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麦浪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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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河沸腾的刹那，李昭阳手中犁头迸发的雷火劈开了武则天背后的青铜骨翼。女帝坠向河面的瞬间，十二道青铜碑破水而出，碑文在浪尖烧成灰烬——灰烬里裹着未燃尽的麦种，遇水即膨胀成带倒刺的浮岛。

柳寒霜的九转锁缠住浮岛边缘，锁链拽动时带起十丈高的浪墙。浪头里沉浮的机关残骸突然活化，拼接成三头六臂的青铜巨像。巨像掌心托着的不是法器，而是正在抽穗的紫色麦株，穗头裂开的口器喷出带硫磺味的毒雾。

\"用这个！\"程务挺的残躯撞开浪涛，断刀挑来具焦黑的突厥炮管。李昭阳的犁头劈开炮管，里面滚出上百粒金麦——这是阿史那摩当年熔炼传国玉玺铸成的种子。雷火舔舐金麦的刹那，整条伊河浮起青铜色的磷光。

武则天从水下冲天而起，凤袍与河水的结晶化作冰晶铠甲。她指尖挑起的浪花在空中凝成《天工策》残页，每张纸都化作带翅的青铜刀螂。李昭阳旋身挥动犁头，刃光扫过的水面突然凝固，将刀螂群冻结在浪峰之间。

\"你可知这犁头本该姓杨？\"女帝的冰甲映出隋宫纹样，护心镜位置赫然是前隋隐太子的徽记。柳寒霜的九转锁突然震颤，颈间玲珑锁自动解开，十八枚铜环嵌入武则天冰甲缝隙——每处嵌入点都对应着杨广当年开凿运河的节点！

狄仁杰的官靴陷进冒着紫烟的淤泥里，手中罗盘指针正指向洛口仓方向。随行的金吾卫突然惨叫，他的双腿被泥中钻出的青铜根须缠住，须尖的倒刺正在吸食血肉。

\"浇火油！\"狄仁杰割破官袍引燃火折子。火焰触及根须的刹那，整片河床突然塌陷，露出下面深埋的隋代龙舟残骸。腐烂的桅杆上爬满麦穗纹藤蔓，帆布破洞间垂落着上千具风干的尸骸——都是当年征辽民夫的遗骨。

\"这不是运河...\"狄仁杰的银簪挑开藤蔓，露出船舷上刻着的血字：\"大业十二年，麦噬龙\"。簪尖突然被磁石吸住，船板缝隙里渗出紫色浆液，在空中凝成小型的九转玲珑锁虚影。

虚影中心浮现出李昭阳与武则天交战的画面，狄仁杰的官印突然滚烫。他砸碎印纽，里面滑出枚带齿痕的青铜钥匙——正是当年杨玄感叛乱时遗失的运河闸匙！

武则天冰甲上的铜环突然收束，勒出她锁骨下的九转锁烙印。柳寒霜拽着锁链跃上高空，发簪在雷光中碎成粉末：\"你拿我杨家血脉养蛊三百年，今日该还了！\"

女帝的瞳孔突然变成麦穗状的复眼，冰甲缝隙里钻出带刺藤蔓：\"若不是朕将你制成活锁，大隋龙脉早被突厥人掘尽了。\"她抬手招来十二座浮岛，每座岛上立着具前隋皇族的青铜尸骸。

李昭阳的犁头劈开浪涛，雷火在尸骸表面烧出《齐民要术》的铭文。铭文脱落处露出中空的腔室，每个腔室里都蜷缩着具当代五姓七望子弟的尸身——他们的心脏被替换成青铜浑天仪，齿轮间卡着带血的麦种。

\"你拿世家血肉做机关粮...\"柳寒霜的锁链绞碎一具青铜尸，\"比突厥人更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