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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罗兰·柯林斯的脸上，竟真的发现了真诚。</p>
“盲眼者的实话，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得意了。”</p>
娜塔莉头一次在罗兰面前正经起来，托着烟杆的手臂轻轻往身旁闲适一摆，沙皮狗一样又大又笨的脑袋却偏出个恰到好处的角度，下颚微微上扬，语气也随着它有了些固定标准的起伏。</p>
她看那双平静沉默地凝视着虚空的琥珀，唯背生双翼的工匠才能雕琢出的面庞——它们一齐在烛火中时明时暗。</p>
安静时，就像一尊准备了数千年等待神灵造访的完美人偶。</p>
精致，漂亮。又好像被摆在悬崖边，远而危险。</p>
娜塔莉笑容渐深。</p>
“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能被伊妮德·茱提亚看中了…”</p>
“那是我的幸运，女士。”</p>
“也许是她的，柯林斯先生，”她笑容里敛去轻浮，一丝骤然膨胀的压力击散了面前朦胧的酸雾：“不过，你让我丢了一具活尸，一次没有结果的血仇。”</p>
“我万分希望我有办法赔偿您的损失。”</p>
“是吗…”娜塔莉吧嗒着烟嘴，斜着眼看罗兰，欣赏那张举世无双的脸：“既然你的导师，你的审判长没有开口，就证明这件事得算到你头上…唔…”</p>
她不知想到什么，越琢磨，脸上地笑容就越诡异。</p>
“你应该知道，整个案子的起因，正是我那远亲的死，对不对？”</p>
“的确。”</p>
“我不缺钱。”</p>
“显然。”</p>
“那么，你得干点什么，补偿我的‘损失’。”</p>
“不会是刺杀女王陛下吧。”</p>
娜塔莉大笑着，颤得身上的肉一浪接一浪。</p>
罗兰·柯林斯。</p>
审判庭的金色玫瑰。</p>
闻名不如见面。</p>
他的礼仪并不标准，不够热情，用词粗俗——至少比起她平日里接触的那些‘绅士’来说，罗兰·柯林斯绝对算不上什么‘优秀’人物…</p>
可娜塔莉也不知为什么，初次见面就在他身上嗅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p>
她说不上来，可又笃定自己闻得见。</p>
她喜欢与众不同的人。</p>
“我父亲厌恶仪式者，更厌恶‘怪物’。他只敷衍了圣十字，却没单独敷衍过你们执行官，对不对？”</p>
胖夫人再不掩饰自己，翘起腿，斜在沙发上。</p>
烛火将她的脸镀上了一层金色。</p>
不知不觉间，有些气质在改变。</p>
“来我家做客吧。”</p>
女人倒置烟杆，在木缸里磕了几下铜锅子。</p>
“这就是我要的‘补偿’。”娜塔莉笑眯眯打量面露疑色的男人：“我们可以试着交个朋友…我看这应该比刺杀女王要简单点，是不是？来贝内文托家做客，我会邀请你，柯林斯先生。”</p>
娜塔莉·贝内文托…</p>
这姓氏让罗兰记忆犹新。</p>
贝内文托象征着财富。</p>
整个国家最金光闪闪的称呼。</p>
“您竟然姓‘贝内文托’。”</p>
胖女人打开手臂，晃了晃两条下垂的肉袖，调笑：“怎么？我不像吗？”</p>
「奇怪，她的胳膊像翅膀一样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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