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Ch298 曾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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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98 曾经的家

Ch.298 曾经的家</p>

“你或许已经察觉到了，是不是？你好像对「秘」格外敏锐。”</p>

仙德尔当然不会领罗兰走苦修之路。</p></p>

她们左转，绕了弧线，走那有草皮的柔软地方。</p></p>

“这里被一个仪式笼罩着。”</p></p>

她说。</p></p>

“一个非常有趣的仪式。”</p></p>

只要伤口，这伤口就会一直疼痛——相当于最开始感受到它的疼痛程度。</p></p>

换句话说。</p></p>

罗兰在离开前，都会持续被‘割伤’。</p></p>

“永远？”</p></p>

“永远。”仙德尔似乎自重回修道院，日光仿佛从她脸上消失了。她眼底的湖泊又生出触须，眼睑布满从未被清理过的苔藓，从其中流出细长不断的海藻。</p></p>

一直覆盖住整张白嫩姣好的容颜。</p></p>

“永远。”她说：“在修道院受了伤可是件痛苦的事，罗兰。”她背着手，哼起歌，朝那些躲避她的修女露出友好的笑容：“我们最开始惧怕痛苦。”</p></p>

“然后享受痛苦。”</p></p>

“最后，释放痛苦。”</p></p>

“我们为自己赎罪，也为众生赎罪。”</p></p>

“修道院是个美妙的地方，只要能看清自己肩负的使命…”</p></p>

说到这儿，她突然停下脚，猛地转身。</p></p>

“你知道我们肩负着什么样的使命吗？”</p></p>

灰尘中的畸形多腿生物一颗颗落在仙德尔灰色的头发上。</p></p>

尘埃和她一起长大。</p></p>

“我们的使命…”</p></p>

她越来越近，罗兰甚至能闻见她脸上那股浓烈的腐败气味。</p></p>

“是向父神敞开我们*宫。”</p></p>

她终于看到罗兰，看到自己选中的那条荆棘脸上绽放出错愕，于是，畅快笑起来，纯真地笑起来，声音洒了一路，脚步轻盈，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疯跑在前面。</p></p>

「恭喜你。」-什么？「同类总要和同类待在一起。」</p></p>

「你们就不要去祸害别人了。」</p></p>

罗兰：……-我想我和克拉托弗小姐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在欣赏他人痛苦这方面。</p></p>

罗兰捏了捏痛感十足的指腹，一边暗骂着华而不实的裙子，一边小碎步向前追去。</p></p>

…………</p></p>

……</p></p>

有人早早在主殿前等候。</p></p>

这也就证明，当罗兰和仙德尔刚一踏入修道院就被发现了——想想，圣十字也不可能用一個曾经差点成为邪教徒的罪人来守门。</p></p>

「教会，审判庭，修道院，都是人才。」</p></p>

「我忽然觉得对比起来，审判庭好像都是正常人了。」-我不明白这和‘慈悲’究竟有什么关系。</p></p>

罗兰当然能听懂仙德尔话背后的台词。</p></p>

永远不能受伤的地方。</p></p>

只是指腹割了个口子就有这样程度的痛苦，如果往坏里想：会有被切掉手指，拨开皮肉，甚至剜掉眼球的…人吗？剧烈的疼痛会让一个人发疯，在哀嚎中死去。</p></p>

这些人会痛苦，痛苦得实在无法忍受，以至于用头撞击墙壁，用绳子吊死自己，用火焰烧干大脑——而这些终止痛苦的方法，如果不能让她们顺利死去…</p></p>

那将是另一个更深的地狱。</p></p>

他忽然想起仙德尔说过的，那饮下溶解剂的修女…-有人在折磨她们。</p></p>

「谁？」</p></p>

「她们彼此？」</p></p>

「或者万物之父？」-我不知道。-但这残忍的方式和我理解的教义不符。</p></p>

「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现在连伊甸经都背不下来。」-但我看了许多遍——</p></p>

「…罗兰·柯林斯翻开伊甸经，里面歪歪斜斜的每页都写着‘慈悲’、‘圣洁’、‘净化’。他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原来满本都写着：‘养异种’！」</p></p>

罗兰：……</p></p>

「你没有资格谈圣十字，亲爱的幻想先生。」</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