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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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门卫不让外来车辆进入学校，王雪君的电动车停放在学校的大门外，两人需要步行一段距离。

王雪君看着程实背后和双手都空荡荡的，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实啊，你书包没拿啊。”

“妈，书包先不拿了。我头没那么疼了，可能只是昨晚没睡好。”程实说道：“回家补个觉就好，下午我再过来上课。”

“行吧，我看你就是熬夜熬的。”王雪君心疼道：“你在长身体呢，天天熬夜怎么吃得消呢，妈知道读书不容易，作业写不完就在学校写完再回家嘛，天天在家写到一两点，迟早眼睛都熬坏了……”

母亲在耳旁喋喋不休，程实偶尔点头附和，没有反驳。

王雪君只有初中学历。身为家里的大姐，她当年早早就辍学打工，把读书的机会让给了弟弟妹妹。二十岁的时候她嫁给了程建康，然后夫妻俩一起做点小生意，生育了一儿一女。

如今程实的哥哥二十岁，在外省读大三。算起来王雪君也才四十一岁，还很年轻。

程实看着满头黑发的母亲。她虽然眼角有皱纹，但双颊还很饱满，背也是挺直的，整个人精神奕奕，还未出现老态。

跟前世的老母亲一对比，程实才真切地感受到了十四年的光阴在她身上留下了多少痕迹。

两人从教师办公室离开，途经一条绿荫大道。绿荫大道两旁种着郁郁葱葱的香樟树，阳光倾泻而下，透过枝叶缝隙在地面映出斑驳树影。

树下阴凉，每年夏季会有很多学生聚在这里展开户外的社团活动。此时是上课时间，隐隐约约能听到教学楼传来朗诵声，不知是哪个班级在上语文课。绿荫大道空无一人，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以及程实母女的脚步声。

关于校园的记忆渐渐浮上脑海，程实记得高中毕业后，在大二的那个暑假还跟许雅涵回来一中看过。那时候学校新盖了一栋教学楼，就在原来教学楼的后方。绿荫大道也翻新了一遍，地面铺上了新的石砖。

而现在放眼望去都是旧石砖，有一些甚至是残破的，有几个小坑，下雨天踩上去会溅起水。

“实啊，快十一点了，待会儿咱先去陈记买三个盒饭，中午妈就不煮饭了。”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王雪君忽然出声道。

“嗯嗯好的。”程实点点头。

“今天早去，不用排队很久。”王雪君说：“他们家盒饭还可以，便宜好吃。”

王雪君跨步坐上电动车，等程实坐稳后，调转车头拧动油门驱车离开了。

当程实提着盒饭回家的时候，父亲程建康正在把一箱箱水果从货车上搬下来。

他们家是一座三层的自建房，一楼有两个门。正门贴着春联，侧门是面向大路的卷帘门。这一片儿靠近大路的人家都会选择把一楼作为店面出租，程建康夫妻则是选择自己经营水果店。

“爸，吃饭了。”程实对着父亲喊了一声，提着盒饭朝他走了过去：“咦，这么多柚子？”

“是啊，这个月22号是中秋，现在卖柚子才好卖啊，我看店里存货不多了，早上又去进了一批。”程建康放下手里的箱子，直起腰擦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