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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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铁锈城的猎场即将迎来真正的掠食者，而源初界的演变也步入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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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蚀区的风，带着金属被强酸腐蚀后特有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在扭曲的管道和堆积如山的金属废墟间呜咽穿行。昏暗的光线从巨大残骸的缝隙间吝啬地透下，在地上投下如同怪兽獠牙般的狰狞阴影。

陈默如同融入阴影本身，无声地穿行在这片巨大的钢铁坟场。他的脚步落在锈蚀的金属表面，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新生的混沌金源之力在体内流转，不仅赋予了他恐怖的力量，更让他对身体的控制达到了入微的境界。每一次肌肉的收缩舒张，每一次重心的转移，都精准而高效，如同最精密的杀戮机器。

他的感官被提升到了非人的地步。远处熔炉的低吼、金属疲劳的呻吟、拾荒者压抑的交谈、甚至老鼠在垃圾深处啃噬的窸窣声……都清晰地传入耳中，被大脑迅速分拣、过滤。空气中弥漫的复杂气味——铁锈、强酸、腐烂有机物、劣质能源燃烧的恶臭，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清道夫”组织特有的、劣质合成纤维和汗液混合的味道。

来了。

陈默在一根巨大的、倾斜的支撑梁后方停下。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他微微侧头，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左侧一堆由废弃反应堆外壳构成的阴影。

三个穿着灰色制服的身影，正小心翼翼地搜索前进。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精瘦、眼神如同毒蛇般阴冷的男人，他手中端着一把闪烁着幽蓝能量光泽的制式步枪，枪口随着他警惕的扫视而微微移动。另外两人，一个手持带有锯齿的能量砍刀，另一个则背着简易的探测背包，屏幕上闪烁着微弱的扫描波纹。

他们的动作带着明显的训练痕迹，配合默契，呈扇形推进，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显然，这不再是疤脸那种底层的打手，而是清道夫组织里真正的“鬣狗”——专门负责清除“麻烦”的猎杀小队。

“……信号最后消失点就在这附近。”背着探测器的家伙压低声音，盯着屏幕上跳跃的、代表陈默最后残留生物信号的光斑，“妈的，疤脸那三个废物，连个废人都搞不定，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上面很恼火。”

“哼，废物就是废物。”精瘦队长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能让‘深蓝之眼’撤掉监控的人，就算是废人，也肯定有点邪门。都打起精神，发现目标，格杀勿论！尸体带回去交差！”

“是！”

三人更加警惕地向前推进，距离陈默藏身的支撑梁不过二十米。

陈默眼神冰冷。他摊开右手掌心，心念微动。一缕灰蒙蒙中透着暗金光泽的混沌金源气流，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悄无声息地在他掌心凝聚、盘旋。这缕气流比在源初界中凝聚的那根细针更加凝练，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湮灭气息。

他需要实战！需要鲜血来印证这初生的力量，来磨砺这来自混沌与神兽本源的杀伐之术！

就在那精瘦队长警惕的目光扫过支撑梁另一侧，即将发现陈默藏身处的瞬间——

陈默动了！

不是闪避，而是进攻！

他一步踏出支撑梁的阴影，动作快如鬼魅！脚下被混沌金源之力强化的合金地面发出沉闷的呻吟，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灰金色箭矢，撕裂污浊的空气，直扑那个背着探测器的敌人！

“敌袭！”精瘦队长反应极快，厉声嘶吼，手中的能量步枪瞬间抬起，幽蓝的枪口光芒大盛！

然而，陈默的目标根本不是他！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热刀切入牛油的声音响起。

那个背着探测器的清道夫队员，只觉得眼前灰金光芒一闪，胸口猛地一凉！他下意识地低头，只看到自己胸前制服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空洞边缘光滑如镜，没有任何血液喷溅，仿佛那部分的血肉、骨骼、连同他背上的探测背包一起，被某种恐怖的力量直接……抹除了！他甚至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意识就陷入了永恒的黑暗，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

秒杀！

“老狗！！”手持能量砍刀的队员目眦欲裂，怒吼着挥动锯齿刀，带着刺耳的嗡鸣，狠狠斩向陈默的脖颈！刀锋上蓝光闪烁，足以轻易撕裂数公分厚的合金！

陈默甚至没有回头！

他左臂如同没有关节般向后诡异一甩！手掌精准无比地拍在斩来的能量刀侧面！

嗤——！

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起！

那闪烁着幽蓝能量的锯齿刀锋，在与陈默手掌接触的刹那，如同遇到了克星！刀身上凝聚的能量光芒瞬间黯淡、溃散！坚固的合金刀身更是如同烈日下的蜡像，从接触点开始迅速软化、变形、熔解！仅仅不到半秒，整把造价不菲的能量砍刀，连同握刀的手掌前半部分，就在那灰金气流缭绕的手掌下，化为了一滩冒着青烟的、暗红色的金属熔渣！

“啊——！！我的手！！”砍刀队员发出凄厉到变形的惨叫，剧痛和难以置信的恐惧瞬间将他吞噬！

陈默眼中寒光一闪，右掌中那缕蓄势待发的混沌金源气流如同毒蛇吐信，瞬间射出！目标不是惨叫的队员，而是已经抬起能量步枪、即将扣动扳机的精瘦队长！

咻！

灰金气流速度快到极致，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细微的扭曲痕迹！

精瘦队长瞳孔骤缩！丰富的战斗本能让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他根本来不及瞄准，几乎是凭借肌肉记忆，猛地向侧面扑倒翻滚！

嗤啦！

灰金气流擦着他翻滚而过的肩胛射过！他身上的灰色制服连同内衬的合金纤维防护层，如同纸糊般被撕裂！肩胛骨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一大块皮肉连同骨头碎片被那恐怖的气流直接“削”掉！伤口边缘光滑，呈现出诡异的灰败色泽，没有任何血液流出，仿佛伤口处的生机被瞬间湮灭！

“呃啊！”精瘦队长闷哼一声，剧痛让他动作变形，狼狈地翻滚到一堆金属垃圾后面，冷汗瞬间浸透后背。那是什么鬼东西？！能量武器？不！更像是……某种能分解物质的恐怖异能！

他心中惊骇欲绝，疤脸三人死得不冤！这根本不是废物！这是个怪物！

仅存的战斗意志让他强忍剧痛，从腰间摸出一颗拳头大小、闪烁着危险红光的圆球——高爆电磁脉冲手雷！这是对付能量护盾和精密仪器的利器，近距离爆炸足以瘫痪一片区域！

“一起死吧！”他眼中闪过疯狂，用尽全力将手雷朝着陈默的方向掷去！

陈默刚刚拧断了那个断手队员的脖子，将其如同破麻袋般丢开。手雷带着尖啸飞来，红芒急速闪烁！

危险！

陈默眼神一凝，新生的力量虽然强大，但肉体凡胎绝对扛不住这种爆炸！他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飞来的手雷，双掌猛地向前一推！

嗡！

体内那缕混沌金源之力被他全力催动！不再是凝聚成线，而是瞬间在他身前展开，化作一面约莫半米直径、极其稀薄、近乎透明的灰金色圆盾！盾面上混沌气流旋转，暗金光泽流转不息！

高爆电磁脉冲手雷撞在灰金圆盾上的瞬间——

轰隆！！！

刺目的白光和狂暴的冲击波瞬间爆发！足以撕裂装甲车的能量冲击夹杂着高频电磁脉冲，如同毁灭的风暴席卷开来！

然而，这恐怖的爆炸冲击在触及那面看似脆弱的灰金圆盾时，却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冲击波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带着强烈分解意志的墙壁！狂暴的能量流被灰金气流疯狂地撕扯、侵蚀、同化！高频电磁脉冲在穿透圆盾的瞬间，也仿佛陷入了粘稠的泥沼，威力被急剧衰减！只有一部分残余的物理冲击透过圆盾，狠狠撞在陈默交叉护在胸前的双臂上！

嘭！

陈默闷哼一声，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撞得向后滑退数米，双脚在锈蚀的地面上犁出两道深痕，双臂传来剧痛，气血翻涌！但他稳稳站住了！那面混沌金源凝聚的护盾，在剧烈震荡、光芒黯淡之后，并未破碎，而是顽强地挡住了爆炸的核心威力！

爆炸的烟尘和能量乱流迅速散去。

精瘦队长从掩体后探出头，脸上疯狂的笑容瞬间凝固，化为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他看到陈默竟然还站着！只是双臂的衣袖破碎，皮肤上有些许擦伤和灼痕！而他赖以翻盘的高爆手雷，竟……竟然被挡下了？！

这不可能！人类的身体怎么可能……

他的思维被一道冰冷的灰金光芒打断。

陈默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他藏身的垃圾堆前！那双灰金色旋涡般的眼眸，冰冷地俯视着他。陈默的右手食指伸出，指尖，一缕凝练到极致、散发出致命湮灭气息的灰金气流，如同死神的指尖，轻轻点向他的眉心！

“不……”精瘦队长只来得及发出一个绝望的音节。

嗤。

指尖点在眉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

精瘦队长的眼神瞬间失去所有神采，整个头颅从眉心开始，如同被投入强酸的蜡像，无声无息地向下塌陷、分解、汽化……最终，连同他大半个身体，都在那缕灰金气流的侵蚀下，化为了一小撮散发着焦糊味的灰色尘埃，被污浊的风一吹，便消散无踪。

原地，只留下他那把能量步枪和半截战术腰带。

战斗结束。

从突袭到全歼这支装备精良的清道夫猎杀小队，时间不超过十秒。

陈默站在原地，微微喘息。双臂传来的剧痛和胸口的气血翻涌提醒着他刚才爆炸的威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掌心皮肤有些焦黑，但并未伤及根本。混沌金源之力在体内流转，快速修复着细微的损伤，湮灭着入侵的异常能量。

他走到那堆灰色尘埃旁，弯腰捡起了那把能量步枪和战术腰带。步枪入手沉重，结构精密，远非普通货色。战术腰带上还有几个弹匣和一个战术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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