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细雨明天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0章 迷雾中的真相,荒城诡婿,清风细雨明天,顶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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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灵碑的幽蓝光芒彻底熄灭后,地下室的空气里浮动着铁锈味。
裴砚的指尖还残留着血鬼火的灼烫,他望着碑底那半枚血印,喉结动了动——十年前问魂宗灭门夜,老宗主用最后一口血在他掌心画的逆字,此刻正与碑底的印记重叠成影。
\"裴砚?\"苏昭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她额角的伤药被冷汗浸得发潮,妖纹虽褪,眼尾仍泛着淡红,像被血水洗过的蝶翅,\"在想方砚舟?\"
裴砚回神,触到她掌心的温度。
这双手曾在十年前雪夜给他塞过烤红薯,如今指节因常年摆弄机关磨出薄茧。
他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蹭过她腕间那圈被封印的青鳞:\"林九能混进镇灵司当差,方砚舟在荒城的手比我们想得深。\"他捏了捏她的指尖,\"刚才阿福说镇灵司撤了,现在是查线索的好时候。\"
苏昭忽然歪头,将怀里的机关鸟举到耳侧。
那铜铸的小鸟本因撞通风口卡了齿轮,此刻却发出细碎的\"咔嗒\"声。
她眼睛一亮:\"它在转!
可能通风口的震动让齿轮复位了——\"话音未落,机关鸟突然振翅,铜喙\"笃\"地啄向镇灵碑底部的裂痕。
裴砚的骨签在袖中发烫。
他蹲下身,指甲扣住碑底一道极浅的石缝——那缝隙本与咒文融为一体,此刻被机关鸟的铜喙撬开,露出下面暗红的砖纹。\"暗门。\"他抬头看苏昭,\"林九的秘密,可能藏在更下面。\"
苏昭从腰间解下火折子,火苗刚窜起,就被地下室的阴风吹得摇晃。
裴砚摸出怀里的引魂铃,铃舌轻颤,发出只有他能听见的嗡鸣——这是问魂宗禁术\"听地\",能感知三尺内的活物或机关。
铃声在暗门处骤然尖锐,他瞳孔微缩:\"有陷阱。\"
苏昭的手指已经按上砖纹。
她冲裴砚眨眨眼,另一只手从袖中摸出根细铁丝:\"十年前你教我拆苏老爷书房的机关锁,现在该我露一手了。\"话音未落,铁丝触到砖纹的瞬间,暗门深处传来\"咔\"的轻响。
裴砚的后颈突然刺痛。
他拽住苏昭的手腕向后一拉,两人刚退到墙角,暗门上方的石砖\"唰\"地落下,带起一阵风,将苏昭的发丝吹得乱舞。
石砖落地处插着数根三寸长的青铜钉,钉尖泛着幽绿——是淬了尸毒的。
\"好险。\"苏昭拍了拍胸口,指尖却已摸向腰间的机关匣。
她抽出根细如发丝的铜丝,轻轻缠在裴砚的骨签上,\"你用问魂术探路,我用铜丝破机关。\"
裴砚的骨签触到暗门的刹那,铃声变得浑浊。
他闭了闭眼,眼前浮现出暗门后的景象:通道两侧的墙内嵌着青铜管,管中填满尸毒钉,触发机关的枢钮在第三块砖下。\"数到第三块砖,踩左边。\"他低声道。
苏昭的脚尖点在第三块砖左侧,砖面微微下沉。
暗门缓缓打开,霉味混着腐草气涌出来。
裴砚摸出火折子点燃,昏黄的光映出通道四壁的壁画——画中是戴青铜面具的士兵,正用锁链捆住一团血色巨日,天空裂开,坠下无数蛇形妖物。
\"蚀日......\"苏昭的指尖抚过壁画上的血色,\"和老人们说的灾变前传说一样。\"她转头看裴砚,\"你说方砚舟用镇灵碑锁魂当祭品,会不会和这些壁画有关?\"
裴砚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停在壁画角落——那里用极小的朱砂写着\"问魂宗监工\"。
十年前他见过老宗主的手札,上面记着问魂宗曾为皇室修筑镇灵碑,可后来为何会被灭门?
方砚舟当年作为他的结义兄弟,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通道越走越深,腐草味逐渐变成刺鼻的药味。
苏昭的机关鸟突然振翅,朝着前方的石壁撞去。
裴砚的骨签在掌心发烫,他拽着苏昭快步上前——石壁上有道半人高的裂缝,裂缝后是间石屋,墙上挂着带血的皮鞭,桌上摆着成排的陶瓶,瓶身刻着\"生魂丹\"三个字。
\"林九的实验室。\"苏昭的声音发紧。
她拿起一个陶瓶,瓶底沉着黑红色的药渣,\"这味道......和我在荒城流民身上闻过的一样。
他们说吃了镇灵司发的'保平安丹',后来就变得浑浑噩噩,只知道听令行事。\"
裴砚的目光落在墙上的地图上。
那是幅用兽皮画的荒城图,青阳城的城墙、镇灵碑的位置、甚至苏府后院的水井都被红笔圈起,最显眼的是城外乱葬岗的标记,旁边写着\"蚀日祭台\"。
\"方砚舟要在乱葬岗设祭台。\"裴砚的指节捏得发白,\"他锁荒城人的魂,不是为了护城,是为了给蚀日献祭。\"
苏昭将机关鸟放在地图前。
小鸟的铜喙突然啄向乱葬岗的标记,齿轮转动声中,鸟腹弹出张纸条——是林九的字迹:\"七月十五,月蚀夜,魂归蚀日,方大人说这是为了......\"
纸条到此为止。
苏昭抬头看裴砚,月光从头顶的裂缝漏下来,照见他掌心的逆字正隐隐发亮。
\"七月十五。\"裴砚将纸条收进怀里,\"还有七天。\"他握住苏昭的手,\"阿昭,我们得先找到方砚舟在荒城的所有棋子,再去乱葬岗......\"
\"先修机关鸟。\"苏昭突然打断他,指尖戳了戳鸟腹的齿轮,\"它刚才弹出纸条,说明里面还有机关。\"她冲他笑,眼尾的淡红在阴影里像团将熄的火,\"而且......\"她摸出块碎玉,是从林九身上捡的盘尾蛇玉牌,\"这玉牌的纹路,和地图上的标记一样。\"
裴砚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忽然想起十年前雪夜,她也是这样举着火把站在破庙门口,说\"跟我回家\"。
那时他以为自己的命早该埋在问魂宗的火里,现在才明白——他的命,是要替她掀翻这蚀日之劫的天。
实验室的墙角传来细碎的响动。
苏昭的机关鸟突然振翅,铜喙指向石屋最深处的暗柜。
裴砚的骨签在掌心发烫,那铃声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的血锈味——像极了方砚舟腰间那柄从不离身的乌鞘剑。
暗柜的木缝里渗出极淡的血锈味,比之前更浓了些。
裴砚的骨签在掌心灼得发烫,像是被什么活物啃噬。
他冲苏昭使了个眼色,后者已摸出铁丝探进锁孔——这暗柜的机关比外头的简单,许是林九料定不会有人闯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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