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陆深的“旧伤”与卧底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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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儿的“蛇”主题婚纱订单，以及周天霖那张令人心惊的，与尚九年轻时神似的面容，像一块巨石投入苏晚晴平静的心湖，激起了滔天巨浪。她白天周旋于各种设计和社交场合，看似游刃有余，夜晚却常常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周天霖那深邃的眼神，以及尚九手稿中的那些晦涩符号。

她开始更加频繁地联系陆深，试图从他那里获取更多关于周天霖的信息，也希望通过他的调查，来验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而又不安的猜测——周天霖是否与尚九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甚至就是他本人？

然而，苏晚晴很快察觉到了异常。陆深的回应总是有些敷衍，或是避重就轻。他依旧会准时回复她的信息，甚至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抽出时间陪伴她，但那种亲近中，却多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疏离感。他的眼神总是带着疲惫，眉头紧锁，仿佛背负着巨大的心事，却又将它们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

这让苏晚晴感到不安。作为一名长期与各色客户打交道的婚纱设计师，她对人际交往中的细微情绪变化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度。而经过“记忆宫殿”的训练，她对微表情的观察和解读能力更是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在几次与陆深的交谈中，苏晚晴仔细地观察着他。

当她提及周天霖时，陆深瞳孔会有一个微不可查的收缩，随即眼神变得警惕而戒备，嘴角紧绷，肌肉线条也略显僵硬，这是一种典型的防御性姿态。他会迅速转移话题，或是只给出一些官方的、无关痛痒的调查进展。

当她谈及尚九和她母亲的档案时，陆深会下意识地回避她的目光，偶尔会用拇指摩挲自己的手腕，这是一种压抑焦虑的表现。他的呼吸会变得更浅，声音也比平时低沉几分，显示出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更让苏晚晴感到奇怪的是，陆深似乎在刻意避免与她分享一些关于“白泽”组织和“暗影蛇”的最新进展。每次她问及更深层次的信息，他总会以“涉密”为由轻轻带过，或是强调她的安全最重要，不希望她卷入太深。这本是出于保护她的好意，但在此时，却显得有些刻意和反常。

“陆深，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一天晚上，苏晚晴忍不住问道。他们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四周只有轻柔的音乐。

陆深端起咖啡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他放下杯子时，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没事，只是最近案子多，有点累。”他轻描淡写地回答，但他的手指却无意识地在杯沿上画着圈，这是一个典型的自我安慰性动作，暗示着内心的不安。

“是关于‘暗影蛇’和‘白泽’的案子吗？”苏晚晴追问。

陆深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他的呼吸几乎停滞了半秒，然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嗯，是的。他们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更狡猾。”他语气平淡，但苏晚晴看到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痛苦和挣扎。那不是疲惫，更像是一种内疚或者无法言说的负担。

苏晚晴没有再追问，她知道陆深有秘密。她心底有个隐约的感觉得，他隐瞒的，可能并非仅仅是案情本身，而是与他自身有关。

就在苏晚晴察觉到陆深异常的同时，警局内部，一些关于陆深当年卧底任务的流言也悄然传开。这些流言在警局内部的一些老警员口中，以一种半真半假的方式传播着，带着一丝阴谋论的味道。

“听说陆队当年在海外执行卧底任务的时候，可真是九死一生。”一个老警员在茶水间低声对另一个警员说，“他差点就回不来了，当时警局里都觉得他可能已经‘变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