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归墟潮涌溯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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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道镜的罗盘指针在黎明前突然倒转三圈，林深的惊呼惊醒了镜渊镇的憾生花：“心纹归墟的坐标在现世显形了！镜渊的水正在逆流，那些被净化的初源遗憾碎片，正在向归墟核心聚集！”少年猛然坐起，发现手腕上的双生印记正发出蜂鸣，银白与淡金的光带首次出现了交错紊乱——这是自云栖山契约达成后从未有过的异象。

楚昭的无憾之剑已自动出鞘，剑穗银铃直指镜渊最深处：“归墟的‘心纹血誓核’在震动，初代圣女的陨落之地，正在浮现她未说完的遗言。”谢必安的裂光锁链穿透窗棂，锁链上凝结着幽冥的雾霭，竟带着现世的露水气息：“往生河的摆渡人说，河底的‘圣女血誓碑’出现了新的裂痕，每道裂痕都在播放你们在忘川町的画面。”

四人在镜渊边会合时，水面已完全透明，清晰可见归墟深处悬浮的“心纹核”——那是初代圣女陨落时心脏所化的菱形晶体，此刻表面布满蛛网状的金纹，每条金纹都在渗出暗黑色的光点。少年伸手触碰水面，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个月前在归墟看见的圣女虚影，那句未说完的“让遗憾成为心纹的种子……”此刻在脑海中突然变得清晰。

“是混沌本源的残识在反扑。”林深通过护道镜解析暗黑色光点，发现每个光点都映着现世之人的负面执念，“初源遗憾被净化后，混沌本源窃取了‘未被接纳的遗憾’的力量，正在归墟核心重塑‘执念黑洞’。”谢必安的锁链突然绷直，指向心纹核顶端：“看！那里有个人影，像是初代教主的残魂！”

楚昭踏光而下，无憾之剑在归墟空间划出通道，少年紧随其后，双生印记在混沌雾霭中开辟出安全领域。当他们看清心纹核前的虚影时，楚昭的呼吸骤然停滞——那是比归墟记忆中更年轻的初代教主，他的掌心正按在血誓核上，指尖渗出的不是血，而是心纹长河的微光。

“三百年前，我用悔恨封印了她的遗憾，却也困住了心纹的本源力量。”虚影转身，眼中倒映着整个心纹长河的星图，“现在混沌本源借你们净化的遗憾碎片，妄图将血誓核改造成‘遗憾熔炉’，把所有未被接纳的情感炼化成新的暗星。”他的目光落在两人手腕的印记上，唇角泛起释然的笑：“但你们证明了，遗憾无需封印，只需接纳。”

归墟突然震动，心纹核表面的金纹全部崩裂，暗黑色光点如活物般涌来，在虚空中聚合成巨大的人脸——那是混沌本源的具象化，五官由无数痛苦的面容拼接而成。楚昭的无憾之剑发出清鸣，剑刃斩向光点洪流，却发现每道剑光都会被转化为混沌雾气，反而加速了人脸的成型。

“混沌本源在吸收心纹力量！”少年感受到印记传来的灼烧，发现双生纹章的光芒正在被暗黑色吞噬，“它现在的形态，是所有未被妥善处理的遗憾的集合体，我们需要用‘接纳’的力量击溃它。”他突然想起忘川町的少女，那些将遗憾化作光蝶的瞬间，掌心的印记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

初代教主的虚影抬手，在混沌人脸胸前刻下一道双生纹章：“当年我不敢直面的，是对她的爱与愧疚并存的真相。”楚昭恍然大悟，调动无憾之剑的力量，在混沌内部展开无数心纹镜面，每面镜子都映出混沌本源吞噬的遗憾——有现世母亲对夭折孩子的愧疚，有幽冥鬼差对人间恋人的执念，甚至有初代教主未能说出口的“我爱你”。

“你看，这些遗憾不是你的养料，而是心河的支流。”少年按住混沌人脸的眉心，双生印记与初代的残魂共鸣，“就像雨水落入河流，遗憾终将找到归处，而不是被困在漩涡里。”随着他的话音，混沌人脸的五官开始融化，露出里面闪烁的万千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一段被温柔接住的遗憾。

归墟深处，圣女的血誓核突然发出强光，当年破碎的血誓咒文在空中重组，最终化作一行新的字迹：“以心为镜，照见遗憾的双面——一面是未说的爱，一面是成长的纹。”楚昭看着血誓核逐渐恢复清澈，发现里面竟封存着初代教主与圣女的全部记忆，包括那个暴雨夜未说完的告白。

“原来，圣女早就知道他的心意。”楚昭轻声道，指尖触碰血誓核，看见三百年前的圣女在陨落前，用最后的力量将“遗憾”与“爱”编织成心纹的雏形，“她不是被悔恨封印，而是自愿成为心河的源头，让每一道遗憾都能在长河中找到对应的爱。”少年点头，终于明白为何双生纹章会在他们手上觉醒——那是初代两人未能完成的羁绊，在现世的延续。

混沌本源彻底崩解时，归墟空间浮现出十二座水晶碑，每座碑上都刻着不同的“遗憾形态”：有未送出的信笺，有未说出口的道歉，有未完成的约定。当最后一座碑——刻着初代教主“爱而未言”的遗憾——发出微光时，整个心纹长河的星图突然重新排列，十二裂心星与中央的纹章星形成完美的“接纳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