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逆子,都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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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有太多不能说的了!
这些都是内情,也是这次退婚的主要原因,但偏偏,无法明说。
涉及到朱元璋的事,那叫为君上讳,这是官场的潜规则。
而涉及到自己的,更不能说,一旦说出来,原本只是翻脸的局面就会变成不死不休。
所以……犹豫片刻后,李善长支支吾吾地开始解释。
“惟庸贤弟,此事确实是为兄做得不地道,但为兄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贵侄女国色天香、贤良淑德,还有你这么个叔伯在,不愁找不到好婆家,其实是我家这小兔崽子配不上她!”
“但此事,终究是我李家做得不地道,故此,咱给你带来了一些礼物。”
“虽然都是些俗物,但至少代表着咱的一份心意!”
“还望惟庸贤弟你能理解为兄一二!”
说完,李善长毫不犹豫地掏出一份厚厚的礼单,顺着茶桌递了过来。
胡惟庸仍旧板着一张阴沉的脸,瞥了那张礼单一眼。
但仅仅只是一眼,胡惟庸就差点没忍住笑场。
淦!
这老家伙真是富得流油啊!
这是下了血本了吧!
还是说这些年他捞得太狠了?
光是礼单的第一页,就列着白银数千两、百年人参十根、锦缎一百匹……
其他的珠宝、首饰,没一件是普通货色。
看着这礼单,胡惟庸先是一惊,随后琢磨出点门道来。
结合李善长刚才的话,这老家伙应该是被迫来解除婚约的。
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整个大明,能逼李善长做到这份上的,除了朱元璋还能有谁?
不管老朱是怎么威胁、压迫李善长的。
也不管胡惟庸本人有多想赶紧解除婚约。
至少表面上,李善长亲自来胡府提出解除婚约,就是在打他胡惟庸的脸。
这样就不能轻易放过这老家伙了。
你被老朱逼着要跟我切割,断了婚约、打了我的脸。
可以!
但仅凭这些东西,不够!
我胡惟庸怎么说也是前任,如今的翰林学士,还是淮西人士,朱元璋起家时的老臣子。
说出去,我的名号也是响当当的。
你要打我的脸?
可以!
得加钱!
这就是胡惟庸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至于坑了李善长一把,会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抱歉,别说现在巴不得跟李善长切割的胡惟庸了。
就算是前身,也是个十足的政治动物。
什么老兄弟感情、什么提携之恩,在脸面、利益面前都是扯淡。
而且,按照记忆中对李善长的了解,胡惟庸敢肯定,这老家伙虽然拿出的礼单分量十足。
但他袖袋里十成十还有一份礼单。
他早就做好了应对胡惟庸狮子大张口的准备。
没有一次拿出来,不过是做戏罢了。
瞧瞧一旁的李佑吧!
明明是当朝的侄子,此时眼见胡惟庸板着脸,既不接礼单也不说话,表现得异常卑微。
一边说胡大人府上的贵女配不上,一边又自谦才疏学浅,怕耽误了佳人……
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这是个出身寒门的公子哥呢。
这是在演我吗?
好啊!
谁还不是个影帝了,谁还没点演技了?
胡惟庸立刻戏精上身,满脸怒容地盯着李善长道:
“善长兄,李丞相,你这是步步高升后,瞧不起我这落魄的老兄弟了啊!”
“怎么?”
“拿些金银财宝就想堵我的嘴?”
“你这是觉得我胡府日子过不下去了,还是觉得我胡惟庸养不起家?”
“当初你我结亲时,我可不是卖侄女给你啊!”
胡惟庸这番话阴阳怪气,句句带刺。
偏偏李善长理亏,只能硬着头皮听着。
至于一旁的李佑,胡惟庸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那不过是个捧哏的配角,大人说话,小孩儿靠边站,没你插嘴的份儿。
李善长苦笑着连连作揖,不断道歉,但始终咬定一点——就是要退婚。
胡惟庸接连攻击了小半个时辰,差点把自己都说累了。
李善长再次掏出一沓礼单,顺着茶桌推了过来。
胡惟庸这次连看都不看,冷冷地盯着李善长道:
“看来李丞相是铁了心,哪怕大出血也要跟我胡府断了这门亲事?”
李善长长叹一声,脸色也不好看,但终究艰难地点了点头。
胡惟庸怔怔地看了他半晌,转头对胡义吩咐道:“去一趟,找到书房架子上的匣子,把那份婚书拿来!”
胡义在一旁脸色也不好看,但听到吩咐后,立刻应声出去了。
不多时,他拿着一张略有些发黄的婚书,交到了胡惟庸手上。
胡惟庸瞄了一眼,确认无误后,推到了李善长面前。
李善长看了一眼,赶忙从怀里掏出胡府给李府的婚书,递到了胡惟庸手里。
这桩婚事,算是彻底作废了。
同时,也意味着胡惟庸和李善长,彻底断了关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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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书,说白了,不过是一纸契约。
上面写明了双方的生辰八字,再加上胡惟庸和李善长的签名,就算定下了。
有了这份婚书,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也不能反悔。
就算闹到皇帝面前,这段婚事也得认。
所以,要退婚,就得收回这婚书。
胡惟庸没耍花招,接过婚书仔细确认后,当着李善长叔侄的面,直接撕了个粉碎。
李善长见状,也毫不犹豫地撕了婚书,脸上顿时轻松了许多,再次向胡惟庸拱手道:“惟庸贤弟,为兄给你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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