的液体里浮沉着人类婴儿的头颅。当最年长的祭司割开自己肚皮时，肠子竟然自动编织成通往巨门的阶梯——但每阶台阶都会吞食一个兽人战士的灵魂。

\"看那天象！\"某个萨满突然指向被黑雾遮蔽的月亮。暗红色的月晕中浮现出古老的兽形图腾，那是兽人传说中\"大迁徙\"的预兆。老兵们突然集体跪下，用战斧割破手掌——这是兽人面对灭族危机时才行的血礼。

年轻的战士们却陷入骚动。他们中许多人在人类城镇潜伏过，见识过暴风城酒馆温暖的炉火与妓女柔软的胸脯。有个戴着人类眼镜的兽人医者突然扯开兽皮甲，露出满身溃烂的伤口：\"我们被诅咒了！从打开那扇门进入这个地方开始...\"

古丹尔的魔盒突然发出尖啸。十二具兽将尸体同时炸裂，血肉在空气中凝结成巨大的手掌，将质疑者捏成肉酱。但这次镇压反而激起更剧烈的反抗——南麓的霜狼氏族突然调转枪头，他们的座狼正对着青铜巨门龇牙。

\"天道不仁...\"霜狼老酋长将祖传的骨笛插进耳孔，脑浆顺着笛孔喷出时，整个氏族的战士突然集体狂化。他们眼睛变成血红色，无差别地攻击着靠近巨门的同族。有个少年在撕碎亲哥哥喉咙后，突然恢复清明，抱着尸体跳进了岩浆裂缝。

青铜传送巨门上的血管纹路突然剧烈收缩。门缝里探出的鳞爪开始腐烂，黑雾中传来某种巨兽垂死的喘息。古丹尔疯狂摇晃魔盒，却听见\"咔\"的脆响——魔盒表面裂开细缝，十二根控制兽将的红线齐齐断裂。

最年长的萨满突然大笑起来，他摘下一只眼球塞进祭坛裂缝：\"原来所谓天道...也不过是...\"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干枯碳化，但那只眼球却在青铜表面生根发芽，长出一株晶莹的血色珊瑚。

当东方的地平线泛起鱼肚白时，寒鸦渡最外围的兽人哨兵突然发出警报。他们看见霜冻的地平线上，人类联军的重弩正在架设，三千架弩车反射的冷光让晨曦都为之失色。更可怕的是，某些弩箭上绑着的不是火药，而是刻满符文的青铜镜——那是专门针对兽人灵魂的灭魂法器。

\"我们被抛弃了。\"一个兽人撕开自己的胸膛，心脏在空气中爆裂时，溅出的血雾竟然组成古老的兽人谚语：宁可战死，不为奴役。

青铜传送巨门突然发出垂死的呻吟。门缝里渗出沥青般的液体，那些被困在门内的兽人开始哀嚎。最勇猛的战士突然集体冲向人类军阵——不是进攻，而是求死。他们宁愿被人类的箭矢贯穿，也不想再回到巨门那边的世界。

正午时分，当人类联军的战斗号角响起时，幸存的兽人们看到了令他们毛骨悚然的景象：青铜传送巨门正在关闭，而他们的大祭司----古丹尔已经不知所踪。兽人部落的英雄们最后发出的不是怒吼，而是婴儿般的啼哭。他们知道输了，他们被围困在这个峡谷里，或许他们真的来错了这里.......，

残阳如血时，寒鸦渡的岩壁上爬满幸存兽人。他们用战斧凿出立足点，像垂死的壁虎般贴在悬崖上。下方的人类火把连成海洋，而青铜巨门已经闭合，只留下门框上三百个痛苦扭曲的面孔——那是被永远禁锢的兽人尸体。

当第一支火箭射中悬崖下的尸油沼泽时，冲天火光中，有个兽人母亲突然将幼崽抛向人类军阵。那包裹着兽皮的婴儿划着弧线飞越火墙时，\"玛法洛斯哒多——！兽人母亲举起一把弯刀，所有目睹这一幕的兽人战士都重新拿起了武器。他们粗糙的手掌按在左胸，发出此生最后一次战吼：

\"玛法洛斯哒多——！\"（兽人语：兽人永不为奴！）

\"玛法洛斯哒多——！\"（兽人语：兽人永不为奴！）

\"玛法洛斯哒多——！\"烈九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裁决之杖重重顿地，杖头赤红宝石迸发的光芒将沙盘照得纤毫毕现，感受半兽人们这句悲壮的喊声，心潮澎湃。

\"祖玛率左翼佯攻北侧栈道！\"烈九的指尖在沙盘上划出一道火线，\"沙风带右翼沿河床推进，克岸的中军负责制造混乱。\"他抬头环视众将，目光如炬，\"记住，只喊杀不真攻，把兽人主力钉死在峡谷里！\"

祖玛摩拳擦掌，新换的青铜拳套在火光下泛着寒光：\"老子嗓门大，保准让那群绿皮畜生尿裤子！\"他故意撞了下沙风的肩膀，\"你可别被河床里的尸骨绊倒。\"

沙风不甘示弱地亮出炼狱战斧：\"老子专砍绊脚石！\"斧刃上未干的血迹顺着纹路流淌，在沙盘上滴出几朵暗花。

这时候统领随军斥候的克岸的八荒剑突然出鞘三寸，剑鸣声压过众人喧哗：\"报！斥候发现峡谷深处有青铜巨门活动的迹象！\"

烈九瞳孔微缩。三日前那场大战后，古丹尔残部退守寒鸦渡时就曾召唤过那扇诡异的巨门。他转向一直沉默的周光玉：\"周统领，皇家护卫军团准备如何？\"

银甲将领周光玉抱拳一礼：\"五十万精锐已集结完毕，随时可以绕道蛮荒，切断兽人逃亡。\"他腰间的孔雀翎剑穗无风自动，\"只是...绕行路线要穿过死亡沼泽，恐怕...\"

\"云裳的麒麟兽能净化毒瘴，可随你前去。\"烈九打断道，目光不自觉飘向营帐角落——红衣少女正把玩着新得的火玉发钗，察觉到他的视线后立刻别过脸去。

东溪适时上前：\"月灵已探查过沼泽，绘制了安全路线图。\"她颈间的白色虎齿项链微微发亮，映得锁骨处的月牙形胎记若隐若现。云裳怎么少得了她！

然而，东溪的这番话却让云裳气得直翻白眼，她心中暗骂道：“这个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事已至此，云裳也无可奈何，只得叹息一声：“好吧，这下这……不想去也得去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周兰芝所在的方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就在这时，只听得烈九猛地一掌拍在沙盘边缘，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高声喊道：“好！明日寅时发动总攻！周统领与云裳、东溪率军切断兽人退路，我……”说到这里，烈九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

帐内的众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终于，烈九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要亲自去一趟葬神渊。”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同一道惊雷，在帐内炸响。

刹那间，帐内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都惊愕地看着烈九，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祖玛更是激动得一拳砸在矮几上，怒吼道：“你疯了？那鬼地方连齐老爷子都讳莫如深，你去送死吗？”

面对祖玛的质问，烈九并没有退缩，他从怀中缓缓取出一块青铜碎片，只见那碎片上的纹路正渗出丝丝血线，仿佛在诉说着某种秘密。

烈九凝视着青铜碎片，沉声道：“那个叫古丹尔的大祭司关闭了青铜传送门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据我所知，葬神渊里应该藏有唯一能关闭和开启兽人传送门的钥匙。你们看看这些兽人，他们源源不断地从传送门中涌出来，如果不找到关闭传送门的方法，我们永远也无法战胜他们！”

他举起裁决指向兽人方向，这时候传来时兽人们响彻天地的战吼声：“或许，他们也想回家，那就把这些侵略者送回家吧”

烈九的话语如同一股洪流，汹涌澎湃，令人心潮澎湃。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禁为之动容。玄霄子被他的话语所感染，心中的热血如同被点燃一般，熊熊燃烧起来。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玄霄子的龙纹剑像是突然获得了生命一般，自行出鞘，剑身闪烁着寒光，剑尖更是发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仿佛蕴含着天地间的法则之力。

“贫道随行！”一个低沉而坚定的声音从龙纹剑中传出，仿佛是这把剑在回应烈九的话语。

白璃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她的声音清脆而急切：“我也去！”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迅速缠上了玄霄子的手腕，似乎生怕被落下。

然而，烈九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们的热情：“不必，你们保护大军即可。”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烈九的目光转向了欲言又止的周兰芝，只见他微微摇了摇头，那动作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周兰芝见状，便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当会议结束，人们纷纷散去的时候，原本安静的场面突然被打破。云裳像是故意一般，猛地撞向了烈九放在桌上的茶杯。只听“砰”的一声脆响，茶杯被撞翻在地，滚烫的茶水如瀑布般四溅开来，溅落在烈九的战袍下摆。

“哎呀，真是对不起啊，我手滑了一下。”云裳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然而她的眼中却并没有丝毫的歉意。她的目光挑衅地落在烈九身上，仿佛在说：“怎么样，你能拿我怎样？”

此时，神火精灵在云裳的发间欢快地窜动着，仿佛也在嘲笑烈九的狼狈。它那灵动的身姿，闪烁着微弱的火光，与云裳的笑容相互映衬，更显得她的俏皮与不羁。

云裳扬起下巴，继续说道：“反正某人都要去送死了，这点烫伤又算得了什么呢？”她的声音清脆而婉转，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烈九静静地看着云裳，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似乎并没有被她的话语所激怒。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想起了齐老爷子对他说过的话：“一定要保护好她。”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烈九的心上。他不禁自问，自己是否真的能够保护好这个看似娇柔却又如此狡黠的女子呢？面对她的挑衅和嘲讽，他又该如何回应呢？

烈九缓缓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腿部不知何时竟刻下了一些细小的符文。这些符文若隐若现，散发着微弱的火光，仔细一看，竟然是云裳偷偷留下的火灵护身咒，心中荡起丝丝暖意。

子夜的风掠过军营，带着初秋的凉意。烈九单膝跪在牛皮地毡上，指尖抚过裁决之杖的每一寸。油布包裹下的杖身隐隐发烫，仿佛感应到即将到来的恶战。

他腰间云裳的护身符泛着微弱的蓝光，而周兰芝送的香囊则散发着淡淡的药草香，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让他莫名心安。

\"哎，真是心乱...这女人啊，真是麻烦！\"烈九低声自语，却还是小心地将它系回腰间。这香囊做工精致，锦缎上绣着“酒”字纹样，针脚细密得能看出绣制之人的用心。

帐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带着大家闺秀特有的韵律。烈九眼神一凛，右手已按在裁决柄上。

\"谁？\"他声音冷硬如铁。

帐帘被轻轻掀起，月光如水般泻入。周兰芝立在帐外，银甲未卸，发间一支白玉簪映着清辉。此刻她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尽是书香门第的从容气度，唯有那双眼睛在暗处亮得惊人，直直地望着烈九，手中捧着一个雕花木匣。

深夜，万籁俱寂，明月高悬，洒下银白的光辉。在这静谧的时刻，她的声音却如清泉般清脆悦耳，不卑不亢地传来：“深夜叨扰。”

烈九听到这声音，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周兰芝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不同？以往她总是直来直去作为话语的开篇，而此刻，她的话语庄重且严肃，没有丝毫的平日语气。

他不禁回望这个姑娘，只见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决然的神色，与平日的娴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决然，仿佛她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达成某个目标。

烈九定了定神，也严肃地一本正经回答道：“周小姐深夜独行，实非妥当之举，有违礼数。”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威严。

周兰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一种无奈和坚定。她轻声说道：“家兄若知我深夜前来，定然会责怪我不懂避嫌。”

然而，她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毅然向前迈了两步，将手中的木匣轻轻地放在案上。木匣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但有些事，比这些虚礼更为重要。”周兰芝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哈哈大笑的烈九接过木匣的瞬间就察觉有异——太轻了。他狐疑地看了周兰芝一眼，掀开匣盖。里面整齐码放着厚厚一叠符纸，每张都画着繁复的雷纹，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

\"这是...\"

\"家传雷纹符。\"周兰芝的指尖轻抚过最上方那张符纸，动作优雅如抚琴，\"专克阴邪之物。\"她突然抬眸，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将军此去葬神渊，凶险非常。\"

话音未落，烈九突然感到脚下一阵阴寒。他身形一闪，裁决之杖已然举起，横空劈下。一道从地底钻出的黑雾触手被斩成两段，落地后仍在扭动，渗出腐臭的黏液。

\"退后！\"烈九低喝，裁决之杖在他手中绽放出刺目的红光。

周兰芝却纹丝不动，从容地从木匣中抽出一张雷纹符：\"将军可曾读过《雷霆正法》？\"她两指夹符，手腕轻转，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一道金光射向那截扭动的触手，\"雷纹需配合心法...\"

触手被金光击中，发出刺耳的尖啸，瞬间化为黑烟消散。

烈九震惊地看着她：\"你懂术法？\"

周兰芝淡然一笑：\"家学而已。\"她将木匣推向烈九，\"三十六张雷纹符，按天罡之数排列。若遇险境，可布天罡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