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Ch879 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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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车不车，家不家，先享受上半个月——这烟票对应的烟馆比起莺儿那家更阔气，单单服侍的姑娘就唤来三个，软言细语堆着，教人登仙开宴，浑不知时日。</p>

‘爷能瞧出命数——你可要倒霉。你？去去，早晚有血光之灾…伺候好了给你指条路…’待熬瘦了骨头，瘪了脸，梦中大醒的男人忽地问起身边儿不知换了几茬的女人。</p>

“时日？”</p>

女人捻着鬓发。</p>

“都有十来天了，爷。”</p>

周祥大惊，猛地坐起来！</p>

“十来天？！”</p>

他刚要发火，却想到模糊中自己嘱咐了什么。</p>

“我教你派人去报信，去了没有？”</p>

女人点头：“去了。”</p>

“带去的钱送到没有。”</p>

“送到了。”</p>

周祥这才放心。</p>

他打着摆子下了地，还要女人擦抹了一遍匮乏的身子，满口哈欠出了门。</p>

一路蹒跚，眯着眼避开叮眼球的太阳。</p>

路过老烟馆时，见换了个小倌，忽想起自己还有车在人家手里——倒不怎么妨事，自己还会缺钱？</p>

顺嘴问了一句莺儿，那接待的左右瞧了瞧，才小声告诉他：</p>

“吊死啦！爷，早就吊死啦！舌头露着，屋子臭得像茅房…”</p>

周祥没反应过来。</p>

“吊死？我前几日…”</p>

具体几日他不记得了。</p>

“说她得了病？”</p>

“什么病？哪有病！就是吊死！掌柜嫌晦气，说了病，实则…”</p>

周祥愣了愣：“怎么就要吊死？”</p>

新烟倌摇头，说也不清楚。</p>

周祥心越来越沉。</p>

紫气…</p>

就这么死了？</p>

他快了几步，往家里赶。</p>

歪斜的破屋静的吓人。</p>

唤了声妻子的名字，没人应。又叫了老母亲，没人应。</p>

迈进屋。</p>

桌椅板凳东倒西歪。</p>

里屋没点灯。</p>

母亲倚着墙角，脑袋耷拉着不言语。</p>

“娘？”</p>

周祥叫了声，离近一看，瞬间冷汗浸透了布褂。</p>

老母亲低着头，早静悄悄没了呼吸。</p>

周祥再上几步。</p>

角桌上正码着他托人带回来的钱。</p>

“怎么就死了呢…”</p>

周祥百思不得其解，摸出烟杆，点上一泡，蹲在凳子上嘬。</p>

越想越奇怪。</p>

悠悠扶着墙起来，往邻居处去。</p>

“屋里的？”邻居见是他，也万分惊讶：“你老娘气坏了身子，起不来床。找了郎中看也看不好——屋里的说是丢了姑娘，去了好些日子…还没找回来？”</p>

她上下打量周祥：“你啥时候回来的？我那外头的认识个婆子，听说会做法，叫来给你老娘瞧瞧？”</p>

周祥推脱几句，也不问是妻子没找回来，还是姑娘没找回来，木着脸，扭身回了家。</p>

见着母亲尸体，也不知该哭该悔。</p>

思索再三，还是找那凳子…</p>

坐下。</p>

续上烟土。</p>

抽几口解解乏吧。</p>

他点着火，顺势将桌上的钱抹起来蘸着唾沫数了数，全塞进兜里。</p>

够好几泡白皮儿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