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东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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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轰然洞开时，接引差点被门槛绊倒。他死死拽着准提的袈裟，两人活像被雷劈过的鹌鹑。陈生眯眼看着他们跪坐时连蒲草都不敢压弯的姿势，噗嗤笑出声：\"我说，你们是来给我哭丧的？\"

\"前辈说笑了！\"接引猛地扯开衣襟，三道金光冲天而起。青莲宝色旗撞碎了洞顶三颗星辰，接引神幢震得山体簌簌落石，十二品莲台直接怼到陈生鼻尖：\"此乃鸿钧道祖亲赐的先天灵宝，请前辈笑纳！\"

陈生用两根手指捏起莲台，十二品金莲突然缩成指甲盖大小。\"就这？\"他随手把莲台扔进茶壶，\"上次拿我泡茶的破碗都比这结实。\"茶汤沸腾时，十二品莲台发出濒死的呜咽。

准提突然膝行三步，脑门重重磕在青玉砖上：\"求前辈指点成圣之法！\"接引的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他们藏在袖中的因果线正被陈生捏在指尖把玩。

\"成圣？\"陈生突然揪住准提的耳朵把他拎起来，\"看看你这跟脚，混沌青莲结的莲子都能被你修成苦瓜脸！\"他转头冲接引吐了口桃核，\"还有你，拿个破旗子当宝贝？知道什么叫混沌至宝吗？\"

洞府内突然死寂。接引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掌，三百六十道因果线正在寸寸崩裂。陈生歪头打量他们扭曲的表情，突然拍腿大笑：\"就你们这德行，连给圣人端洗脚水的资格都没有！\"

接引道人手中金莲突然枯萎三瓣，佛光在他脑后剧烈波动。\"陈生道友此言差矣！\"准提道人七宝妙树往地上一杵，整个须弥山都在摇晃，\"当年紫霄宫中，老师亲口许诺我西方当有圣人位！\"

陈生指尖弹飞半片菩提叶，那叶子竟在半空化作十二品金莲虚影。\"鸿钧道祖说的是'西方当兴'，可没说'西方当出圣人'。\"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不过嘛......\"

准提猛地按住接引颤抖的手腕。两人佛光交汇处炸开三千朵青莲，映得陈生脸上光影斑驳。\"道友若敢拿我二人消遣——\"准提背后七宝神光暴涨，\"这七宝妙树可认得混元大罗金仙？\"

\"你们可以试试。\"陈生突然伸手抓向虚空，竟从天道长河里扯出一段紫气缭绕的记忆碎片。画面中鸿钧道祖背对洪荒，轻叹一声：\"接引准提，终究要走出那一步......\"

接引道人佛瞳瞬间裂开七道金纹：\"老师当年收徒时，曾以三宝玉如意点化我等真灵！\"他袖中飞出十二颗舍利子，在空中结成卍字佛印，\"叛教？你可知玄门气运反噬有多恐怖？\"

\"当年魔祖罗睺自爆毁我西方灵脉，道祖欠下的因果够不够挡这反噬？\"陈生突然掐诀引动天道共鸣，须弥山下传来龙脉嘶吼，\"鸿钧早算到你们要另立八百旁门！\"

准提道人突然暴起，七宝妙树刷出万道混沌剑气：\"师兄快走！这厮在引动我等心魔！\"可他刚要撕裂虚空，却发现整个西方地脉化作锁链缠住双脚——地底涌出的竟是玄黄功德！

接引道人突然跌坐九品莲台，头顶三颗舍利子同时炸裂：\"原来如此......老师赐我梦中证道法时，早就算到今日！\"他佛光里突然混入丝丝黑气，\"好个玄门正统，好个天道算计！\"

陈生大笑着踩碎满地金莲残瓣，每片碎莲都映出鸿钧道祖淡漠的面容：\"现在明白为何女娲能靠造人成圣，而你们苦修百万年却卡在准圣巅峰？\"他伸手在虚空写下\"佛\"字，整个西方突然响起八百罗汉的诵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