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耳钉燃魂！向宿命挥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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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啊——！！！”

楚烬的嘶吼撕心裂肺，仿佛灵魂正被亿万根烧红的钢针贯穿、搅动、彻底撕裂！颅骨深处如同有无数个世界在疯狂碰撞湮灭，每一次轰鸣都炸开一片认知的虚无深渊。容器？实验体？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号？那镜中覆盖着金属面具、左眼混沌漩涡右眼秩序晶体的怪物，就是所有挣扎最终指向的、冰冷的终点？白璃……万年前跪伏在裁决者脚下，胸口被那同源诅咒的黑钉贯穿，流淌着绝望的鲜血……她的牺牲，难道只是为了这该死的、被注定的轮回？为了他这个注定走向毁灭的“容器”？！

绝望、愤怒、自我毁灭的冲动，如同从灵魂最污秽沼泽里爬出的亿万条毒蛇，冰冷滑腻地缠绕住他新生的意志核心，带着腐蚀灵魂的剧毒，疯狂收紧！那被千锤百炼、本应冰冷如万载玄冰的意志，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在饕餮狂笑的冲击下摇摇欲坠，发出濒临粉碎的呻吟。

“嘎嘎嘎嘎——！！”饕餮残魂的意念如同九幽地狱深处最污浊的潮水，裹挟着扭曲的狂喜与贪婪，狠狠灌入楚烬意识崩溃的堤坝缺口，“看到了吗？！我的小点心！这就是你挣扎的尽头！永恒的囚笼！冰冷的机器！像他一样！一个被磨灭了所有自我的、只剩下杀戮与吞噬本能的空壳！多么可悲！多么绝望！”

它的意志力量如同无形的、剧毒的藤蔓，疯狂缠绕上楚烬那失控的右臂凶爪，贪婪地汲取着他灵魂崩溃时逸散出的狂暴能量，又反过来将更污秽、更混乱、更充满毁灭欲望的混沌黑气强行注入其中！“放弃吧！拥抱我！拥抱混沌！让吞噬的本能主宰一切！撕碎那该死的镜子！撕碎那个昭示着绝望未来的幻影！这是你唯一能做的反抗！唯一能证明你‘存在’过的方式！在你彻底变成那个可悲的怪物之前！撕碎它！吞噬它！嘎嘎嘎——！！”

毁灭！吞噬！撕碎！让一切都归于虚无！

饕餮的蛊惑如同魔鬼在深渊尽头最甜美的低语，精准地引爆了楚烬意志核心中那堆叠到极限的、充满自毁倾向的绝望火药桶！狂暴的意念如同失控的洪流，瞬间淹没了最后一丝残存的、名为“楚烬”的自我意识。

“吼——！！！”

一声非人的、饱含着终极痛苦与毁灭欲望的咆哮从楚烬喉咙深处炸开！那不是回应，是灵魂在彻底沉沦前发出的、最后一声扭曲的兽性嘶鸣！他那缠绕着毁灭暗金与饕餮引来的混沌黑气的凶兽右爪，彻底失去了任何属于“楚烬”的意志掌控，化作纯粹毁灭欲望驱动的凶器！

嗤啦——！！！

空间发出被强行撕裂的、如同布帛被巨力扯碎的刺耳哀鸣！暗金与混沌黑气交织缠绕，在爪尖凝聚成五道燃烧着不祥黑焰的毁灭光弧！光弧所过之处，凝固的记忆空间脆弱得如同琉璃，寸寸崩裂！漆黑的裂痕如同丑陋的伤疤疯狂蔓延，边缘跳跃着幽蓝色的、不稳定的空间电弧，发出滋滋的爆响！脚下由亡魂怨念凝结的“地面”被狂暴的力量犁开，翻卷起粘稠如沥青的黑色物质，又被爪芒逸散的毁灭气息瞬间蒸发！

这一爪，带着撕裂轮回、湮灭宿命的疯狂执念（尽管这执念已被饕餮彻底扭曲），如同坠向地狱最深处的毁灭陨星，狠狠抓向近在咫尺的、散发着冰冷幽蓝光芒的轮回镜虚影！速度之快，力量之凶戾，仿佛要将这片被轮回镜碎片力量强行凝固的时空，连同那昭示着绝望未来的镜中影像，一同拖入永恒的虚无！

镜中，那覆盖着冰冷金属面具的未来身，混沌与秩序交织的诡异双瞳，依旧冰冷地、漠然地映照着楚烬疯狂扑来的身影。那面具下嘴角的弧度，在楚烬燃烧着毁灭黑焰的利爪即将触及幽蓝镜面的刹那，似乎……更深了。那抹嘲弄，仿佛穿透了万古的轮回，带着一种洞悉一切、俯瞰蝼蚁挣扎的、令人骨髓冻结的残酷快意。仿佛在无声宣告：挣扎吧，毁灭吧，无论你做什么，都只是在加速奔向这个早已注定的、冰冷的终点。

就在那缠绕着毁灭暗金与混沌黑气的凶兽利爪，带着撕裂一切的尖啸，即将狠狠抓碎幽蓝镜面的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超越了时空维度的恐怖意志，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这股意志并非来自幽冥深渊，甚至不是来自这个世界本身。它冰冷、浩瀚、无情，如同宇宙法则本身睁开了漠视众生的眼眸。它并非针对楚烬，其目标，赫然是那面由轮回镜碎片力量凝聚而成的幽蓝镜影，以及……镜中那个宣告着最终宿命的未来身！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楚烬那狂暴撕裂空间的凶爪，距离镜面仅仅不足一寸，却如同陷入了宇宙最粘稠的星髓之中，每一寸的前进都变得无比艰难、缓慢。爪尖燃烧的黑焰疯狂跳动，却无法再灼烧近在咫尺的镜面分毫。缠绕其上的毁灭暗金与混沌黑气，在这股降临的意志面前，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仿佛随时会被彻底吹熄、湮灭！

镜中，那未来身嘴角加深的嘲弄弧度，第一次……凝固了。

覆盖着金属面具的脸上，那双左眼混沌漩涡、右眼秩序晶体的诡异双瞳，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那疯狂旋转的混沌漩涡猛地一滞，仿佛被无形的巨手强行扼住！那冰冷无情的秩序幽绿晶体，棱角分明的光芒剧烈闪烁，如同超负荷运转的精密仪器，试图解析这突如其来的、无法理解的伟力！

“哼！”

一声仿佛来自宇宙初开、万物起源的冷哼，直接在楚烬、饕餮残魂、甚至镜中未来身的灵魂深处同时炸响！这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却蕴含着令诸天星辰都要颤栗、让万古轮回都要为之停滞的绝对威严！

“区区……投影……妄图……干扰……钥匙……归位……”

断断续续、冰冷无情的意念碎片，如同亿万把冰刀，狠狠刮过每一个感知到它的存在。伴随着这意念，那股降临的浩瀚意志，如同无形的宇宙巨手，对着那面幽蓝的轮回镜虚影，轻轻……一抹！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刺目的光芒爆发。

那面由轮回镜碎片力量凝聚、映照着绝望未来、几乎将楚烬彻底逼入崩溃深渊的幽蓝镜影，连同镜中那个覆盖着金属面具、散发出无尽冰冷与嘲弄的未来身影像，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就像从未存在过。

只留下楚烬那凝聚了全身毁灭力量、燃烧着黑焰的凶爪，孤零零地停滞在虚空之中，爪尖前方，空空如也。那股撕裂一切的狂暴力量失去了目标，如同被抽干了所有支撑，瞬间变得无比空虚和茫然。

轰！！！

楚烬的意识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狠狠重击！强行中断的狂暴毁灭冲动，如同被拦腰截断的洪流，在他体内疯狂反噬、冲撞！右眼的暗金星核骤然黯淡，如同超新星爆发后的余烬，几乎彻底熄灭。左肩的黑纹传来一阵几乎要将他灵魂撕裂的剧痛，仿佛那烙印本身都在发出濒临崩溃的哀鸣。右臂凶爪上缠绕的毁灭暗金与混沌黑气瞬间失控暴走，如同无数条狂暴的毒蛇在他手臂血肉中疯狂噬咬、冲突！覆盖手臂的青铜鳞片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呻吟，细密的裂纹瞬间爬满了整条异化手臂！

“噗——！”

一口混杂着暗金色毁灭能量和漆黑混沌气息的污血，从楚烬口中狂喷而出！血雾在凝固的时空中弥漫，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混乱与衰败气息。他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那被强行凝固在半空的凶爪无力地垂下，身体剧烈地摇晃着，覆盖全身的青铜鳞片光泽迅速黯淡下去，仿佛随时会剥落崩解。意志核心的裂痕不仅没有愈合，反而因为这力量的反噬和那恐怖意志降临带来的冲击，变得更加深邃、更加致命！冰冷的舵盘彻底碎裂，只剩下无尽的混乱风暴在灵魂废墟上肆虐。

【不——！！！是谁？！是谁？！竟敢……竟敢抹去宿命的投影？！干扰饕餮大爷的盛宴？！】饕餮残魂那充满狂喜的意念瞬间被最极致的惊愕和暴怒取代！它的咆哮在楚烬的意识深渊中疯狂回荡，如同被夺走嘴边猎物的饿狼，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歇斯底里的怨毒！【这力量……这气息……是‘祂们’？！不！不可能！‘祂们’早已……】它的意念骤然中断，仿佛触及了某个不可言说的禁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但随即，那恐惧便被更疯狂的贪婪和孤注一掷的狠戾所取代！

【小子！你看到了吗？！连宿命都能被强行抹去！这力量！这才是真正的力量！这才是超脱轮回、掌控自身命运的力量！】饕餮的意念如同毒蛇吐信，带着蛊惑与煽动，【放弃抵抗！把你的身体彻底交给我！让我来掌控这具完美的‘容器’！让我来吞噬这残留的轮回镜碎片！获得那部分映照过去未来的权能！我们一起，去追寻这抹杀宿命的力量源头！什么容器，什么实验体！都将成为我们登顶的踏脚石！嘎嘎嘎嘎——！！！】

随着饕餮的咆哮，它潜伏在楚烬右臂凶爪中的庞大意志，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不加掩饰地彻底爆发出来！那爪背上扭曲的饕餮暗红纹路，骤然亮起如同地狱熔岩般的刺目光芒！贪婪、凶戾、吞噬一切的原始欲望，如同实质的潮汐，狠狠冲击着楚烬那本就濒临破碎的意识防线！

嗡——！

悬浮在空间中央、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那块真正的轮回镜碎片，仿佛受到了饕餮这股赤裸裸恶意与贪婪意志的强烈刺激，猛地剧烈震颤起来！柔和的白光瞬间变得紊乱、明灭不定，边缘流淌的七彩光晕疯狂扭曲，仿佛在痛苦地挣扎！

“吼！！！”

一声源自饕餮本源的、穿透灵魂的贪婪咆哮，从楚烬的右臂凶爪中爆发出来！那不再是意念，而是直接作用于物质层面的恐怖声波！楚烬那被饕餮意志强行驱动的右臂，猛地向前探出！五根燃烧着混沌黑气与暗金毁灭能量的凶兽利爪，带着撕裂一切的贪婪，狠狠抓向那剧烈震颤的轮回镜碎片！

这一次，没有那神秘浩瀚意志的阻挡！没有凝固时空的束缚！

嗤啦——！！！

利爪毫无阻碍地狠狠抓在了那块流淌着七彩光晕的琉璃碎片之上！刺耳尖锐的、如同指甲刮过琉璃的噪音瞬间响彻整个凝固空间！

咔嚓！咔嚓嚓！！！

细密的、令人心碎的碎裂声，如同绝望的悲鸣，骤然响起！

轮回镜碎片，这块承载着万年前白璃被钉穿心脏的凝固画面、蕴含着洞穿时光迷障伟力的古老神物碎片，在饕餮贪婪的凶爪之下，竟被硬生生抓出了数道清晰的裂痕！裂痕如同丑陋的蜈蚣，在光滑的琉璃表面迅速蔓延！柔和的白光如同破碎的星辰，从裂痕中疯狂逸散出来，又被饕餮爪背上那贪婪蠕动的暗红纹路疯狂吸扯、吞噬！

“不——！！！”

一声凄厉到极致、带着无尽悲怆与绝望的女子尖啸，猛地从轮回镜碎片中爆发出来！这声音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充满了穿透万古时光的锥心之痛！

随着这声尖啸，那幅被轮回镜碎片力量永恒凝固的画面——万年前白璃跪伏于骸骨虚空、胸口被黑钉贯穿、抬头祈求裁决者的画面——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波动、荡漾起来！画面中，白璃那苍白绝望的脸庞猛地转向楚烬的方向！她那双原本充满了决绝与祈求的眼眸，此刻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惊恐与悲伤所充斥！她染血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要发出警告，想要阻止什么，却因为时空的凝固而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有那眼神，那穿越了万载岁月、饱含着无尽痛苦与绝望哀恸的眼神，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楚烬混乱的意识深处！

楚烬那被反噬和饕餮意志冲击得浑浑噩噩的意识，因为这声源自灵魂共鸣的凄厉尖啸和白璃那绝望的眼神，猛地一颤！一丝微弱的、属于“楚烬”的冰冷意志，如同狂风暴雨中最后一点星火，在灵魂的废墟上顽强地挣扎着复燃！

白璃……那眼神……她在……阻止我？！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混沌的夜空！虽然微弱，却瞬间刺痛了被饕餮意志覆盖的麻木灵魂！

【嘎！聒噪的残响！给我闭嘴！成为我的养分吧！】饕餮残魂发出暴怒的咆哮，它对白璃残魂发出的尖啸和那绝望的眼神充满了极度的厌恶和忌惮！爪背上饕餮暗纹的光芒更加炽盛，吞噬之力暴涨！轮回镜碎片上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加深！更多的柔和白光被强行抽离、吞噬！碎片本身散发出的光芒急剧黯淡，仿佛风中残烛！

“呃啊啊——！！！”

楚烬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痛苦嘶吼！这嘶吼并非完全来自饕餮，更夹杂着他自身意志在撕裂般的剧痛中发出的最后挣扎！饕餮在强行吞噬轮回镜碎片力量的同时，也在疯狂地撕扯、同化着楚烬那本就脆弱不堪的灵魂本源！这是一种比肉体凌迟痛苦万倍的酷刑！仿佛有亿万只贪婪的蛆虫，正从他的灵魂最深处钻出，疯狂啃噬着他存在的根基！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新生的冰冷意志核心，正在被饕餮那污浊、混乱、充满了原始吞噬欲望的意志洪流，一寸寸地覆盖、污染、取代！属于“楚烬”的自我认知，如同沙堡般在饕餮意志的狂潮下快速崩塌、消融！

我是谁？我是……饕餮？不……我是……葬渊？不……我是……容器……祭品……9999号……

混乱的念头如同沸腾的毒液，在意识中翻滚。右臂的凶爪在饕餮的绝对掌控下，力量却越来越强！爪尖的暗金光芒被混沌黑气彻底浸染，变成了更加深沉、更加不祥的暗紫色！五根利爪深深嵌入轮回镜碎片的裂痕之中，如同五根贪婪的吸管，疯狂吮吸着这件古老神物残存的力量！饕餮的气息在楚烬体内疯狂膨胀，甚至开始压制那狂暴的暗金毁灭能量！覆盖楚烬身体的青铜鳞片，色泽开始变得暗沉，表面浮现出与饕餮巨口边缘相似的、扭曲而古老的暗红纹路！这些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散发出贪婪的吞噬气息！

【对！就是这样！多么美妙的力量！洞穿时光的权柄！虽然只是碎片，但也足够让我重铸根基，脱离这该死的束缚了！】饕餮的意念充满了狂喜和陶醉，【小子！看在你贡献出这具完美容器的份上，待我彻底吞噬了这碎片，掌控了部分轮回之能，我会让你这残存的意识，亲眼见证我是如何撕碎那所谓的宿命，如何吞噬诸天万界！嘎嘎嘎嘎——！！！】

它的话语，如同最后的丧钟，宣告着楚烬自我意识的彻底消亡！

就在这时——

嗡！！！

那幅剧烈波动、濒临溃散的凝固画面中，万年前白璃胸口那根贯穿她心脏的、铭刻着古老邪异符文的黑色长钉，仿佛受到了同源力量的强烈刺激（楚烬左肩的黑纹正因饕餮的吞噬而疯狂灼烧），猛地爆发出刺目的暗红光芒！

这光芒并非柔和，而是充满了诅咒、痛苦与……一种被强行压制的、极其微弱的守护执念！

光芒如同血色的闪电，瞬间穿透了凝固时空的阻隔，狠狠刺入了楚烬那被饕餮意志覆盖的混乱意识深处！

轰！！！

一幅远比轮回镜碎片凝固画面更加清晰、更加惨烈、更加令人心魂俱碎的画面，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印在楚烬灵魂的最底层！

冰冷的、由星辰碎片和神魔骸骨铺就的虚空战场。燃烧的暗紫色战火将扭曲的天宫废墟映照得如同地狱。裁决者们笼罩在冰冷的纯白光晕中，如同亘古不化的冰山，散发着漠视一切的威压。

画面的核心，依旧是白璃。

但这一次，不再是凝固的静态！而是……一段被那黑钉诅咒强行记录、封印在核心深处的、最后的动态记忆碎片！

她单膝跪在冰冷的骸骨上，破碎的银色战甲几乎被鲜血彻底染透。那根粗如儿臂的黑色长钉，已经有大半深深钉入了她的胸膛！暗红色的诅咒纹路如同活体的毒蛇，在她苍白如纸的肌肤上疯狂蔓延、侵蚀，所过之处，血肉枯萎，生机断绝！鲜血如同小溪，顺着钉身和她的嘴角汩汩涌出，在她身下汇聚成一滩刺目的暗红。

她的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剧烈颤抖着，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但她依旧死死地、倔强地抬起头，染血的长发黏在汗湿的脸颊上，那双曾经清冷的眼眸，此刻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的火焰，死死地锁定着最高处那个最庞大、最模糊的裁决者光影！

“……以吾魂……为祭……” 她染血的嘴唇艰难地翕动，发出的声音微弱却带着穿透灵魂的决绝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本源，“……换他……一线……挣脱……之机……”

“剥离……‘枷锁’……延缓……‘归位’……” 她的话语断断续续，伴随着剧烈的咳血，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

最高处的裁决者光影，那冰冷无情的纯白光晕微微波动了一下，一道毫无情感的意念如同冰冷的铁律降下：“祭品……确认。容器……编号：玖仟玖佰玖拾玖。‘枷锁’……剥离程序……启动。‘门’之开启……延缓……一个纪元。”

冰冷的意念宣判着残酷的交易结果。

“嗬……” 白璃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混合着痛苦与一丝渺茫释然的嘶鸣。她眼中的火焰骤然黯淡下去，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向前软倒。

就在她身体彻底失去平衡、即将扑倒在冰冷骸骨上的瞬间，她的右手，那只沾满了自己鲜血的手，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猛地抬起，颤抖着伸向自己染血的鬓角！

嗤！

她猛地扯下了左耳上佩戴的一枚小巧的、造型古朴的……血色耳钉！

耳钉的尖端，沾染着她的心头之血！

她用尽生命最后的光华，将那枚染血的耳钉，狠狠朝着下方无尽的、翻滚着幽冥死气的虚空深渊……掷去！

动作决绝！带着一种穿透万古的、令人窒息的悲怆与……渺茫到极致的希望！

“烬……活下去……找到……它……”

一声微弱到几乎无法捕捉、却蕴含着超越生死界限的执念低语，伴随着耳钉化作一道微弱的血色流光，消失在深渊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