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门卫室的老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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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飞躲进废弃的器材室，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李婷发来的消息：**老师，我查到老刘1998年就该退休了！现在的这个......**消息戛然而止。洪飞立刻回拨，却只听见忙音。他想起白天登记簿上的数字，突然意识到，那些不是编号，而是失踪学生的人数。

窗外传来铁门开合的声响，紧接着是规律的\"嗒嗒\"声——那是老刘的雨靴踩在积水里的声音。洪飞屏住呼吸，透过门缝看见老刘举着手电筒，光束扫过每个角落。当光线照在器材室门上时，他清楚地看见老刘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口发黑的牙齿。

\"洪老师，该回家了。\"老刘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洪飞握紧门把手，突然想起校长室挂着的老照片——1998年的教职工合影里，确实有个面容和善的门卫，但那人左脸上有道疤痕，而现在的老刘......

门被猛地撞开，洪飞抄起角落里的铅球砸过去。老刘侧身躲开，猎枪掉在地上。两人扭打在一起，洪飞摸到对方脖颈处冰凉的触感——那不是皮肤，而是某种坚硬的塑料材质。老刘的面皮突然裂开，露出里面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洪飞嘶吼着。老刘的眼球突然脱落，滚到洪飞脚边，里面竟嵌着微型摄像头。器材室的天花板传来金属摩擦声，洪飞抬头，看见无数机械蜘蛛顺着管道垂落，它们的复眼里闪烁着红光。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警笛声。老刘停止了攻击，机械身体开始冒烟。洪飞趁机跑出器材室，却在操场中央看见更恐怖的一幕：老槐树下的泥土开始隆起，七具穿着校服的骸骨破土而出，他们的脖颈处都缠着生锈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连着值班室方向。

警车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校园。洪飞在人群中找到李婷，女孩递给他张泛黄的剪报：1998年，学校门卫刘德海因精神分裂杀害七名学生，被判处死刑。执行前，他声称自己是在\"完成某种仪式\"。而照片上的刘德海，分明与现在的老刘长得一模一样。

三个月后，洪飞在整理档案时，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1997年，学校曾与某科技公司合作，研发用于校园安防的人形机器人。项目因资金问题终止，但有台编号为\"LF-07\"的原型机下落不明。档案最后一页，夹着张模糊的照片——那台机器人的胸口，赫然印着与老刘雨靴相同的编号。

当洪飞再次来到门卫室，值班室已经人去楼空。铁柜里只剩下本烧焦的日记，最后一页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他们说我能代替老刘守护学校，可为什么我总听见铁链声？那些孩子的眼睛，一直在黑暗里看着我......

夜风掠过操场，老槐树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声响。洪飞抬头望去，月光下，七个模糊的身影正挂在枝头摇晃，他们的校服在风中猎猎作响，而值班室的窗户里，隐约有个佝偻的身影在翻着登记簿，沙沙的翻页声混着机械齿轮的转动声，在寂静的校园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