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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忽然传来孩童的啼哭声:“沉先生别死……你还说要教我写‘安’字……”是前日沉砚背过断墙的幼童,此刻扒着殿门缝隙,手里攥着半块发黑的薯干——那是沉砚从仁军粮道讨来的救命粮。安和循声望去,见幼子躲在柱后,怀里抱着沉砚送的粗布书包,书包上“安民”二字,是沉砚用自己的血线绣的。
“君上可知,”沉砚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箭疤,“此伤是为护昭国百姓中箭,那时臣想的是‘死也要死在百姓身前’;今日臣不想死,亦非惜命——若臣死,谁能与仁王争‘不屠一民、不夺一粟’?谁能护这十万饥民,凭《安民令》换一口粟米?”他膝行半步,额头抵在碎麦饼上,“臣的命,早不属于自己——在昭国,它是百姓刺在我臂上的‘昭民’;在安国,它该是百姓手里的‘活路’。”
安和的玉圭“当啷”落地,砸在麦饼旁。他忽然想起微服出巡时见过的场景:流民聚在城根下,用草根在地上画“仁”字,眼巴巴望着城外的粮车;而王宫库房里,陈粮早已发霉,自己却因“怕失了王室体面”,迟迟不肯开仓。“先生……”他声音发颤,捡起一块带血的麦饼,饼香混着血腥气,却让他想起幼年随父赈灾时,百姓塞给他的粗面窝头,“孤不是怕亡了国,是怕担‘降君’的骂名……”
“骂名,臣来担;活路,给百姓。”沉砚抬头,见殿外阳光穿过仁字大旗,在青砖上投下“仁”的影子,正罩住那些血滴,“当年昭君与臣共死,是因烈王不给活路,死战方能全骨;今日君上与臣共生,是因仁王开了活路,忍辱方能全生——臣愿替君上背‘降臣’之名,只要百姓能喝上一口热粥,便比任何‘忠烈碑’都重千钧。”
安和闭目长叹,伸手扶起沉砚:“开城吧……带百姓,去拿他们的生路。”当沉砚接过开城符节时,袖中昭国的麦饼碎屑落在安国的青砖上——从“死战护民”到“忍辱求生”,他终于明白:谋士的生死从来不是重点,让百姓“活得有尊严、生得有希望”,才是天下最大的“道”。
终章·辩道:唯民为道
后世人评沉砚:“烈昭劝战,仁安劝降,一死一生,看似矛盾,实则同归。”
其在《沉子策》中自叙:“邦有四,烈暴、昭弱、仁明、安困,策之异,非在权谋,在民命——
烈暴之世,降则民遭屠,故劝战以护骨。战非好勇,是为百姓守‘不可辱’的尊严;臣随死,非尽臣节,是证‘君与民同危’的决心——当昭民刺‘昭民’于臂,当列国为‘民魂’来援,便知‘民气所聚,天必佑之’。
仁明之世,战则民因饥亡,故劝降以全生。降非怯弱,是为百姓谋‘活下去’的权柄;臣忍辱,非贪荣宠,是破‘名节高于民生’的执念——当安国孩童攥着麦饼微笑,当流民捧着粟米落泪,便知‘民生之重,超越邦国’。
天下大义,不在战降之形,在民愿之实——民遭屠虐,抗暴便是道;民盼安生,从仁便是道。昔微子归周,非背商,是知‘民望息戈’;比干死谏,虽忠,却未止民苦——可见‘道’之所在,非忠君之表,是察民之心:民之生死,乃天下之尺;民之愿欲,乃谋士之道。
沉砚之辩,纵横列国,握的从来不是三寸不烂之舌,而是一颗“护民之心”——在昭国,心随死战的鼓点跳动;在安国,心随求生的呼声震颤。世人见他“辩战辩降”,却不知他始终未变:战,为护民之骨;降,为全民之生;二者殊途,同归“民本”。
至今读其往事,犹见烈国城头的霜、昭民刺字的血、仁军施粥的烟、安国麦饼的暖——原来千年辩道,归处唯有一句:辩战辩降,皆为苍生;天下大义,唯民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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