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Ch587 死壳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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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的像骑枪一样笔直，仿佛曾经的过往给他血肉装了钉，脚掌上了蹄铁，那是一生也抹不掉的铁血印记。</p>

“我们是仪式者，都知道「秘术器官」意味着什么。”罗兰注视着沙岸上依偎的父子，声调平静。</p>

巴顿沉默了。</p>

他扫过在黑暗中摇曳的苍翠，院墙和沙岸，一直望向托举曲折月光的海面。</p>

“您知道吗？少爷给我的待遇。”</p>

他沉缓讲道。</p>

“我有数不尽的钱花，用不完的兑票。如果我想，能够整年住在最高档的花楼里，甚至让‘母亲’和‘女儿们’一齐服侍我——我用得起昂贵的餐具，能喝上最甜的汁、吃最鲜软的肉…”</p>

“我可以有家族体面的女人，生了孩子，由泰勒家出钱，送去没身份连望一眼都不许的学校。”</p>

他意识到自己的音量在寂静中绰绰有余，免不得用了些气音。</p>

“「秘术器官」？”</p>

“他比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重要吗？”</p>

巴顿看着黑发如妖飘荡的男人，窥见他铜眸中褪去的温柔，经月色反射出刀光般的凌厉后，不由默默移开了视线。</p>

腰也更弯了几度。</p>

“我不追求高环的风景，甚至可以说，鄙夷所谓的「不朽」——我的血肉具有伟力，其中却居宿着凡人的灵魂。我要同泰勒一样，在壮阔巍峨中乘这姓氏的马车，娶个十全十美的称心女人，生几个男孩，再几个姑娘。”</p>

“柯林斯大人，我清楚自己的「资质」，也早就做出了我的选择。”</p>

巴顿说完半晌，听见了一段美妙清脆地笑声。</p>

穿着丝绸睡衣的青年慵懒打开双臂，伸了个懒腰。</p>

他微仰的轮廓在月辉中明亮，仿佛一只并不虔诚、唯有闲时才来朝拜银月的妖精。</p>

“快去帮帮你的主人吧，我看，明天就要生病了。”</p>

罗兰轻拍了两下巴顿的肩膀，往屋里去。</p>

“我要休息了，巴顿先生——哦，对了。”他忽然回头：“你发现这别墅里‘有趣’的地方了吗？”</p>

巴顿疑惑摇头：“不，大人？”</p>

黑暗中金眸灼灼：“一个永远忠诚的仪式者。足够有趣吧？他永远忠诚，他，他的父母、妻子和孩子，就永远受泰勒…和审判庭的庇护。这故事正着讲才有趣，是不是？”</p>

…………</p>

……</p>

“你是说，钟表和菱形花纹？”</p>

妖精环。</p>

奇奇怪怪城堡，斑斑点点房间，鼓鼓囊囊少女（脸）。</p>

萝丝嘴里囫囵塞了两颗小番茄，含糊不清地问着。</p>

仙德尔则坐在罗兰身边，现场做出了一只给罗兰瞧。</p>

“这样的？”</p>

“象牙色，仙德尔。尖盖子。上面的花纹不多，在每一扇门上——对，菱形，里面还有许多复杂交错的弧线…”</p>

灰发少女皱了皱眉，冥思片刻，一丝浅蓝从指尖冒了出来。</p>

“这样的花纹？”</p>

“…看起来很像了。”</p>

“「死壳（qiao）仪式」，罗兰。”仙德尔被称为‘书库’自然有它的原因。</p>

这是个只在「枯骨」和「哀歌」中流通、也唯有他们能用的大仪式。</p>

“大仪式？”罗兰诧异。</p>

“没错，你在哪发现的？”</p>

“兰道夫父亲的别墅里，”罗兰脸色微变：“它有什么作用？”</p>

“你是想问，对活人的伤害。”仙德尔揉了下手掌，那只小钟表便转眼融化成一团浅蓝色的烟雾，没一会就不见了：“实际上，「死壳仪式」并不会对活人造成伤害。”</p>

仙德尔看着罗兰。</p>

“这是一种针对灵体的仪式。”</p>

“「枯骨」和「哀歌」会用来——准确的说，「哀歌」更多使用它。它能困住灵体，并让它们更长久的在凡人世界滞留——你可以理解为，这仪式打造了一个精致的笼子…”</p>

“你可以说是囚禁，也可以说是保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