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剑如照水 赘婿消息 心中恶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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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芽仍有些犹豫，目光在礼物间游移，最终落在一只精巧的银丝香囊上。</p>

梧桐见状，立刻将香囊塞到她手中，笑道：“这个好，正配你今日的衣裳。”</p>

“真的吗？”</p>

“我的露芽妹妹又美了几分。”</p>

露芽心中泛起一丝羡慕。虽然小姐待她极好，但与梧桐相比，终究有所不同。</p>

她看得出，观少爷从未将梧桐视为下人，那种眼神中的关切，是骗不了人的。</p>

梧桐附在她耳边，悄声道：“四小姐，让你去通房了吗？”</p>

露芽耳根一红，像她们这些被从小养在身边的丫鬟，除开照顾小姐，其实还有一个职责，便是通房。</p>

府中出嫁的夫人每个月总有几天不方便，我为了防止夫君去其他女人，便会让通房的丫头去服侍男主人。</p>

露芽羞涩地答道：“小姐确实提及过，若司马将军有吩咐，我便去伺候。”提及司马亭那高大的身影，她的脸颊更添了几分绯红。</p>

露芽反问梧桐：“梧桐姐，你可还是完璧之身？”</p>

梧桐回想起每个夜晚，少爷都会回到自己房中，为她脱鞋推拿，而她总是在迷迷糊糊中睡去，似乎并未发生什么。她心中暗自思量：“今年少爷就要及冠了……”</p>

此时!</p>

你走出屋外，手中捧着书帖，见两人窃窃私语，微笑道：“露芽，这些礼物你尽管挑选，不必拘束。”</p>

你走上前，将书帖递给露芽，温声道：“这是为四表姐准备的礼物，有劳露芽代为转交。”</p>

露芽连忙起身，双手恭敬地接过书帖，低声说道：“小姐本想亲自来拜访观少爷，只是因身份所限，不便前来，还请少爷见谅。”</p>

你理解地点点头，微笑道：“应当的礼数。”</p>

在儒家礼仪的熏陶下大齐，女子应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p>

即便是张云芝等人来小院，也需有谢原陪同，以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引起非议。</p>

当然，儒家礼仪又与世家的风流并不矛盾，倒是讽刺。</p>

尽管儒家强调礼教，但世家子弟押妓成风，而西厢楼的花魁娘子们则没有这些拘束，反倒是风流韵事。</p>

谢莹如今已有婚约，自然更应谨慎，减少与男子的接触。</p>

露芽此时脸色犹豫，最终还是开口道：“小姐让我转告观少爷，少爷马上及冠，最近袁夫人已经为少爷定下了亲事，入赘李家，户籍已经送到户部……入了贱籍。”</p>

梧桐闻言，手中一紧，脱口道：“怎么这般快？少爷今年才能及冠！”</p>

露芽低声道：“四小姐去求了夫人，主母说此事乃是老太君亲自点头拍板，无法回转。”</p>

梧桐脸上难得露出怒色，咬着银牙道：“实在太欺负人了！”</p>

“就算是入赘，可连订婚之事都没有，便匆匆改了户籍。今年少爷本是要科举的，张先生已经用秀才功名作保了。这入了贱籍和入赘，连科举的资格都没有了！”</p>

露芽见梧桐如此激动，后续的话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眼眸低下。</p>

你却神色平静，安慰梧桐道：“梧桐你不是早就知晓入赘之时，何必在意了。”</p>

你转头看向露芽，语气温和：“露芽，你继续说便是。”</p>

露芽斟酌再三，还是开口道：“据说李家那位联姻的小姐，乃是修道之人，常年不在家中，已经被李家推迟了婚期……”</p>

“推迟婚期……”，梧桐一愣，手中颤抖，“少爷，在群芳宴如此出众，怎么要受到这种折辱。”</p>

入赘本就是在大齐是耻辱之事，如今推迟婚期，如同已经拒绝，这是何等羞辱。</p>

梧桐猛地站起身，“我要去大观园，找老太君评理去！”</p>

露芽连忙拉住她的衣袖道，“梧桐姐，你不可冲动呀，我们做奴才的那有违抗主子的命令的。”</p>

梧桐却不管不顾，你伸手拦住了梧桐。</p>

梧桐见你身影，低头哽咽，泪水悄然滑落，声音颤抖，“夫人让我照顾少爷，是梧桐没用，少爷前几年眼盲在家，如今又是入赘退婚，这老天怎么就般不平!”</p>

露芽也在一边叹气，大齐重孝道礼法，这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观少爷不能违抗。</p>

你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人不自欺，天地难欺。”</p>

露芽轻轻抱住梧桐抽泣的肩膀，渐渐地，哭泣声停歇了下来。</p>

“梧桐，你和露芽一起去四表姐那里吧。”你轻声说道。</p>

梧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露芽温柔地拉走了。</p>

你双手拢在袖中，静静地看着梧桐和露芽离去的背影，脸上表情平静。</p>

入赘、科举、入书院……他们总以为这些是你头上的大山，是你无法跨越的泥潭。</p>

然而，你已经见过夫子，见过剑开天门的二先生，见过那位三千年前的燕王陆沉。</p>

梦里不知谁是我，非月非云非鹤。</p>

这人应该有不同的活法。</p>

你看着小院的屋内中堂之上，摆着母亲的灵位。</p>

母亲离世已经有快五年，你如今也不是那个在灵堂白幡下，哭瞎了双眼的稚子。</p>

你手中一动，树冠上的长剑嗡鸣震颤，如同流光一般在你身边飞舞。</p>

这大齐九大姓之一，出过三代公侯，绵延上千年的谢家吗？</p>

原本一直温和的少轻轻一笑，露出从未展露的冷凛之色。</p>

“倒是要看看这偌大的谢家，是否囚的住我。”</p>

“还有父亲，你又该如何知错!”</p>

少年自年幼之时，心中便锁了一条恶蛟。</p>

这些年从不行差就错，便如同天人。</p>

你的情绪只是一瞬间便恢复平静，又恢复原本那个处变不惊的谢观。</p>

你看向院门外，今日还有客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