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黎明前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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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日凌晨三点，极夜的浓黑如墨汁般凝滞。林野的睫毛上结着冰棱，每一次眨眼都伴随着细微的碎裂声，却死死盯着地平线尽头——那里有针尖般的光点在跳动，像极了母亲灵能稻田里清晨的露水。

「是昆仑防线的探照灯！」小李的声音通过骨传导器传来，带着破音的颤抖。

难民队伍瞬间沸腾，冻僵的手掌互相拍打，呼出的白气在夜空中连成雾桥。阳阳在老赵的背上挣扎着伸手，冰晶从他发间掉落：「星星掉下来啦！」林野看见那位曾把热毯让给孩子的母亲跪在雪地里，霜花覆盖的脸上滑落泪水，在零下70c的空气中冻成晶亮的珠子。

机械臂的嗡鸣打破寂静。老赵的义眼投射出距离测算：「三公里，直线距离三公里！」他的机械臂关节处渗出液态氮，那是超负荷运转的征兆，「上尉，让我带先头部队冲锋！」

林野按住他的肩膀，战术目镜显示老赵的仿生肌肉纤维已断裂47%：「全体原地休整，我去确认防线状态。」他摸出老炮的灵能匕首，刀刃在雪地上划出荧光轨迹，「记住，我们要整整齐齐地回家。」

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积雪没过膝盖，像极了七年前在北极寻找失踪队员的场景。探照灯的光晕逐渐扩大，林野终于看清昆仑防线的轮廓——混凝土壁垒上覆盖着厚厚的灵能冰层，狼首图腾被凿刻在每一块砖墙上，枪口的寒光与记忆中父亲的军刀重叠。

「站住！」了望塔上的哨兵拉动枪栓，「报出身份！」

林野扯掉防化服兜帽，露出染霜的短发和掌心的雷纹印记：「天狼特战队上尉林野，护送三十万难民归队！」

哨兵的身影在塔上顿住，随即传来哽咽的喊声：「打开城门！是天狼的英雄们！」

防线闸门缓缓升起，暖黄色的灯光倾泻而出，在雪地上铺出金色的路。林野跪在城门下，亲吻着昆仑山脉的岩石，指尖触到刻在石缝里的「夏」字——那是千年前修士们留下的护山大阵刻痕。母亲的话在耳边响起：「山在，国就在。」

难民队伍开始移动，老赵背着孩子们走在最前方，机械臂上的灵能电池闪烁着微光。林野转身时，看见蓝血女孩站在队伍中央，她的红绳突然发出强光，绳结处的狼首图腾与城门的灵能阵产生共振，地面上浮现出古老的共生符文。

「老队长......」老赵的声音突然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