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Ch918 利益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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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南德斯说，伸出三根指头。</p>

“…这个数，我买下来了。”</p>

“我们并不缺马车用，费南德斯，”罗兰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花钱买下一辆马车，哪怕占审判庭的便宜——他连个正经住处都没有，无论出任务，或者去花街，从来都是审判庭的马车接送。</p>

“也不非得我自己用。”糙脸浮现一丝温柔。</p>

罗兰眨了眨眼：“吉尔丝·丰塞卡女士？你为吉尔丝·丰塞卡女士买的？她应该不缺——”</p>

喔。</p>

罗兰想起这马车外壁的花纹，黑色烫金的车厢，恍然大悟。</p>

审判庭的马车当然和车行买来的架子不一样。</p>

这可是审判庭。</p>

“怪不得。”</p>

罗兰把腿一翘，躺进软垫子里揶揄：“怪不得，费南德斯，怪不得。这算新婚礼物吗？”</p>

“…执行官是不会结婚的，”费南德斯瞥他，咕哝：“我只是想少点不长眼的…我没空和那些跳蚤东拉西扯…”</p>

“新车？”</p>

“新车。”</p>

“新车就是不一样。窗子关得更紧，甚至听不见外面丁点声音…”</p>

“那当然了。”</p>

费南德斯扬眉，刚要开口炫耀，就见罗兰摇动车铃，将前方的小窗子拉下来，吩咐车夫：“先绕着伦敦来两圈——走泥最多的路。”</p>

费南德斯：……</p>

小混蛋。</p>

…………</p>

……</p>

关于伦敦城的变化，费南德斯并没有比罗兰多上几分准备——真正的浪潮来临前不会有任何征兆，甚至多数人被卷进了漩涡才堪堪弄清楚身处何地。</p>

当费南德斯反应过来时，街上已经开始来往起这隆隆冒烟的东西了。</p>

他说‘车机’的奥秘目前掌握在灰党手中，而‘白煤’则对半开：灰党一半，秘党一半。</p>

（所以秘党中的老东西们讨厌这种大机器也不是没有理由，因为除开所谓传统，他们从里面得不到半个子儿。）</p>

“你的小姑娘可出名，出大名了，罗兰。”</p>

“坦白说，我并不小看德洛兹的智慧，”罗兰摇头：“但我想，这机器并非德洛兹研制出来的…”</p>

他还记得在女王学校见过的那位老先生。</p>

查尔斯·巴贝奇。</p>

以及他身后那‘座’巨大的、由铜管和齿轮构成的神秘仪器。</p>

“谁知道呢。我弄不懂这些算数脑袋成天想些什么——科学…最近听老赫勒说，他们还给研究这玩意的人起了个称呼：科学‘家’。”</p>

科学…家。</p>

罗兰望着窗外驶过的机器，以及那坐在车头，相较其他而自惭形秽的车夫…</p>

“这一点都不丢人。”</p>

“你说什么？”费南德斯愣了一下，顺着穿过玻璃的视线，看那驾驶过的马车：“哦，你说车夫？当然，对这些蠢东西来说，和其他人不一样，已经足够让他们感到恐惧了…”</p>

“审判庭不打算买一批？”</p>

“当然打算——老赫勒负责。据说现在的型号不够完善，不是这儿有毛病就那儿出问题，再等上两三个月——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个乐子，”费南德斯兴致勃勃坐起来，脸上写满了促狭：“「大漩涡」抗议了。”</p>

“抗议？”</p>

“抗议了。他们认为，这种有违自然道与律的‘邪恶铁壳子’，绝非一条正确的道路——那不能让人类、人类的社会变得更加美好，不会给世界带来真正的光明…”</p>

“矿石火车机的奥秘，到底掌握在谁的手里？”</p>

费南德斯靠回软垫：“那就要问问你的小学者了，罗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