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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审判庭和监察局就是管这些的。</p>
戴维·克伦威尔不会不知道拉姆·费因斯的女儿在干什么，他和他的女儿打着什么主意。</p>
他的行为表明了两件事：</p>
第一，戴维·克伦威尔的立场并非如他所表现的（无论他提供的仪式是真是假）。</p>
第二，拉姆·费因斯已经腐烂到，根本没打算过分辨仪式真假了。</p>
就这样抛给自己的女儿？</p>
那可是无形之术。</p>
执行官不会不清楚，来历不明的无形之术的危险性。</p>
即便是关系不错的牧师，即便是戴维·克伦威尔所表现出来的友善——</p>
拉姆·费因斯…</p>
“‘如果你们还生个不停，就是不够虔诚，并不是仪式的错’，我父亲是这样说的。”丽贝卡学着他的口吻，怎么听都满是怨恨。“他真是个‘虔诚’的人儿。”</p>
但这就有个问题。</p>
如果这无形之术没什么人买，那他今夜通过车篷窗看到的…？</p>
罗兰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p>
“我告诉他，有许多人买。”</p>
意兴阑珊的女人叼着烟，像断了颈的天鹅耷拉着头，长发垂在一侧，歪着看罗兰…或其他什么根本不存在的幻想。</p>
或干脆只是发呆。</p>
“我告诉他，这仪式对我们干活的很有用，不再用生个不停，或为了让客人戴那羊肠产生争吵，被殴打——我告诉他，他给了我们很大帮助，许多人都花了钱。”</p>
丽贝卡就像在说一段别人的故事，灰色的语调里没有丁点其他颜色了。</p>
“我给他钱，让他…”</p>
“做生意。”</p>
她说到这个词，好像谈及什么幽默笑话一样，眼底是那早知结局却为了效果故作不知的压抑。</p>
“他说，他很快就能用我给的钱越赚越多。”</p>
“然后，他不必再到处打洞，被人看不起。我也不必再这地方不停的生孩子了——先生。”丽贝卡说到这儿，忽然有些迟疑：“他…”</p>
她犹豫片刻，还是问罗兰：</p>
“他没欠钱，反而攒下不少了，对不对？”</p>
一个妓女，在这地方，在这本该令人欢愉的地方谈起了正事，让她多少有些羞耻。</p>
她仿佛能在那劣质的香水味下闻到腐臭。</p>
罗兰沉默的时间不长。</p>
他知道，平静的越久，海面下积蓄的力量就越大。</p>
甚至会将人溺死。</p>
“他的确赚了些钱，女士。但我得提醒您，”罗兰故作轻松，耸耸肩，脸上浮现一抹苦恼：“提醒您可不要再干这事了，即便是虚构——我宁愿您找个其他理由。凡人沾染无形之术——若遇上个不讲理的执行官，您知道下场是什么吗？”</p>
丽贝卡撩了撩头发。</p>
“我知道，”她也学着罗兰耸了下肩：“焚刑。我父亲就是干这个的，我一清二楚——”</p>
她说完，又强调了一遍。</p>
“我一清二楚。”她说：“我一清二楚，您的，他的，所谓的审判庭，到底是个什么‘玩意’。”</p>
她对审判庭的看法，和她父亲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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