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Ch542 你瞧什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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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女人还需要一些适当的教育。</p>

符合仆人身份的，以及，至少能保护她自己的力量。</p>

仙德尔托着腮，怔怔出神。</p>

哈莉妲却对此一无所知。</p>

她只是听罗兰说，听罗兰猜测，也学着他一样摇晃了几下吊坠。</p>

果然听见了‘哗啦哗啦’的声音。</p>

“原谅我，哈莉妲。我一时好奇。”罗兰看着吊坠，轻笑：“没准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钱，或者一段故事？当然，你之前没有察觉，正因为它牢固——现在松动了，不如就打开瞧瞧？”</p>

哈莉妲攥着吊坠，吞吞吐吐：“…妈妈留给留留给我…的。”</p>

她忐忑不安地捧着吊坠，想要看，又不敢打开。</p>

“哦…抱歉，哈莉妲，我…我不知道。”罗兰显得有些惊讶，立刻抹去了脸上探究到隐秘的兴奋：“也许你可以找个人念给你听，等伱…愿意的时候？”</p>

哈莉妲摇头。</p>

她惶恐地把吊坠连带铁链一股脑塞给罗兰，逃似的缩到床头，用被子裹着自己。</p>

只露出鼻梁和一对儿漂亮的眼睛。</p>

她盯着罗兰片刻，又想起他患有眼疾。</p>

于是。</p>

只好求助似的，转向一旁默默看戏的灰发少女。</p>

她总给哈莉妲一种不好的感觉。</p>

她害怕她。</p>

“哦，看来到我出场了。”仙德尔笑吟吟起身，到病床边，从罗兰手里捏过那枚粗糙的吊坠，用拇指推开坑坑洼洼的盖子。</p>

里面果真躲着一张迭了数次的‘纸块’。</p>

——实际上她都不必打开信纸。</p>

毕竟那是罗兰口述，她亲笔留在纸上的字。</p>

若不求绝对精准，她都能当场复述一遍。</p>

宠物总比人更容易得到主人的爱。</p>

仙德尔不耐地展开信纸，看了眼那只瑟缩不安的狗，眼含讽意。</p>

纸张被墨和秽物染过。</p>

青蓝与深棕相互争夺覆盖，风干后使这张有年头的老信纸变得格外酥脆，以至于打开时哈莉妲都能听见‘喀嚓喀嚓’的声音。</p>

上面有许多字。</p>

随着仙德尔那平直、不带感情的诵读，哈莉妲掌心的硬币也渐渐升了温。</p>

她离开时太小，时间也太久。她不记得母亲说话时的腔调，动作，惯用的语气乃至脸上表情的细节——所有的记忆都随着时间和那红雾掠过的梦境而模糊。</p>

但哈莉妲认为，这的确是母亲要对她说的。</p>

也应该是母亲留下的。</p>

就像她的名字，自出生时刻起就拥有。</p>

它在一遍遍呼唤中被催促着长大，鲜活，又尽可能的忍耐痛苦与恐惧。</p>

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叫法。</p>

最终只有‘哈莉妲’留了下来，成为她的烙印，成为恐惧被提起的符咒——但凡这名字响起，她就知道，又要有苦难叩击房门，并等待她求饶了。</p>

哈莉妲…</p>

哈莉妲，哈莉妲。</p>

辗转于无数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嘴，哈莉妲难以想象，某天真会有人用最料想不到的声调，如触摸珍宝一样小心地读这浸过厄难的称呼。</p>

哈莉妲耳畔的诵读声渐渐远去，直到微不可闻。</p>

那好像也不太重要了。</p>

她摩挲着掌中失而复得的硬币，心中默默答着罗兰·柯林斯的问句。</p>

‘你瞧什么回来了。’</p>

当然是希望，柯林斯先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