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Ch798 改变与名讳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我不理解为什么有国家不许民众研习秘术。”罗兰团膝在躺椅里，身上盖着一张薄毯——春天已经不需要，可谁让他给自己找了第二个养母。</p>

他那褐色皮肤的养母担心他冻坏了。</p>

“难道你们的帝国，同意百姓成为术士么。”</p>

尤兰达一脸温柔地捧着手里的竹框，捻针的指头穿花一样正反缝着。</p>

“同…意吧？”</p>

罗兰有点迟疑。</p>

各大正教似乎都没有‘不同意’民众成为仪式者。</p>

但是。</p>

他们…那叫什么词来着？</p>

罗兰回忆兰道夫告诉他的那个——</p>

垄断？</p>

“我们的确同意。”</p>

罗兰摇头。</p>

“也只是嘴上同意。”</p>

就像加入永寂之环，学徒要经过三年的‘试炼’才能得到升环仪式一样（罗兰不清楚这三年之后会不又是三年三年再三年，毕竟有成功，就一定有失败）——</p>

每一个正教都各有自己的准入门坎。</p>

而没有背景或权势，或者说，在母亲肚子里就早早注定失败的小姐先生们，要经历的磨难显然比想象中的多得多。</p>

如同赫雷斯。</p>

那位‘狮子’阁下。</p>

他看起来拥有足够的资质，却囿于偏远之地，没有资源，没有获取仪式、材料的渠道，甚至——连生活的钱都要精打细算。</p>

帝国教派的做法，实际的内核与尤兰达国家仪式者们对待民众态度没有什么区别。</p>

一个是‘禁止入内’，另一个则是‘欢迎你，但砍头’。</p>

“我几乎要讽刺你们的虚伪，可一想到我的家乡，那些人的做派，又把这话咽了回去。”</p>

尤兰达垂眸柔声。</p>

她罢手转向罗兰，轻轻叹了口气。</p>

“所以‘叛逆’才是叛逆，柯林斯先生。一些不满的，通过特殊渠道成为仪式者的，拉起了一支反抗的旗帜——我不是指那些五颜六色、粗鲁、不知礼节的旗子。”</p>

“这是你们特别的文化吗？”罗兰只听懂了一半：“所以，你…我是说，你的小姐，也是叛逆中的一员？”</p>

“曾经不是。”</p>

尤兰达摇头。</p>

“自从老爷被谋害后，小姐接连见了几个…我不好说那些人的名字。柯林斯先生，总之，这是一场难以获胜的战斗——我并非刻意贬损…”</p>

她望着罗兰，眼底的悲伤像壁炉中飘升的火星转瞬消失。</p>

“一旦你们的帝国插手这场战争，那些叛逆绝没有获胜的可能…一丁点都没有。”</p>

她说。</p>

“香膏就是这把开门的钥匙。”</p>

她抖了抖手中的布面，打开竹撑，递给罗兰。</p>

她的绣工的确超过不少人。</p>

那是一枚眼睛。</p>

与他相似的眼睛。</p>

琥珀色的。</p>

瞳中长短不一的纹理如光如门。</p>

“你们给自己起的名字太粗糙了，先生。”</p>

尤兰达看罗兰盯着那块布发愣，随手将针插回线团，笑吟吟说道：</p>

“带来希望的铜眼之神…”</p>

“为愿或不愿者点亮路途，显化、并开启希望之门。”</p>

她说。</p>

“我想，铜眼之神可以改个更加莫测的名讳，至少能让范西塔特小姐少费些力气迫使百姓相信——就像你说的，名字很重要。”</p>

罗兰抖了抖那块布，嘀咕：“我提过意见的，尤兰达。譬如改成‘俯瞰世界的璀璨命运双权杖’之类的…”</p>

“但她没有同意。”</p>

尤兰达笑容一僵。</p>

“如果不介意，我倒想了个不错的。”</p>

“说说看？”</p>

尤兰达敛了敛长发，转向花圃中那热烈追求的蝴蝶，冷峻不语的花蕊。</p>

“瞳中扉。”</p>

她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