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食堂张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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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飞攥着饭卡的手指微微发颤，窗口蒸腾的热气里，张大娘正用铁勺敲打着不锈钢锅沿。那声音像钝刀刮擦骨头，在空荡的食堂里激起阵阵回响。

\"洪老师今天来得早啊。\"张大娘咧开嘴笑，缺了门牙的齿缝里卡着暗红肉丝。她舀起一勺冬瓜汤，浑浊的汤汁里漂浮着半片指甲盖大小的肉皮，在白炽灯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在汤里发现异物。洪飞想起昨天早自习，高二（5）班的陈小雨突然呕吐不止，从胃里呕出的除了未消化的米饭，还有几缕卷曲的黑发。当他把这事告诉后勤处，主任却轻描淡写：\"张师傅在学校干了二十年，卫生方面绝对没问题。\"

深夜十点，洪飞批改完作业路过食堂。后厨的铁门虚掩着，煤油灯昏黄的光晕里，张大娘正跪在地上处理什么东西。她的碎花围裙上沾满深色污渍，双手在大铁盆里翻搅，发出令人牙酸的撕扯声。

\"张师傅？\"洪飞出声询问。张大娘猛地回头，脸上溅满暗红液体，怀里抱着个鼓囊囊的编织袋。\"洪老师怎么这个点还在学校？\"她咧开嘴，嘴角牵出细长的肉丝，\"快回去吧，夜里凉。\"

第二天，陈小雨没来上课。家长打电话说孩子持续高烧，昏迷中总念叨着\"不要吃\"。洪飞的目光扫过办公桌上的食堂投诉本，最近半个月，类似的记录密密麻麻：汤里有毛发、米饭夹着碎骨、馒头里吃出指甲......

午休时，洪飞决定亲自去后厨查看。推开铁门的瞬间，腐臭气息扑面而来。灶台上三口汤锅并排而立，最左边的锅里浮着半锅暗红汤汁，表面凝结的油膜下，隐约可见指节大小的肉块沉浮。

\"洪老师这是要检查卫生？\"张大娘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攥着带血的菜刀，刀刃上还粘着几缕肉丝，\"放心，这些都是新鲜食材。\"她掀开中间的锅盖，白雾散尽后，洪飞倒抽冷气——锅里炖着的根本不是排骨，而是蜷缩成胎儿状的动物肢体，灰绿色的皮肤布满褶皱。

\"这是......\"洪飞话未说完，张大娘突然将他推向灶台。滚烫的汤锅倾斜，暗红汤汁泼洒在他手臂上，灼痛瞬间蔓延。他踉跄后退，撞翻了角落的冰柜。柜门弹开的刹那，数十个透明塑料袋滚落出来，每个袋子里都装着带发的头皮，塑料袋上用记号笔标着不同的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