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力所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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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非不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堪忧。韩商陆多次提醒他，甚至比吴巨说得更直接，明确指出他的身体已接近极限，若继续操劳，余生将屈指可数。

但他别无选择，韩国需要他。

……

众人下了马车。

“这些日子在吴卿门下，你可有用心学习？”魏焕板着脸问。

“学了学了。”魏磬连连点头，依旧有些畏惧魏焕。

“你要珍惜这个机会，有多少人想拜入魁首门下却无缘得此良机。”韩商陆笑着说。

“知道了韩姨。”魏磬挽着韩商陆的手臂撒娇。

吴巨看了眼，没想到魏磬与韩商陆关系融洽，随即笑道：“韩长老未免言过其实，魏磬很努力，我很满意。”

魏磬眼睛一亮，心中甜蜜。

很少听师父如此正面表扬自己。

魏焕见吴巨认可魏磬，神色也温和许多。父女两人，一个在魏国，一个在韩国，都在抗疫前线奋战过，久别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不久后，众人来到一座府邸前。

“如果不嫌弃，这里可供韩长老与几位居住。”魏焕说。

“这地方不错。”吴巨打量着这座府邸。

“那是自然。”魏焕轻笑。

吴巨挑挑眉。

旁边的魏磬凑过来，“这是我们家的宅子。”

吴巨恍然大悟。

难怪魏焕如此自信。

不过，魏焕身为魏 ** 室成员，又是医家七大长老之一，在洛阳有宅邸也合情合理。

“走吧，外面冷，先进去。”魏焕说道。

第163章 班师回朝 举国欢庆

众人入内落座，府中仆人上前为四人泡茶。

待侍从退下，魏焕身体前倾，急切地问：“青霉素真的能治疗类伤寒吗？”

韩商陆看向他，也对此极为关注。

“自然，函谷关那么多病患不就证明了吗？”吴巨轻轻吹了吹热茶，啜饮了一口。

“有道理。”魏焕点头后又问，“我倒很想亲眼看看这种药。”

“你不是有一瓶吗？”

“啊？”魏焕愣了一下。

吴巨轻笑说：“上次送你的那瓶药粉就是青霉素。”

魏焕明白了，从袖中拿出一个小药瓶：“这是青霉素？”

“没错。”吴巨肯定地说。

魏焕打开药瓶，仔细观察却没发现特别之处，于是递给韩商陆，他也摇摇头表示无异样。

“真是神奇。”魏焕感叹。

吴巨笑了笑，示意章邯过来低声交代几句，章邯点头离开。很快，几个魁首带着装满木盒的近卫进来，在四人面前摆好，形成一堆。

吴巨打开一个木盒，里面是已制好的青霉素胶囊。

“这些就是全部制好的青霉素，按当前患者数量来看应该够用了。”吴巨把盒子放到桌上。

魏焕和韩商陆各拿了一颗胶囊，小心地放在掌心。

“这胶囊里装的就是青霉素药粉吧？”魏焕自言自语。

“对。”吴巨点头确认。

“那胶囊外面是什么东西？”韩商陆疑惑地问。

“是胶囊外壳，由牛羊的骨和皮熬制成胶质，经过冷却成型，可以防止药粉与唾液混合或被胃液破坏，确保在肠道中吸收，保护药效。”吴巨解释道。

韩商陆恍然大悟：“难怪都说你是天下第一医者，今日见识果然胜过岐山时，既有创新之举，又肯分享知识，实属难得。”

她对吴巨深表钦佩，仅凭这一点就足以令人折服：类伤寒令众多韩魏医者乃至天下医者束手无策，而吴巨却能在短时间内研发出药物，这充分证明了他的“当世第一医者”之名实至名归。

吴巨笑道：“韩长老过誉了。”

随后，他从袖中拿出两本册子，说道：“这是我对防控经验的总结，还有青霉素的使用方法及注意事项，两位可以仔细研读，后续的工作就拜托给二位了。”

魏焕接过其中一本，上面详细介绍了青霉素的使用方法，还配有图解，同时记录了吴巨与秦国医者总结的类伤寒特点及其与伤寒的区别。

韩商陆拿到的那本则记录了吴巨的防控经验，详细阐述了传染源、传播途径及易感人群，并提供了从这三个方面预防疫病的具体方法，从最基本的佩戴口罩到隔离区的搭建细节均有提及。

这两本册子内容详尽，给予了魏焕和韩商陆诸多启示，也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在防控措施上与吴巨相比存在明显不足。

然而，听闻吴巨的话后，两人皆是一怔：“此话怎讲？”

吴巨摇了摇头：“我不会久留韩魏，待确认青霉素无误后便会离去。术业有专攻，韩魏之事还需二位长老继续操持。”

魏焕与韩商陆点头：“明白了。”

吴巨站起身，一边打哈欠一边伸展身体：“好了，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日要早起做事！”

……

与此同时，在咸阳。

城门大开，一支军队正缓缓进入城内。

这支队伍正是子楚率军班师回朝。

城中一片欢腾，锣鼓震天，街道两旁挤满了围观的民众。

百姓们扶老携幼，欢欣鼓舞地走在咸阳的主干道上，迎接凯旋归来的将士们，共同庆祝秦国取得的大捷，这场胜利成功阻止了一次合纵联盟的形成。

子楚邀请吕不韦一同乘坐车辇，二人望着咸阳的热闹景象，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子楚感叹道：“自惠文王时起，我大秦就怀揣着统一天下的雄心，欲吞三川，窥视周室。武王攻韩，意在洛邑；昭襄王灭西周，得九鼎；如今到我登基，东周亦将**，待我派使臣赴韩魏谈判后，一举收复三川郡，则通三川、窥周室的大计终将完成！”

吕不韦笑道：“恭喜大王，此番壮举足以让大王的功绩与历代先王比肩。”

子楚微微一笑。

这场战役虽让秦国有所损耗，但收获更为丰厚。韩魏两国元气大损，未来数年内都将难以恢复元气，无力再对外发动战争。秦国转守为攻，在此良机下收复三川郡，并以战胜国的身份向韩魏索求更多土地与财富。

此外，子楚对另一件事同样念念不忘——在离开函谷关前一日，吴巨于城头所言之语。经此一战，吴巨的重要性愈发凸显，这也更加坚定了子楚的想法：得到吴巨，就如同齐桓公得管仲、越王勾践得范蠡、昭襄王得白起与范雎，秦国将如虎添翼。

“这一战，吕不韦你功不可没。”子楚注视着吕不韦。

“臣不敢居功，若有功，也是协助吴巨平定函谷关疫病，他才是真正的首功。”吕不韦微躬身道。

子楚无奈地摇头笑道：“吕不韦啊，你这老狐狸，连我的女儿都嫁给了吴巨，你们一个是岳父，一个是女婿，谁是首功又有何区别？”

吕不韦笑了笑，未作回应。

子楚敛去笑意，正色道：“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在赵国初遇时，你曾如何对寡人说的吗？”

吕不韦沉默，但眼眸深处流露出一丝追忆。

“你说你能光耀我的门庭，我说你先顾好自己，你又说你的门庭需要我的来助你壮大，还提到要帮我回秦国，让先王和华阳夫人立我为太子。”子楚稍作停顿，继续说道，“我说，若你真能做到，待我登基为王，你便是秦国相邦，我会与你共享秦国之地！”

“从逃离赵国至今，时光匆匆竟已如此漫长。”吕不韦言语间满是感慨。

“确实，时间过得真快，如今我已经从当年的落魄质子成为秦王，而你则从商人晋升为秦国相邦。”子楚抬头看向吕不韦，说：“周王前来归降，必然要将洛阳城邑全部献给秦国，到时候，洛阳将成为你的封地。”

吕不韦神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完全没料到子楚会将如此重要的封地赐予自己。洛阳是天下最繁华的城市之一，更是周朝的旧都，曾是天子居住之地。

“这……是否逾矩了？”吕不韦犹豫未答。

子楚摇了摇头：“不算逾矩，周王室即将离开洛阳，周朝的大势已去，那里的地位已经转变，它不再是周的都城，而是秦国的新领地。”

“如此，臣叩谢恩典！”吕不韦起身郑重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