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11 眼中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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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p>

忍耐…</p>

他揉揉眼睛，不知是不是被管家打坏了，两颗眼球胀痛的厉害，火烧火燎。</p>

视线里——</p>

唔。</p>

虚无的视线里似乎飘着一片小小的…光斑？</p>

罗兰皱了皱眉，摸索着到床边坐好。</p>

那些‘白色光斑’越来越多了。</p>

它们连成了一条平直单调的线，静静横在罗兰面前。</p>

在他不断调整平复的呼吸中，又渐渐变得透明，消失不见。</p>

罗兰扭了下身，木床发出嘎吱声。</p>

让他想不到的是，随着声音响起，‘白线’又出现了。</p>

它像海岸线上苍白不散的浪花，随着‘嘎吱’声像周围扩散——走的并不快，却把途经的起伏尽数展现在罗兰眼中。</p>

罗兰僵硬坐着，这回，他双腮剧烈发酸，槽牙相互顶着，前后摩擦的越来越使劲。</p>

咯吱咯吱。</p>

砰…砰…</p>

砰砰…</p>

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高声欢呼，五脏六腑的庆祝声在体内交织成一片庆典。</p>

如果他没出现幻觉的话…</p>

他，能，看，见，了？</p>

不敢置信的少年缓缓伸出手，放到床头的橱柜上。</p>

抬起食指。</p>

咚。</p>

敲击。</p>

一如上次。</p>

白色不散的线条从食指尖儿扩散而出，戒指大小的圆环瞬间向四周扩散，将整间房扫的清清楚楚。它服帖地顺着凹凸起伏，吹散黑色的迷雾。</p>

衣柜。</p>

地上的死老鼠。</p>

粪便。</p>

气灯。</p>

地上的挂画。</p>

墙。</p>

天花板。</p>

罗兰激动地颤抖起来，他控制不住自己，那惊喜仿佛滚滚乌云中乍响的雷霆，骤然将他的世界炸出白昼。</p>

咚。</p>

白线扩散。</p>

咚咚。</p>

白线扩散。</p>

他像个孩子一样，五根手指压在橱柜上不停敲击着，无聊的闷响中有着压抑了多年的喜悦和疯狂。</p>

妮娜小姐…</p>

这就是您留给我的礼物吗？</p>

几分钟后，罗兰才发现。</p>

不全是。</p>

因为，视线变得更‘复杂’了。</p>

当他敲击的时候，除了扩散的‘声音线’，他还能看见一行行浮出的字：</p>

他不应该认识的字，却诡异的被他所理解。</p>

它们漂浮在每个物体上。</p>

「死老鼠」</p>

「据说价值不菲的油画（路费）」</p>

「泰利斯·柯林斯的门牙」</p>

「微量神秘（即将逸散）」</p>

「破碎的地板」</p>

低头。</p>

「小瞎子的手」</p>

这像是一种解释，来自他和妮娜记忆中的认知。</p>

罗兰发现，只要能‘制造’出足够的声音，他几乎不会再盲了。</p>

他站起来，兴奋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视线中仿佛一朵朵白色焰火划燃了他长久黑暗的世界。</p>

这就是妮娜的礼物…</p>

她给了他一根不会熄灭的蜡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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