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云夕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章 天马行空,女帝被追杀 小说,山海云夕,顶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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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人有所不知,”端妃拿起酒壶倒酒,“这是西域的‘血莲’,要用活人血浇灌才能开花。来,尝尝这‘莲心酒’,可是用血莲蕊泡的。”

她递过来的酒杯里,酒液呈暗红色,散发着和引魂莲相似的香气。林书知道这酒不能喝,刚想推辞,端妃突然抬手,面纱滑落,露出那张和公主极为相似的脸,只是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看我的眼睛,”端妃的声音带着魔力,“把你的血……献给渊中的先祖……”

林书只觉一阵眩晕,手背上的莲印剧烈跳动,几乎要破体而出。阿影立刻出手,软剑斩断几根射向林书的傀儡丝线,同时阿月掷出一枚烟雾弹,遮住了端妃的视线。

“走!”阿影拉着林书向后退去。但莲池里突然伸出无数血色藤蔓,缠住了他们的脚。阿星掏出火折子点燃硫磺粉,藤蔓遇火惨叫着缩回,露出下面白花花的人骨。

“这莲池底下全是骸骨!”阿月惊呼。

端妃的笑声从烟雾中传来:“晚了!引魂莲已经感应到祭品的血,玄渊井的大门……正在打开!”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起来,莲池中央裂开一个大洞,一股恶臭的黑气喷涌而出,里面隐约能看到锁链和巨大的阴影。

“不好!邪灵要出来了!”阿星脸色大变。

林书强忍着眩晕,看向端妃:“你以为释放邪灵就能获得力量?你知不知道埃氏家族当年为什么要镇压它?”

端妃脸上的红光更盛:“我当然知道!因为先祖要的不是寄生,而是……吞噬!”她张开双臂,任由黑气缠绕,“来吧,我的先祖,吞噬这祭品的魂魄,借我躯壳重生!”

黑气中传来一阵桀桀怪笑,化作一只巨大的鬼手抓向林书。阿影三人同时出手,刀剑暗器打在鬼手上却毫无作用,反而被黑气腐蚀。

“林书!”公主的声音从园外传来,她竟带着张修文赶来了,手里还捧着那个魂锁砚。

“快把砚台给我!”林书大喊。

公主将砚台扔过来,林书接住,猛地将手背上的莲印按在砚台上。顿时,砚台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周文矩的魂魄影像从中飞出,化作一道光剑刺向鬼手。

“以我残魂,再镇玄渊!”周文矩的声音响彻天地。

鬼手发出一声惨叫,黑气迅速收缩,退回莲池的洞口。端妃被黑气反噬,惨叫着倒在地上,身上的红衣化作灰烬,露出里面布满鳞片的皮肤。

“不……我不甘心……”她挣扎着指向林书,“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埃氏家族的诅咒……还在你身上……”说完便断了气。

地面停止震动,莲池的洞口缓缓闭合,只剩下满池血色莲花在风中摇曳。林书捡起地上的魂锁砚,发现砚台已经裂开,周文矩的影像渐渐透明,对着他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然后彻底消失了。

手背上的莲印也随之褪去,血色莲子枯萎成灰。

“结束了……”公主松了口气。

张修文却摇头:“未必。端妃说埃氏家族的诅咒还在林书身上,这是什么意思?”

林书看着手中裂开的砚台,忽然发现砚台碎片里掉出一个更小的瓷片,上面刻着一个完整的“埃”字,而在瓷片背面,用极小的字刻着:“魂锁虽碎,诅咒难除,七月七夜,渊眼再开。”

“七月七……”林书抬头看向天空,虽然端妃死了,但埃氏家族的千年之局,似乎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玄渊井里的邪灵,真的被再次镇压了吗?还是说,这只是另一个阴谋的开始?

而在莲池深处,端妃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绿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镜渊回响】

坤宁宫废园的事件过后,汴京暂时恢复了平静,但林书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端妃临死前的话和瓷片上的诅咒,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

“埃氏家族的诅咒,到底是什么?”张修文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古籍,也没查到相关记载,“难道和玄渊井里的邪灵有关?”

林书摇头,抚摸着手中裂开的魂锁砚:“周文矩的魂魄已经解脱,砚台也碎了,但我总觉得……还有什么东西被遗漏了。”

阿星正在清理端妃留下的衣物碎片,突然惊呼:“主子,你看这个!”她举起一块烧焦的衣料,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奇特的图案——一朵莲花中间套着一个“E”,而“E”的中间,是一只睁开的眼睛。

“眼睛?”公主想起端妃临死前眼中的绿光,“难道埃氏家族的诅咒,和这只眼睛有关?”

阿影皱眉:“我派人去查了埃氏家族的祖籍,西域那边有个传说,说他们的先祖是从一口‘镜渊’里爬出来的,那镜子能映照人心,也能吞噬魂魄。”

“镜渊?”林书心中一动,“玄渊井……镜渊……难道玄渊井其实是一口魔镜?”

“很有可能!”张修文恍然大悟,“‘玄’和‘镜’在古语中发音相近,可能是后人传错了。埃氏先祖从魔镜中出来,获得了操控魂魄的力量,后来魔镜失控,他们才用玄铁打造井壁,将其镇压,伪装成一口井。”

“那端妃说的诅咒,就是被魔镜标记,迟早会被吞噬?”公主担忧地看着林书。

就在这时,管家进来禀报,说门外有个西域商人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林书。

“西域商人?”林书和张修文对视一眼,示意阿影去查看。

片刻后,阿影带着一个蒙着面的商人进来。商人穿着西域服饰,背着一个巨大的木箱,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小人奉主人之命,将此物交给林大人,并说‘镜渊之回响,始于残片,终于月圆’。”

商人打开木箱,里面是一面破碎的古镜,镜片呈墨绿色,边缘刻着和魂锁砚相似的云雷纹,只是镜缘少了一块,像是被人掰掉的。

“这是……”林书拿起一块镜片碎片,只觉一股冰冷的气息顺着指尖传来,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埃氏先祖站在魔镜前,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无数扭曲的魂魄。

“镜渊……真的是一面魔镜!”张修文失声叫道,“残片……这镜子也缺了一块,难道和魂锁砚有关?”

商人见东西送到,立刻起身告辞,无论怎么追问都不肯多说。

阿星检查着古镜:“这镜子的材质很奇怪,像是玄铁和某种晶石的混合,镜片能映照出魂魄的影像。你们看这个缺口,和魂锁砚底座的形状一模一样!”

林书立刻找来魂锁砚的碎片对比,果然严丝合缝。“原来魂锁砚是用来镇压魔镜的封印!”他恍然大悟,“埃氏家族当年用周文矩的魂魄炼制魂锁砚,卡在魔镜的缺口上,形成双重封印。端妃打碎砚台,就是为了让魔镜恢复完整,从而释放里面的邪灵。”

“但现在魔镜还缺一块,”公主指着镜片,“是不是还有第三块残片?”

“很可能。”林书沉声道,“埃氏家族的诅咒,应该就是指被魔镜标记的人,会成为它的祭品。端妃虽然死了,但她启动了诅咒,而我因为接触了魂锁砚和魔镜残片,已经被标记了。”

“那第三块残片在哪里?”阿影问。

“七月七,渊眼再开。”张修文喃喃道,“魔镜的缺口,应该就是‘渊眼’,七月七那天,月圆之夜,魔镜的力量最强,缺口会自动打开,到时候……”

“到时候如果找不到第三块残片补上,魔镜就会彻底苏醒,吞噬所有被标记的人!”阿星接口道。

林书看着手中的魔镜残片,镜片里隐约映出自己的脸,但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和端妃相似的绿光。“看来我们必须在七月七之前找到第三块残片,重新封印魔镜。”

“可上哪里去找?”公主皱眉。

“埃氏家族既然设下千年之局,第三块残片一定藏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张修文沉思,“或许和他们的祖籍有关,或者……和南唐皇室的陵墓有关。”

“南唐陵墓……”林书想起李后主的陵墓就在城外的牛头山,“也许我们该去那里看看。”

事不宜迟,当晚林书便带着张修文和三位护卫前往牛头山。南唐皇陵修建得极为隐秘,多亏了阿影的追踪术,才在半山腰找到一个隐蔽的入口。

入口处刻着和魔镜相同的云雷纹,阿星检查后发现有机关:“这是双重封印,需要用魂锁砚和魔镜残片同时插入才能打开。”

林书将两块残片嵌入石壁,只听“轰隆”一声,石门缓缓打开,里面吹出一股阴冷的风,带着浓重的尘土味。

众人点燃火把进入,墓室中央摆放着李后主的棺椁,四周墙壁上画着奇异的壁画——埃氏先祖站在魔镜前,魔镜里伸出无数触手缠绕着魂魄,而李后主则站在一旁,手里拿着魂锁砚。

“壁画上的魔镜……”张修文指着壁画,“它的缺口在右上角,和我们拿到的残片位置一致,说明第三块残片应该在左下角。”

阿月突然指着棺椁:“你们看,棺盖开着!”

众人警惕地上前,只见李后主的棺椁里空无一物,只有底部刻着一行字:“镜渊之秘,藏于魂归处,七月七夜,血月当空,残片自显。”

“魂归处……”林书想起周文矩的魂魄已经解脱,“难道是指魂锁砚碎裂的地方?”

“不,”阿星摇头,“‘魂归处’应该是指魂魄被吞噬的地方——玄渊井,也就是魔镜所在的位置。”

“血月当空……”张修文脸色凝重,“七月七那天,正好是血月之夜,魔镜的力量会达到顶峰。”

就在这时,墓室顶部突然传来石块摩擦的声音,无数尖刺从洞顶落下。“快走!”阿影挥剑斩断几根尖刺,众人迅速退出墓室,石门在身后轰然关闭。

回到静尘居,已是凌晨。林书看着手中的两块残片,只觉得寒意越来越重,镜片里自己的影像越来越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布满眼睛的黑影。

“老公,你的眼睛……”公主惊呼。

林书看向铜镜,只见自己的瞳孔已经变成了绿色,和魔镜镜片的颜色一模一样。

“诅咒在加深……”他低声道,“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阿影握紧拳头:“无论如何,七月七那天,我们去玄渊井,就算拼了命,也要找到第三块残片,封印魔镜!”

张修文点头:“我会尽快研究出封印的方法。”

公主握住林书的手:“我们一起去。”

林书看着窗外渐亮的天空,知道一场决战即将来临。埃氏家族的千年之局,魔镜的恐怖力量,以及那隐藏在暗处的第三块残片,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七月七那个血月之夜。

而在皇宫深处,端妃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睛,眼中绿光闪烁,她抚摸着自己胸前的莲花胎记,低声笑道:“林书,你以为我真的死了吗?第三块残片……就在我身上呢。七月七,让我们在镜渊之前,做个了断吧……”

她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西域香气。

【骨瓷密语】

距离七月七还有三天,林书眼中的绿光越来越明显,时常会看到一些诡异的幻象——满墙的眼睛、扭曲的魂魄、以及那面巨大的魔镜。

“必须尽快找到第三块残片。”张修文将一份古籍拍在桌上,“我查到埃氏家族有个规矩,重要的东西会用‘骨瓷’封存,由历代族长保管。端妃作为当代族长,第三块残片很可能在她身上。”

“但端妃不是死了吗?”公主疑惑。

“未必。”阿影沉声道,“那天在废园,我没看到她的尸体被处理,而且以埃氏家族的邪术,假死易容是常事。”

阿星正在研究从墓室带回的壁画拓片:“你们看,壁画里埃氏先祖佩戴的项链,形状和端妃戴过的那枚玉佩一模一样,那很可能就是存放残片的骨瓷容器。”

林书立刻想起端妃脖子上那枚血色玉佩,上面刻着一朵莲花:“如果残片在玉佩里,那端妃很可能还在宫里,或者藏在某个隐秘的地方。”

“我去宫里查!”阿影站起身,她擅长易容潜行,是最合适的人选。

当晚,阿影换上宫女服饰,潜入了端妃之前居住的“瑶光殿”。殿内早已人去楼空,但阿影在梳妆台的暗格里发现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半张人皮面具和一瓶西域香料,正是端妃常用的那种。

“果然没死!”阿影冷笑,继续搜查,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密室入口。

密室里摆满了各种巫蛊法器,中央的祭坛上供奉着一个骨瓷罐,上面刻着和玉佩相同的莲花图案。阿影刚想拿起骨瓷罐,四周突然亮起无数蜡烛,端妃穿着一身黑袍,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等你很久了,林大人的护卫。”端妃脸上没有戴面纱,眼中绿光闪烁,“把魂锁砚和魔镜残片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痴心妄想!”阿影拔出软剑,刺向端妃。但端妃身手异常敏捷,轻易避开,同时抛出一把傀儡丝线,缠住了阿影的手腕。

“尝尝这‘魂缚丝’的滋味,”端妃阴笑,“被缠住的人,魂魄会慢慢被抽走。”

阿影只觉手腕一阵刺痛,魂魄仿佛要离体而出,连忙运功抵抗,但丝线越收越紧。就在这时,一支柳叶镖破空而来,打断了魂缚丝。阿月和阿星从密道里冲了进来。

“阿影!”阿月扔出烟雾弹,阿星趁机扶起阿影,三人边战边退。端妃没有追击,只是站在祭坛前,举起骨瓷罐,冷笑道:“七月七,血月当空,镜渊自开,你们谁也逃不掉!”

回到静尘居,阿影手腕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的印记,像是被火烧过。“端妃的力量变强了,”她皱眉,“恐怕已经和魔镜产生了共鸣。”

“她手里的骨瓷罐,应该就是第三块残片。”张修文分析,“现在我们有两块残片,端妃有一块,只要拿到她那块,就能重新封印魔镜。”

“但怎么拿?”阿月问,“端妃现在肯定严加防范,而且宫里守卫森严。”

林书看着自己越来越绿的眼睛,沉声道:“不用去宫里拿,七月七那天,端妃一定会带着残片去玄渊井,我们就在那里等她。”

“可你的诅咒……”公主担忧地看着他。

“如果不封印魔镜,不止是我,整个汴京都会被吞噬。”林书语气坚定,“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接下来的两天,众人开始紧张地准备。张修文根据古籍记载,绘制了封印魔镜的符文;阿星炼制了能暂时压制诅咒的丹药;阿影和阿月则加强了对林书的保护。

七月七当晚,血月高悬,整个汴京笼罩在一片诡异的红光中。林书带着众人来到坤宁宫废园,只见莲池中央的洞口再次打开,黑气冲天,里面隐约传来无数魂魄的哀嚎。

端妃站在洞口前,手里拿着骨瓷罐,正在吟唱古老的咒语。骨瓷罐裂开,第三块魔镜残片飞了出来,和林书手中的两块残片相互吸引,在空中拼成一个完整的圆形。

“哈哈哈哈!”端妃狂笑,“镜渊之主,即将苏醒!林书,快来献祭你的魂魄吧!”

魔镜残片组合成的光圈缓缓落入洞口,黑气顿时变得更加浓郁,一只巨大的、布满眼睛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就是现在!”张修文大喊,将绘制好的符文扔向魔镜。阿星同时抛出压制诅咒的丹药,林书接住吞服,眼中的绿光暂时退去。

阿影和阿月则冲向前去,试图阻止端妃。但端妃被魔镜力量加持,变得异常强大,傀儡丝线如潮水般涌来。

林书抓住机会,拿出两块残片,对准空中的魔镜光圈:“以我之血,再镇镜渊!”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残片上。

奇迹发生了——残片发出耀眼的白光,和张修文的符文融合,形成一个巨大的封印阵,罩向魔镜和那只巨手。

“不!”端妃尖叫,试图阻止,但阿影的软剑已经刺穿了她的肩膀。

魔镜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巨手缓缓退回洞口,黑气也随之消散。端妃失去魔镜力量的加持,瘫倒在地,眼中的绿光消失,恢复了普通人的模样。

林书走到她面前,拿起掉在地上的第三块残片,三块残片自动拼接成一面完整的魔镜,只是镜片漆黑,不再有任何影像。

“为什么……”端妃喃喃道,“埃氏家族等了一千年……”

“因为你们从一开始就错了。”林书看着魔镜,“魔镜不是力量的源泉,而是吞噬一切的深渊。周文矩用魂魄镇压它,不是为了埃氏家族,而是为了天下苍生。”

端妃惨笑一声,气绝身亡。这次,她眼中再无绿光。

林书将三块残片分开,递给张修文和三位护卫:“必须把它们分开藏好,永远不能让魔镜复原。”

就在这时,魔镜残片突然发出一阵嗡鸣,镜片里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瞎眼老头。他对着林书微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天空,最后化作光点消失。

“他是在说……诅咒解除了?”公主惊喜地问。

林书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绿光已经完全消失,心中的寒意也随之散去。“是的,解除了。”

血月渐渐褪去,黎明的曙光洒在废园里,血色莲花慢慢枯萎,露出底下洁白的根茎。

众人离开废园时,林书回头看了一眼那口已经闭合的“玄渊井”,知道埃氏家族的千年之局终于落下帷幕。但他也明白,有些秘密可以被封印,有些记忆却会永远留在心中。

回到静尘居,林书将三块魔镜残片分别交给阿影、阿月和阿星保管,让她们带到不同的地方隐藏。张修文则开始整理这次事件的记录,打算写成一本志怪小说。

公主为林书端来一杯热茶,微笑道:“一切都结束了。”

林书接过茶杯,看着窗外初升的太阳,点头道:“是的,结束了。但我总觉得,这或许不是终点,而是另一个开始。”

他想起瞎眼老头最后那个手势,指了指天空。天空中,除了太阳,还有一颗若隐若现的星星,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着他们去发现,去探索。而林书知道,只要和家人、朋友在一起,无论遇到什么诡异离奇的事件,他们都能一起面对,揭开迷雾,找到真相。

而在遥远的西域,一座被黄沙掩埋的古城里,一块刻着“E”字的石碑突然发出一阵微光,仿佛在回应千里之外的某个召唤。新的故事,似乎正在悄然拉开序幕。

【雾驿铜罗盘】

暮春时节,官道旁的“望云驿”笼罩在一片湿冷的雨雾里。林书将披风裹得更紧些,指尖摩挲着袖中那枚刚从驿丞手中接过的青铜罗盘。这东西是三日前从西域快马递来的,寄件人只写着“故人托”,驿丞说送件的马帮伙计交了东西便立刻折返,连水都没喝一口,脸上带着股说不出的惊惧。

“这罗盘样式倒是奇特。”张修文凑过来看,他腰间佩剑的穗子还滴着水,“你看这刻度,既不是八卦也不是二十四山,倒像是把星图碾碎了重排。还有这指针,怎么是歪的?”

罗盘约莫巴掌大小,铜质表面布满青绿锈迹,却在某些纹路凹陷处泛着异样的银白光。最怪异的是中央那根菱形指针,并未指向南北,反而微微颤抖着,针尖斜斜指向林书胸口的方向。

“方才我接过罗盘时,指针突然动了。”林书低声道,目光扫过驿站昏暗的走廊。廊下挂着的油纸灯笼在风中摇晃,光影明明灭灭,照得梁柱上的彩绘鬼神像忽隐忽现。“驿丞说,送件的伙计说这东西‘沾不得活人气息’,让我务必在今夜子时前送到城西乱葬岗的无主碑前。”

“乱葬岗?”刚从里间出来的公主手里端着热茶,闻言眉头微蹙,“夫君,这未免太蹊跷了。西域来的东西,又让送到那种地方,怕是有诈。”她今日穿了身月白色襦裙,外罩藕荷色披帛,鬓边一支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虽是担忧,神色却很镇定。

话音未落,“叮”的一声轻响,罗盘指针猛地一跳,针尖几乎要戳到林书衣襟。与此同时,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鸦鸣,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

“保护先生和夫人!”三道身影如疾风般掠入厅堂。为首的阿影一身玄色劲装,腰间缠着九节鞭,此刻已挡在林书身前,目光如电射向窗外;阿月穿着杏黄色劲装,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柄淬毒的匕首,正警惕地扫视四周;年纪最小的阿星则提着一盏莹白的琉璃灯,灯光明亮,瞬间驱散了廊下的阴影。

“是只死乌鸦。”阿影很快从窗外回来,手里捏着一只黑羽凌乱的乌鸦尸体,“脖颈处有扭断的痕迹,但没有外伤。”

张修文接过乌鸦查看,忽然“咦”了一声:“你们看它的眼睛。”

众人凑近,只见乌鸦圆睁的双眼瞳孔竟缩成了针尖状,眼底凝固着一种极致的恐惧,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

“罗盘……”公主忽然轻呼。林书低头,只见罗盘表面的锈迹竟在缓缓蠕动,那些青绿斑点像是活过来的虫豸,顺着纹路排列成一个个扭曲的符号。更诡异的是,指针开始疯狂旋转,带起一阵微弱的“嗡嗡”声,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类似铁锈和腐叶混合的腥气。

“不好!”阿影脸色一变,猛地抽出九节鞭甩向罗盘,“这东西在引邪祟!”

鞭梢即将触及罗盘的瞬间,林书只觉胸口一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他下意识握紧罗盘,指尖触到一处凸起的纹路——那是个雕刻极浅的“忘”字。

“嗡——”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在脑中炸开。林书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巷道里。四周是破败的土坯墙,墙角堆着腐烂的杂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天色昏暗,像是永远不会亮的黄昏。

“林书!”张修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看这地上……”

林书低头,只见青石板路上蜿蜒着一道暗红的血迹,血迹两侧印着深浅不一的脚印,像是有人被拖拽着走过。脚印的尽头,是一扇紧闭的黑漆木门,门上挂着一块褪色的匾额,上面用朱砂写着两个字——“忘川”。

“这是哪里?”公主的声音带着惊恐,她紧紧抓着林书的衣袖,“我们不是在驿站吗?”

阿影和阿月背靠背站着,手中兵器出鞘,警惕地看着四周:“先生,我们好像……进入了罗盘里的世界。”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那扇黑漆木门缓缓打开了。门后没有光亮,只有一片浓稠如墨的黑暗。黑暗中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湿透的布鞋在泥地里行走。

“谁在外面……”一个沙哑干涩的声音响起,仿佛声带被砂纸磨过,“是来……换东西的吗?”

随着话音,一个身影从黑暗中慢慢走出。那是个穿着破旧皂隶服饰的人,头戴歪扭的乌纱帽,脸上糊满了暗红色的血污,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死死盯着林书手中的罗盘。

“把‘引魂盘’交出来……”那人伸出手,手指枯瘦如柴,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你们拿不走它的,凡是碰过它的人,最终都会留在这里……”

林书猛地后退一步,却发现脚下的地面正在变软,像是踩进了沼泽。四周的墙壁开始扭曲变形,破败的土坯墙逐渐变成流动的血色,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小心!他身上有死气!”阿影挥鞭抽向那人,鞭梢带起一道劲风,却在触及对方身体的瞬间如泥牛入海,仿佛抽中了一团虚无的雾气。

那人发出一阵咯咯的怪笑,身体开始模糊:“没用的……在‘忘川’地界,凡人生死由我定……”

张修文忽然大喊:“林书!看罗盘!”

林书低头,只见罗盘表面的“忘”字正在发光,那些蠕动的锈迹符号排列成一个圆形阵法,指针不知何时已停止旋转,稳稳地指向了那扇黑漆木门的方向。更惊人的是,罗盘背面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极小的篆字——“以血为引,以魂为钥,开忘川门,渡不归人”。

“他要的是罗盘,但更要我们的魂魄!”公主失声叫道,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银质的平安符,那是她出嫁时带的护身符,此刻正微微发烫,“夫君,快想想办法!”

林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起父亲临终前说过的话:“遇到无法理解的奇物,先看其形,再寻其纹,最后……听其声。”他闭上眼,将精神集中在手中的罗盘上。

果然,一阵极轻微的低语声从罗盘深处传来,像是无数冤魂在同时诉说,又像是古老的咒语在耳边回响。他仔细分辨,终于听清了几个字:“……镜渊……齿轮……雾影……轮回……”

这几个词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此刻来不及细想。那皂隶身影已经越来越近,空气中的死气几乎让人窒息。阿星忽然举起琉璃灯,灯光明亮的光芒照在皂隶身上,竟让他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出现了片刻的凝滞。

“就是现在!”张修文拔剑出鞘,剑光如练,直刺皂隶眉心,“林书,试试把血滴在罗盘上!”

林书咬牙,咬破指尖,将一滴鲜血滴在罗盘中央的“忘”字上。鲜血渗入纹路的瞬间,罗盘爆发出刺目的白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木门方向传来,将那皂隶的身影猛地向后拽去。

“不——!”皂隶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在白光中渐渐消散,化作无数黑色的光点融入罗盘。与此同时,林书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仍然站在望云驿的厅堂里,手中的罗盘恢复了之前的古朴模样,只是指针不再指向他的胸口,而是稳稳地指向了西方。

“刚才……是幻觉吗?”公主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冷汗。

阿影收起九节鞭,眉头紧锁:“不是幻觉。我手臂上的寒毛到现在还竖着,空气中的死气虽然散了,但这罗盘……”

她话未说完,驿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人喊马嘶。众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到门口,只见雨幕中,一队穿着黑色劲装、腰佩骷髅令牌的骑士正策马而来,为首那人面罩黑巾,手中提着一盏与方才阿星手中极为相似的琉璃灯,只是灯光呈诡异的血红色。

“他们是……‘阴罗门’的人!”张修文脸色骤变,握紧了腰间的佩剑,“传说中专门搜寻天下奇物的神秘组织,没想到真的存在!”

为首的黑巾骑士勒住马缰,血红色的灯光扫过林书手中的罗盘,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没想到‘引魂盘’真的在你手里,林书。乖乖交出来,或许能留你全尸。”

林书心中一凛。引魂盘?难道方才那皂隶说的是真的?他下意识将罗盘护在身后,却感觉罗盘表面再次传来微弱的震动,仿佛在呼应那些骑士手中的血红灯笼。

雨越下越大,驿站的灯笼在风中剧烈摇晃,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漫长。林书知道,从接过这枚铜罗盘开始,他已经卷入了一个远超想象的漩涡之中。而这仅仅是开始,关于“忘川”、“引魂盘”以及“阴罗门”的秘密,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他看向身旁的修文、公主和三个护卫,从他们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警惕与决绝。这场围绕着古物的追逐与探秘,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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