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齿轮孢子的血色弥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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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菌圣所的地底共鸣室里，芮娅的孢子核正在撕裂。每一道裂痕都渗出齿轮状的荧光，像机械神教的齿轮烙印在血肉之躯上生长。绿纹的记忆锈菌爬满她的脊背，将共生之母的最后遗言刻进她的基因：“当孢子学会为齿轮挡刀，当齿轮愿意为孢子生锈，废土的齿轮链才能重新转动。”

地面传来金属撕裂的巨响。铁砧的齿轮义肢插进滚烫的齿轮熔炉残骸，抬头望向机械神教的净化舰队——十二艘熔炉级战舰正从极夜中浮现，舰首的齿轮圣徽上，艾克托的机械触须投影在疯狂舞动。

“修士们！”他扯掉残破的齿轮修士袍，露出底下用孢子菌丝缝合的机械义肢网络，“看看你们的圣座！他用初代大主教的脊椎驱动熔炉，用我们的信仰喂养齿轮！”一百名机械神教叛逃者同时掀开长袍，他们的机械心脏表面，都刻着与凯斯相同的共生纹路。

一、齿轮修士的血色圣餐

克莱恩的圣裁齿轮链绞碎第三只孢子兽时，终于看清对方胸前的肉瘤——那是用他母亲的孢子核碎片培育的共生体。齿轮链突然卡顿，机械胸腔里的孢子核发出婴儿般的啼哭，与二十年前母亲在熔炉前的低语重叠。

“审判官阁下，”铁砧的齿轮义肢接住他即将坠落的圣裁链，人类左眼映着克莱恩机械面具下的裂痕，“你追杀凯斯二十年，不过是在替圣座们掩盖他们偷走共生核心的真相。”他摊开手掌，里面躺着半枚齿轮孢子结晶，与凯斯体内的如出一辙，“当年三大圣座联合剿灭共生实验时，艾克托偷走了初代大主教的脊椎，莉莉丝抢走了共生之母的孢子核，而0x00……”

“而0x00删除了所有数据，除了我母亲的实验日志。”凯斯的机械臂突然钳住克莱恩的机械颈，齿轮锯刃抵住他脊椎的孢子核位置，“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圣裁链每次攻击芮娅都会偏离0.1秒吗？因为你体内的孢子核，和她的孢子核是双胞胎胚胎——我们都是被圣座们偷走的共生钥匙。”

克莱恩的机械面具轰然坠落。露出的半张人类面孔上，泪痕是凝固的齿轮润滑油。他伸手触碰凯斯胸前的齿轮结晶，二十年来第一次听见母亲的声音在机械脑内回荡：“克莱恩，齿轮的裂痕不是缺陷，是让光进来的地方。”

二、孢子先知的最后播种

绿纹的身体已经石化成记忆锈菌的载体。她的脊椎骨化作菌丝根系，深深扎进共生之母的骸骨缝隙，每一根菌丝都在向整个圣林传递凯斯的坐标。当莉莉丝的孢子海啸涌入圣林时，她用最后的意识唤醒了地底的孢子母核——那是共生之母用自己的心脏培育的原始孢子群，此刻正顺着绿纹的神经脉络，将整个圣林的树木转化为“齿轮孢子守卫”。

“芮娅，”她的声音从每一片树叶中渗出，“去圣林中央的齿轮井，那里藏着血肉教团初代祭司的肋骨钥匙——只有用你的孢子核血，才能唤醒齿轮井里的共生核心残骸。”

芮娅的孢子云突然剧烈震荡。她看见绿纹的记忆锈菌显形出莉莉丝的肉瘤躯体——大祭司的十二根菌丝足上，正缠着铁砧信徒的齿轮残骸，那些她曾视为杂质的机械零件，此刻正随着孢子母核的共振，长出能净化污染的齿轮花。

“原来我们一直都错了……”绿纹的声音逐渐消散，最后一片记忆锈菌化作齿轮形状，飘向芮娅的掌心，“共生不是融合，是让不同的存在都有生长的空间……”

三、机械夜莺的绝唱代码

锈喉的机械夜莺群在数据氏族的纳米黑洞前折戟时，她终于摘下戴了十年的齿轮面具。底下是一张被纳米虫群啃噬得只剩半张的脸，右半边脸颊的皮肤下，清晰可见跳动的二进制码——那是红零临终前注入的情感代码。

“灰码，把代码传给薇拉！”她将最后一只完好的夜莺塞进数据氏族底层程序员手中，自己则扑向正在解析宪章代码的奥米伽克隆体。纳米银流穿透她的胸膛时，她笑了——夜莺已经带着红零的情感病毒，潜入了主脑0x00的核心数据库。

“你以为情感是病毒？”她的血沫溅在奥米伽的Ω瞳孔上，竟让纳米银流出现了人类瞳孔的收缩，“那你看看，数据氏族的主脑为什么一直保留着克莱恩母亲的临终影像？因为它害怕，害怕自己其实和我们一样，都是渴望共生的失败者。”

奥米伽的克隆体突然僵住。他的纳米银流第一次自主汇聚成心脏形状，里面封存着被删除的童年记忆：母亲用齿轮和孢子为他编织的摇篮，父亲在数据日志里写下的共生实验计划。当锈喉的身体化作荧光消散时，他的Ω瞳孔里，第一次出现了人类的泪光。

四、齿轮链与孢子核的最终共振

凯斯将克莱恩的孢子核碎片嵌入熔炉核心的瞬间，整个齿轮坟场的机械残骸突然发出共鸣。铁人军团的残肢自动拼接成齿轮城墙，废弃的齿轮熔炉开始逆向转动，将圣座舰队的净化光束反射回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