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深渊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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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保护你，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萧砚微微一笑，他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充满爱意，仿佛他正在完成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他缓缓地伸出手，将自己的声带，与我胸前的声魂石碎片连接。

一股强大的能量，瞬间从他的体内爆发出来，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将整个洞穴都照亮了。

萧砚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猛地一震，仿佛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醒来。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萧砚痛苦的表情，我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萧砚！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

我拼命地想要靠近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无法靠近分毫。

随着萧砚的声带与声魂石碎片共振，洞穴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石碑上的声纹，逐一崩裂，化为无数碎片，散落在地上。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

墨无咎的鼎魂，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他的声音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我已经完成了最后的融合！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随即，鼎魂化作一道黑影，如同闪电一般，冲向我，意图夺走我的生命。

他要杀了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我感觉自己像个破布娃娃，被人狠狠地丢在地上。

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刀片。

就在墨无咎的鼎魂如恶鬼般扑向我的瞬间，一道翠绿色的光芒骤然亮起，形成了一面薄薄的声波屏障。

“轰！”的一声闷响，鼎魂被狠狠地弹开，在半空中扭曲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尖啸。

是青蘅！

她嘴角挂着血丝，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显然，为了撑起这道屏障，她已经拼尽了全力。

“快结束这一切……否则……我们都得死……”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我咬紧牙关，强撑着站起身。

体内的七窍玲珑音疯狂涌动，无数个音符在我的脑海中盘旋、碰撞、融合。

悲伤、愤怒、绝望、仇恨……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被压缩到了极致，最终，化为一曲悲壮的终焉之歌。

我缓缓抬起头，闭上眼睛，放开喉咙，将所有的情感倾泻而出。

歌声，如同利剑般穿透石碑，石碑上的裂纹瞬间蔓延开来，如同蛛网般密密麻麻。

声魂石的残余力量，在我的歌声中节节败退，最终，彻底粉碎！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鼎魂发出绝望的嘶吼，在空中疯狂挣扎，却无济于事，最终，化为一缕黑烟，消散得无影无踪。

整个洞穴，都开始崩塌，碎石如雨般落下。

青蘅踉跄着跑到我的身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快走！这里要塌了！”

我却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因为，我没有看到萧砚。

“萧砚呢？萧砚在哪里？”我抓住青蘅的肩膀，疯狂地摇晃着，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青蘅的眼神黯淡下来，她缓缓地摇了摇头。“他……”

“不！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他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离开这里！”我用力推开青蘅，在废墟中疯狂地寻找着。

“萧砚！萧砚！你在哪里？回答我！你回答我啊！”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无情的碎石，不断地砸落在我的身上。

突然，我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是我日思夜想的，刻在骨髓里的身影。

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

我疯了似的冲过去，跪在他的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

他的身体，是冰冷的。

“萧砚……萧砚……你醒醒啊！你看看我，我是苏玳啊！你醒醒啊！”

我抱着他的身体，放声痛哭，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活下去……替我……守护这片……天地……”

一个微弱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般，飘进了我的耳朵。

我猛地抬起头，只见萧砚微微睁开眼睛，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然后，他的眼眸，黯淡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光彩。

我的世界，也随之崩塌。

手中的声魂石碎片，扎进了我的掌心，鲜血瞬间染红了我的手。

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因为，我的心，早已经死了。

我跪倒在地，紧紧地抱着萧砚的尸体，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他死了，为了救我，他死了。

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良久，我缓缓地抬起头，望向洞口的方向。

我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火焰。

墨无咎，无论你逃到哪里……

我，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破碎的声魂石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