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Ch618 硬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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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人愣了愣，连忙改口：“不！还有便宜些的——”</p>

“我是说，太便宜了。”</p>

兰道夫挥手打断，折了白灰，露出一撮烧红的雪茄头。</p>

“「大漩涡」最高档次的墓穴要多少钱？”他问。</p>

负责人犹豫了一下：“…一百二十镑，先生。但我保证！他们那伪神，可没有我主的威能！生者离开尘世后，我主将庇护他们脆弱的灵魂，引其步入苍白永寂的国度…”</p>

“「大漩涡」可没这个能耐。他们的伪神…”负责人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伪神可不会花大力气，也没有法子引导每一个离开的灵魂…”</p>

兰道夫皱了皱眉：“我要最好的。”</p>

“是！是！当然！一定是最好！最精良！”负责人堆的满脸笑，腰又弯了几度，声音更小：“…您打算捐多少？”</p>

最终，兰道夫决定把父亲葬在永寂之环的墓园里。</p>

但他要求墓穴前要有大漩涡和圣十字的雕塑，要三个教派的修士主持仪式。</p>

起先负责人并不同意。</p>

直到兰道夫用泰勒的‘虔诚’打动了他。</p>

——也是这样打动的另两个教派。</p>

“波尔蒂港还是贫穷，倘若在伦敦，就不是这个价钱了。”离开时，兰道夫随口说。</p>

他为自己的朋友举办过葬礼，在伦敦可是三倍以上的价钱。</p>

“对了，你为什么不用它？”</p>

兰道夫指的是那枚奇物。</p>

他不清楚作用，可既然上面留下的‘坐标’已经失去效力…</p>

“它叫「织浪者」。”登上马车，罗兰从内衬里抽出那根海浪翻涌的晶管：“是海妖的喉咙。饮下它的人，拥有操纵海浪的力量…”</p>

他说。</p>

“你不打算交给家族里的仪式者服用？从此泰勒家的贸易将不受风浪侵袭。”</p>

“不。因为不划算。”</p>

罗兰：“什么‘不划算’？”</p>

兰道夫笑了笑，转过来解释：“每年的损耗会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即便这个数字乘十，也没有投资你的收益大。更何况，损失最大的环节可不是海洋那一段。”</p>

罗兰翻了个白眼：“我很庆幸贝蒂没有学的和你一样讲话。”</p>

那是跟你。</p>

兰道夫撇嘴。</p>

贝翠丝同自己哥哥开口时，一般都配个手心朝上的动作。</p>

‘要买。’</p>

‘钱。’</p>

然而特丽莎悄悄告诉他，除了画画用的颜料，贝翠丝压根没怎么买过贵重的饰品和衣物——都是特丽莎和勃朗特为她挑的。</p>

后来有一次，兰道夫捉住了这个小家伙，‘质问’她钱都去哪了。</p>

姑娘从床下拉出一只皮箱。</p>

里面塞满了乱七八糟的票卷和零散的金镑。</p>

‘给罗兰攒。’</p>

兰道夫耷拉着脸讲，罗兰就在一边毫无形象地笑。</p>

“贝蒂和我的父亲太像了，”兰道夫捏了捏鼻梁，愁眉不展：“这可不怎么好…”</p>

罗兰斜眼：“你不也一样。”</p>

“我？”兰道夫挑眉，指指自己：“我和贝蒂一样？”</p>

或许是继承了卡文迪什家族的冷漠。</p>

他认为自己和妹妹，和父亲都不相同。</p>

他更能冷静、理智地看待感情，衡量附着于感情上的其他物质，在利弊间选择最合理、平坦的一条路。</p>

他不能说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但至少比父亲和妹妹要强上不少。</p>

罗兰点头：“我听说有人，为了个还没有出名的作家，花大价钱买下了一间出版社…”</p>

兰道夫：……</p>

某人强辩：“其实，这是合理的投资，你不懂的，罗兰。”</p>

罗兰当然能接受这个答案，重重点头：“女王应该削减军费，投资你的嘴。那可比钢铁要硬多了。有了你，谁还能击沉我们的船？”</p>

顿了顿。</p>

“除了女作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