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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899 记录
江南。</p>
某宅水榭后。</p>
章玉裁负手静静立于仙树旁，身后的冯如松仍一袭蓝衫，手中捧着沓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纸。</p>
（以下翻译为西语）</p>
……</p>
日期：某年月一日</p>
执行者：张青</p>
祭品：一碗血液（男性，染烟土，无罪业，年三十七）</p>
问题：你是什么。</p>
回答：你理解中的树。</p>
……</p>
日期：某年月二日</p>
执行者：张青</p>
祭品：一碗血液（男性，染烟土，无罪业，年三十七）</p>
问题：是否任何‘人’都能通过献祭，从你身上得到答案与帮助。</p>
回答：你的祭品抵不上这个答案。</p>
……</p>
日期：某年月三日</p>
执行者：张青</p>
祭品：一条胳膊（男性，染烟土，无罪业，年三十七，已死亡）</p>
问题：同二日。</p>
回答：是的，任何人通过献祭，都能从我身上得到答案，实现愿望。</p>
……</p>
日期：某年月四日</p>
执行者：张青</p>
祭品：另一条胳膊（男性，染烟土，无罪业，年三十七，已死亡）</p>
问题：我需要知道祭品的范围。</p>
回答：身为‘人’所重视的，你所重视的。</p>
……</p>
日期：某年月五日</p>
执行者：张青</p>
祭品：两条腿（男性，染烟土，无罪业，年三十七，已死亡）</p>
问题：你是神仙…吗？</p>
回答：从你的角度来说，我是。</p>
……</p>
记录者：王应才</p>
笔记：张青有些狂躁。自从得了章大人交代，他整天对着庭里那棵树讲话…</p>
据听说，大人共得了三枚种子。</p>
幸哉。</p>
只留下一枚。</p>
倘若庭里真有三棵会讲话的树，恐怕我要先受不住了…</p>
……</p>
日期：某年月六日</p>
执行者：张青</p>
祭品：脑袋（男性，染烟土，无罪业，年三十七，已死亡）</p>
问题：说说我的生平。</p>
回答：张青。血肉年龄二十三。母刘翠莲，父张义先。八岁时母病，因偷窃家中——</p>
（后面被撕掉了）</p>
……</p>
日期：某年月七日</p>
执行者：张青</p>
祭品：一具人类尸体（男性，染烟土，年二十）</p>
问题：白莲教是否能成大事。</p>
回答：我不理解你所谓的‘大事’。</p>
如果以‘颠覆政权’作为标准——不能。</p>
我建议你询问时精简细化自己的问题，改变提问方式——或者，换个更聪明的人来。</p>
……</p>
记录者：王应才</p>
笔记：张青今日非常生气。</p>
他委我去买了只猫儿。</p>
不知想要做些什么…</p>
我总认为，与妖物接触的时间越长，就越会出现不可预料的麻烦…</p>
我该不该给章大人去一封信详述，也许，先停下来…</p>
……</p>
日期：某年月八日</p>
执行者：张青</p>
祭品：一具人类尸体（女性，无罪业，年十三）</p>
问题：既然你自比肩神仙，告诉我，笼子里的猫儿是活是死？</p>
回答：活。</p>
……</p>
记录者：王应才</p>
笔记：我没能及时唤来人，眼睁睁看他被树枝刺了许多眼儿。</p>
我收殓了张青的尸体…和那个关着猫儿的笼子。</p>
我猜他想要问死活，得到答案后，再动手杀了猫儿。</p>
他真不该挑衅妖物的。</p>
……</p>
日期：某年月十二日</p>
执行者：王应才</p>
祭品：两具人类尸体（女性，年十二、年七）</p>
问题：仙人，请治好我母亲的病。</p>
回答：你付出的代价不够。</p>
……</p>
日期：某年月十三日</p>
执行者：王应才</p>
祭品：四具人类尸体（女性，年十二、年七、年十五、年三）</p>
问题：仙人，请治好我母亲的病。</p>
回答：你的母亲已经痊愈了。</p>
……</p>
记录者：王应才</p>
笔记：…我私自与妖物做了交易，救了患病的母亲。</p>
我会等章大人归来后请罪。</p>
不过…</p>
我不后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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