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号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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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蝉鸣像生锈的齿轮，在梧桐树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洪飞站在校门口，看着最后一名学生钻进144号校车。墨绿色车身斑驳，车身上的数字“144”被锈迹侵蚀得模糊不清，仿佛是用血写就。

“洪老师，又在查岗啊？”沙哑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司机李刚摘下墨镜，眼窝深陷，瞳仁里仿佛蒙着一层浑浊的翳。他的嘴角咧起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

洪飞勉强挤出笑容：“李师傅，最近有学生反映车上有点怪。”

“怪？”李刚转动钥匙，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小孩子就爱瞎想。”校车缓缓启动，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洪飞望着远去的车尾，总觉得车窗后有几双眼睛在窥视。

这天傍晚，洪飞在校门口等到七点，144号校车才摇摇晃晃地开回来。最后一排坐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洪飞走上前，发现那女孩竟是三天前转学走的王悦。

“王悦？你怎么......”洪飞话音未落，女孩突然抬起头。她的脸肿胀发白，嘴角裂开至耳根，两只眼睛空洞无神。洪飞吓得后退几步，再定睛一看，座位上早已空无一人。

“洪老师，这么晚还不走？”李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呼出的气息带着腐肉的腥臭味。洪飞强压下心中的恐惧，问道：“刚才车上那个穿红裙子的女孩......”

“您说笑了，今天车上根本没坐满。”李刚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倒是洪老师，最近脸色不太好，要多注意休息啊。”说完，他发动校车，扬长而去。

当晚，洪飞在家中整理学生档案，发现王悦的转学证明是伪造的。更诡异的是，他翻出上周拍的集体照，照片里王悦的位置是一团扭曲的黑影。

接下来的日子里，诡异事件不断发生。有学生说在144号校车上看到无头的司机，还有人声称听到后排传来指甲抓挠座椅的声音。洪飞向校方反映，却被告知李刚是有着二十年驾龄的老司机，从未出过任何问题。

直到那天，林小雨失踪了。

林小雨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成绩优异，深受师生喜爱。她每天都乘坐144号校车上下学。那天放学后，洪飞在校门口等到天黑，也没见到林小雨的身影。

“林小雨今天没坐校车？”洪飞拦住正要离开的李刚。

“这我哪知道，”李刚不耐烦地说，“说不定跟哪个野男人跑了。”

洪飞握紧拳头，强忍着怒气：“我要查看监控。”

“监控上周就坏了。”李刚冷笑一声，“洪老师，有些事别太较真。”说完，他钻进校车，扬尘而去。

洪飞开始暗中调查。他发现144号校车的行驶路线与登记的完全不同，每天都会绕道经过城郊的一片废弃工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近五年来，至少有七名乘坐这辆校车的学生失踪，而这些学生的档案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一天深夜，洪飞跟踪144号校车来到废弃工厂。月光下，他看到李刚和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人从车上拖下一个麻袋。那麻袋还在不停扭动，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陈泽，手脚麻利点。”李刚说，“这丫头长得不错，卖个好价钱。”

洪飞认出那个叫陈泽的男人是附近出了名的混混，经常在校门口骚扰女学生。他握紧手机，正准备报警，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