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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月的书……学生只是堪堪读完,疑问颇多。”李闲有些惭愧。虽然已经尽可能地抽时间去学习,但本月的书的确有些微妙,好些处的论述都是李闲琢磨不来的。只好囫囵吞枣,记个大概。
“这才对嘛,”李先生一拍手掌,看着李闲的目光似有喜悦流出,“哪有学生读书全都能读懂的。”
见李闲有些疑惑,李先生笑笑,示意他跟自己回屋:“你母亲给你打下的基础太好了。前面给你的那些课业,换个寻常些的秀才,恐怕也会有大段的文字想不明白。你这孩子倒能照单全收。”
李先生顿了顿,又说道:“但你这种收不是生发出自己想法的收,只是在前人的基础上垒砖头。”
“先生,学生没明白。”李闲真没明白,读书读的好还有问题了?
“你对书中道理的理解太快,但并不透彻。你的理解是先人的理解,你在抱着字典啃书。”李先生点点李闲的额头,看出他的眼神愈发困惑,继续解释道,“你理解的快,来自书与书的类比。你轻易的将这本书的道理看成那本书的道理,一定程度上就失去了读这本书的意义。没有问题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进步是在问题的不断解决中出现的,处处没有问题意味着你可能并没有在这本书里获得深刻的进步。”
李先生边说,边用手指在桌子上画出一个圈:“学习应该是一个接受——反驳——再到接受的过程。我们读书,就应该去追求观点与观点间的碰撞,从而在更高层次找到它们的联系与自洽。如此形成的道理才是你自己的道理,你才能在这个基础上引申出更多的想法,再知行合一。”
李先生叹口气,又继续说道:“我这么些年很少后悔,其中之一便是小觑了你小子。按平常人的思路教你,白白浪费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学些基础中的基础。”
“但也怪你母亲!”李先生又呼呼喘着粗气,着实气得不轻,“哪有把这样的孩子托过来时说些什么没教什么东西的混账话,害得我净教你些启蒙读物。”
“你小子也有大问题!瘪着一张嘴半句话也不讲,天天任务拖到放课时分才堪堪完成,我还沾沾自喜把课业布置的刚刚好。要不是一年前你非要去守城,一年来给你的书本你都能照单全收,我是真得被你们母子俩蒙在鼓里。”李先生越说越气,四处找戒尺就要敲李闲掌心。
戒尺名唤“威严”,自李闲跟李先生读书以来,就没少往他的掌心上落。
李闲汗颜。他从小就被母亲教导“满招损,谦受益”“弟子从师当谨微”,所以从未质疑过李先生的课程安排,总是认真落实,哪怕那些东西他已经在家中抄写好些次。
至于说掐点完成任务,那真是冤枉李闲了。李闲的心神总是飘忽不定,这是打小的问题。幼时读书与练字,没少气得姚继圣摔笔杆子。加之父母远行,独留小李闲一人守家,对父母的思念波动于十岁孩童的情感中,对课业的专心程度自然大打折扣。两相加总,哪怕是对于熟知的内容,小李闲也写的慢吞吞的。
不过李先生的话的确是给李闲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从未遇到问题也是一种徘徊不前——这种思路是李闲从未有过的。李先生是对的,自从幼时死记硬背,啃下了母亲教下的内容后,读书的确没有太多的障碍——自己也没再实打实的在读书一道上有所精进。
联想到父母以前说他体质不如人的言语,李闲终于大致明了他们的真正意思了:“哪里是什么体质问题,恐怕就是在指我的资质有些缺漏。”
“学生受教了。”内心苦涩的李闲再施弟子礼。周到的礼数让李先生的火气稍微消解几分。
“算了,不说这些。那你读书,问题在哪里呢?”李先生用热水沏茶,询问李闲。
“问题在没遇到问题。”李先生刚刚讲过的东西自然不能忘,李闲规规矩矩地回答。
“谁问你这个!”李先生气得一哆嗦,端到嘴边的热茶都险些摔在地上,“问的是这个月你读的书,疑惑的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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