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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这一天,草原的统一的心声将草原各个部落的首领聚会在一起。

祭坛上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十五部族兽骨图腾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英雄城古老的石墙上,如同远古巨兽的爪牙。克岸的箭筒砸在祭坛中央的凹槽里,发出沉闷的响声,几支羽箭散落出来,箭尾的鹰羽沾上了尘土。他脸色煞白,右手还保持着投掷的姿势,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青。

\"克岸部族,落选。\"主持仪式的乌尔汗部老萨满用枯枝般的手指划过羊皮卷上的名字,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祭坛周围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低声议论,有人叹息,有人窃喜,更有人将目光投向站在阴影中的最后一位挑战者。

烈九靠在祭坛边缘的石柱上,青铜战斧斜倚在肩头。他看似随意,实则将祭坛上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克岸踉跄着走下台阶时,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那双眼睛里燃烧着不甘的火焰,烈九却只是微微颔首,如同对待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

\"最后一位,烈九。他是草原的恩人,也能参选!\"老萨满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他默然走向祭坛!

他有坚韧如青铜战斧的脊梁

烈九的轮廓在火光中如同被锻打的青铜,每一道线条都浸透着草原风雪的痕迹。

他右臂虬结的肌肉上盘踞着蛇谷毒瘴留下的紫黑色疤痕,却能在挥斧时爆发出撕裂狼王咽喉的力量。当黑晶的诅咒如毒藤般侵蚀血脉时,他单膝跪地却用斧柄撑起全身重量,指节因剧痛而发白,脊椎却始终挺得笔直——像那柄插在祭坛中央的战斧,锈蚀斑驳却永不弯折。

他有勇敢似劈开夜空的雷霆

冲锋时的烈九是草原上最耀眼的存在。青铜斧划出的弧光比流星更炽烈,劈山式斩落时连狼王都要暂避锋芒。

他迎着黑晶爆发的紫电突进,右脸被能量灼烧出蛛网般的血痕,左眼却眨都不眨。最震撼的是他浑身浴血仍咧嘴狂笑的模样,虎牙沾着狼血,吼声震得祭坛火把齐齐摇曳:\"管你是狼是龙,老子斧下都是肉!\"

他有野性难驯的桀骜帅气

不同于贵族公子的精致,烈九的英俊带着刀锋般的侵略性。

乱发如黑鬃般披散,左耳三枚狼牙耳环随动作叮当碰撞,古铜色胸膛上蜿蜒的伤疤反倒成了最耀眼的纹章。

当他跨坐在狼王尸首上擦拭战斧时,汗珠顺着喉结滚落锁骨的凹陷,连克岸都忍不住调侃:\"英雄城的姑娘们怕是要为抢你的狼尾腰带打破头。\"

他有领袖气质的天然魅力

即便沉默时,烈九也是人群中最醒目的存在。青铜斧柄的狼首在他掌心低伏,十五部族的星轨血纹在他臂上流转,连老萨满的骨杖都会在他经过时自发震颤。

但真正让人臣服的是他振臂高呼时眼中的火焰——那不是黑晶的邪芒,而是能点燃整片草原的热烈:\"英雄城来了就是兄弟!是尘埃也要掀起天大的风!\"

他有矛盾中的致命吸引力

他既能在斩杀狼王时暴烈如雷,又会在深夜独自为敌酋垒坟;既能豪饮血酒与兄弟笑骂,又会在无人处摩挲克岸送的狼牙项链发呆。

这种反差在他施展攻杀式时达到极致——劈山式带着摧城拔寨的狠绝,收势时却总留三分余力护住身后同伴,战斧回旋的轨迹温柔得像在抚摸情人的发丝。

以上的烈九形象在史书中及人物叙事故事里被广泛传颂着。

祭坛周围瞬间安静下来。烈九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中央。他的皮靴踏在石阶上发出沉稳的声响,与克岸方才急促的脚步形成鲜明对比。夜风卷起他腰间系着的狼尾饰带,露出下面隐藏的旧伤——一道从肋骨延伸到髋骨的疤痕,在火光中泛着淡粉色。

祭坛中央的凹槽里还残留着前几位挑战者留下的痕迹:折断的矛尖、染血的匕首、甚至是一把被火焰烧得卷曲的角弓。烈九的目光扫过这些失败的证明,最后停留在那只被拴在石柱上的祭羊身上。纯白的羊毛在火光中几乎透明,黑曜石般的眼睛倒映着满天星斗。

\"十年的历练,都在这斧头里。\"烈九低声自语,右手抚过斧柄上的狼头雕刻。那狼头的眼睛是两个凹陷的孔洞,此刻却仿佛有生命般注视着他。他记得克岸阿爹刻这狼头时的情景——那位独臂老人用断刀在青铜斧柄上留下这道印记时,曾说过这是\"草原之魂\"的象征。

烈九举起战斧,斧刃在火光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祭羊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突然挣扎起来,蹄子在石板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但烈九的动作更快——斧刃精准地切入羊的脊骨,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鲜血喷涌而出,却没有如往常般四溅,而是顺着斧面上那些神秘的沟槽流动,如同被某种无形力量引导着。

\"看那血!\"人群中有人惊呼。

血线在青铜斧面上蜿蜒流淌,逐渐形成复杂的图案。最初只是几条交错的红线,很快扩展成一张覆盖整个斧面的星图。更令人惊异的是,那些血线竟开始发出微弱的红光,与夜空中的星辰遥相呼应。祭坛周围的火把突然同时暗了下来,仿佛所有的光亮都被吸引到了那把战斧上。

老萨满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踉跄着上前几步,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斧面:\"那是...那是乌尔汗部族的星轨!\"他的声音因震惊而变调,\"还有克岸部族的...天啊,那是所有十五部族的星轨!\"

烈九自己也愣住了。他感到手中的战斧突然变得滚烫,斧柄上的狼头雕刻似乎在他掌心轻微震动。血线仍在蔓延,现在已经超出了斧面的范围,开始在他手臂上形成同样的纹路,却丝毫不觉得疼痛。

\"够了!够了!\"老萨满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因激动而扭曲,浑浊的眼睛里反射着血线的红光,\"草原所有部族星轨十五道都交汇于你这青铜斧...你到底是什么人?从来没有会这样统一意见,神灵啊。\"

祭坛周围的人群骚动起来。有人开始跪拜,有人则后退几步,在胸前画出辟邪的手势。烈九感到无数目光如箭矢般刺在他背上,但他无法移开视线——斧柄上的狼眼突然泛起红光,两道细如发丝的血线从孔洞中射出,直指苍穹。

老萨满如遭雷击般松开手,双膝重重跪在石板上。他布满老年斑的脸上浮现出近乎狂喜的表情,枯指掐得自己骨节发白:\"这是什么神奇战斧...竟也真认了主!\"他的声音因敬畏而颤抖,\"少年啊,你是草原的引路人啊,请受我一拜!\"

老人的额头触地的瞬间,祭坛上所有的火把同时熄灭。唯有战斧上的血线仍在黑暗中发光,勾勒出一幅完整的星图——十五部族的命运之线在其中交汇,最终全部指向烈九的心脏位置。

烈九感到一种奇异的力量从斧柄流入他的手臂,顺着血脉直达心脏。他突然明白了克岸阿爹那句话的真正含义——这不是普通的狼头雕刻,而是沉睡的草原之魂。现在,它苏醒了,并选择了他作为宿主。

黑暗中,他听见克岸倒吸冷气的声音,听见各部族首领交头接耳的议论,更听见自己血液中回荡的古老呼唤。当火把重新点燃时,所有人都看到烈九的眼睛——那瞳孔深处闪烁着与斧柄狼眼同样的红光。

老萨满仍然跪伏在地,白发披散如雪:\"十五部族等待百年的共主...终于出现了。\"

祖玛一脚踢翻祭坛铜鼎:\"磨叽个屁!老子三年前就说过,能劈开蛇母脑袋的,就是草原共主!\"他腰间的石刀缺了口,那是那年替烈九挡影阁追杀时候留下的。

沙风拎着血淋淋的狼髀骨闯进来,玄铁重甲叮咣作响:\"当大哥的,先跟兄弟过三招!\"他抡起重剑就砸,青铜斧架住的刹那火星四溅。

烈九的攻杀式毫无花哨:

**一式·**:斧刃自右上斜劈,震得沙风后退三步;

**二式·**:横扫斧背击中锤柄,玄铁锤脱手飞出;

**三式·**:跃起下劈,斧风削断沙风半截胡子。

\"服了!\"沙风抹了把下巴血珠,\"但结拜得按我的规矩——\"他突然扯开胸甲,心口狰狞的刀疤跳动着,\"这是被影阁狗贼砍的,你挨一刀不吭声,我才认!哈哈\"

克岸的弯刀突然架在沙风颈间:\"他的疤我替他挨!\"刀尖回转要刺入自己左胸,血珠滴在青铜斧上,\"蛇谷毒瘴里,这位置他替我挡过毒蛇之咬。\"

英雄城大殿内的人声鼎沸,都为草原人出了领袖而欢呼,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属于草原的纪元。

大殿酥油灯将鎏金穹顶映得煌煌如昼,巴相宇独坐西侧阴影处,青铜腰牌在他指间翻转,映出眉间一道淡疤。

这少年生得极矛盾——草原雄鹰的骨架裹着江南烟雨的气质。狼皮大氅下肩宽如丘,却偏用青缎束着劲腰;古铜色面庞棱角分明,偏生了双含情目,睫毛在火光中投下细密阴影。左耳三枚银环随擦拭动作轻响,是当年连挑十八帐救弟兄时留下的战利品。

汗王金冠上的红宝石正映在他眼底。少年突然绷直脊背,兽骨扳指\"咔\"地裂开细纹。众人还在欢呼时,他已嗅到风里铁锈味——就像那年雪夜独守狼群,弓弦将断前听见的冰裂声,他像一柄未出鞘的刀——锋芒内敛,却让人不敢轻视。

他的面容如同草原上最锋利的弯刀雕琢而成,轮廓深邃而凌厉,眉骨高耸,鼻梁挺直,下颌线条如刀削般硬朗,可偏偏那双眼睛却沉静如深潭,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眼珠是极深的褐色,在火光映照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仿佛能看透人心,却又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孤寂。

他的唇很薄,习惯性地抿着,极少展露笑意,可偶尔牵动嘴角时,却有种令人心惊的俊美。

左颊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幼时与狼搏斗留下的印记,非但不显狰狞,反而平添几分野性的魅力。他的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的小麦色,却并不粗糙,反而透着一种内敛的光泽,像是被岁月打磨过的青铜,冷硬而坚韧。

他的身形高大挺拔,肩宽背阔,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哪怕只是静立不动,也给人一种蓄势待发的感觉。可他的姿态却并不粗犷,反而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克制,像是草原上最凶悍的狼王,却偏偏学会了比奇贵族的礼仪。

他很少说话,声音低沉而冷冽,像是冬日里掠过草原的风,简短有力,却字字如刀。他的沉默不是木讷,而是一种近乎危险的蛰伏,仿佛随时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此刻,他坐在大殿的阴影里,火光映照着他的半边侧脸,明暗交错间,那双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像是嗅到了风暴的气息。青铜腰牌在他指间翻转,上面的古老纹路泛着幽冷的光。

他,是草原的孤狼,是沉默的利刃,是注定要在这片土地上掀起风暴的人。

\"来了。\"薄唇吐出二字,惊起腰间七柄错金小刀叮当作响。十六岁的孤狼站起身,青铜牌暗纹浮现出敕勒川古老的图腾。

英雄城外,远方的地平线在剧烈颤动,仿佛大地深处有什么庞然巨物正在苏醒。起初只是细微的震动,随后越来越强烈,连城墙上的砖石都开始簌簌掉落尘埃。

克岸眯起眼睛,手搭凉棚望向远方,突然瞳孔骤缩——上万头灰狼如同潮水般涌来,它们低伏身躯,头颅紧贴地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跪拜姿态。在这片灰色浪潮的最前方,银鬃狼王额间的黑晶正泛着妖异的紫光,它每踏出一步,地面就会炸开半尺深的土坑,蛛网状的裂痕在草原上不断蔓延。

\"天杀的!\"克岸的箭矢刚离弦就被无形的力量绞碎,在距离狼王十丈外的空中化为齑粉。他握弓的手青筋暴起,\"这畜生吞了星陨铁!\"箭囊里剩下的三支破甲箭在剧烈震颤,箭簇与箭筒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鸣响。

狼群在狼王的带领下铺天盖地压来,草原上的长草如同被镰刀收割般成片倒下。城墙上的守军能清晰看见最前排巨狼嘴角垂落的涎水,那些泛着绿光的液体滴在草叶上,立刻腐蚀出焦黑的孔洞。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刚坐在首位的烈九,他古铜色的脸庞被火把映得发亮,青铜斧横放在膝头,斧柄的狼首装饰正诡异地蠕动着獠牙。

\"来的正好。\"烈九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刚好兄弟克岸的成人礼缺个狼王的首杀。\"

他起身时青铜斧发出嗡鸣,斧柄狼首的獠牙突然暴涨三寸,森白利齿间缠绕着血丝。城楼上的火把齐齐暗了一瞬,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吸走了光芒。

\"攻杀式就三招,足够了。\"这句话像块烧红的铁锭砸在青石板上,每个字都冒着火星。

当烈九冲出城门时,狼群已经扑到护城河畔。银鬃狼王人立而起,足有两丈高的身躯投下巨大阴影,额间黑晶射出的紫光将河水染成诡异的绛色。烈九的青铜斧在空气中划出青色轨迹,第一式劈山带着开天辟地的气势砍进狼王左肩,黑晶迸发的电光炸响,他右半边眉毛瞬间焦黑卷曲,皮肤上爬满细小的闪电纹路。

三匹牛犊大小的巨狼从侧翼扑来,第二式断流横扫出半月形的光弧,最前面的巨狼被拦腰斩断,后面两只被斧背击飞,青铜斧凹痕里嵌着的狼牙还在滴血。狼王趁机挥爪,烈九胸甲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精钢打造的护心镜像纸片般被扯开——

\"低头!\"巴相宇的吼声从城垛传来。青铜长矛化作一道流光,精准贯穿狼王右眼。烈九顺势翻滚,斧刃自下而上再度使出劈山,这次斧锋卡进狼王下颌骨缝隙,随着他全身重量下压,硬生生撬开了布满倒刺的狼吻。狼王腥臭的血液暴雨般浇下,将烈九染成血人,他靴底在血泊中打滑时,巴相宇已经闪到狼王背后,长矛毒蛇般刺入后腿关节。

垂死的狼王仰头发出的哀嚎形成肉眼可见的声浪,祭坛石柱表面瞬间爬满裂纹,轰然倒塌的烟尘中,那串黑晶项链滚落在混合着狼血与人血的泥泞里。五色光芒在晶石内部流转,时而如极光般绚烂,时而如深渊般晦暗。克岸的手指刚要触及晶石表面,祖玛的石刀已经横在他腕前,刀刃上未干的狼血滴在他手背上。

\"别拿!\"祖玛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二十年前我们部落的雄鹰战士,就是碰了这东西变成狼人...\"他石刀上刻着的古老符文正在发烫,刀尖指着晶石周围若隐若现的黑色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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