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放眼天下,别无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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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主公与诸位将军、先生都将目光投向我,带着探询与审视,我知道,仅仅描绘荆襄的潜在价值还不够。人心之所以动摇,往往是因为尚存幻想,或未能看清全局的残酷。南迁之议,之所以引起如此大的情绪波动,除了故土难离,恐怕还在于大家心中隐约觉得,或许……还有别的选择?
不将这些“或许”彻底戳破,不让大家清晰地认识到我们此刻真实的战略处境,那么“南迁荆州”这个决议,就始终是悬在空中的楼阁,根基不稳。
“主公,”我再次躬身,语气比刚才更加沉静,“方才昭言,南迁荆襄乃保存实力、以图再起之策。但在详述荆襄内情之前,昭想先请主公与诸位放眼天下,看看除了荆襄,我等……是否还有其他可容身之处?”
我没有立刻回答主公关于荆襄细节的询问,而是走向书房一侧悬挂着的那副巨大的《天下舆图》。这是我亲手绘制,综合了现有地图和后世记忆中的地理轮廓,虽不敢说绝对精确,但山川形势、州郡分布、势力范围,已远超当世常见舆图的粗略。我取下油灯旁的火折子,点燃了墙角的几盏灯,让昏暗的书房骤然明亮了许多,地图上的线条与标注也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取舆图来!”虽已有悬挂,我还是习惯性地说了一句,仿佛这是一种仪式,宣告着战略推演的正式开始。我走到地图前,拿起一根细长的竹竿,指向了地图的北方。
“诸位请看,”我的声音在相对安静的书房中显得格外清晰,“北面,中原大地。”
竹竿的尖端划过黄河以北的广袤区域,最终重重地落在了“许都”的位置,那里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核心所在。“官渡一战,袁本初四世三公之基业,如同冰雪消融,土崩瓦解。曹孟德扫平河北,收编袁氏精锐,如今已是事实上的北方之主。其麾下,文有荀彧、郭嘉、程昱之谋,武有夏侯、曹氏宗族及五子良将之勇,兵精粮足,虎踞兖、豫、冀、并、青、司隶诸州,控扼天下要冲,手握汉帝大义名分……”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凝重的脸庞:“以曹操之雄才大略,岂会满足于偏安北方?其志,必在廓清寰宇,一统天下!而我等所处的徐州,首当其冲,正是他南下必取之地。此地无险可守,四面受敌。主公虽仁德布于天下,我等将士亦用命,然实力悬殊,若在此与其决战,胜算几何?前次水淹下邳,不过是奇计退敌,侥幸得胜。曹操若卷土重来,必是雷霆万钧之势。届时,玉石俱焚,主公半生心血,恐将付诸东流。北归之路,已被曹操彻底堵死,无异于自投罗网。”
翼德重重地哼了一声,粗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显然对曹操恨之入骨,却也无法反驳这残酷的现实。云长依旧闭目,但那微蹙的眉头显示他内心并不平静。
我的竹竿转向地图的东南方,指向长江下游的“吴”郡、“会稽”一带。
“再看江东。孙伯符遇刺身故,其弟孙仲谋年少继位,赖周公瑾、张子布等老臣辅佐,坐拥江东六郡,内抚山越,外据长江天险,亦是一方豪强。然,”我话锋一转,“孙氏基业,乃其父兄披荆斩棘、浴血奋战所得,其治理重心始终在江东本土。孙权初立,内部整合尚需时日,恐未必有余力他顾。况且,我等与孙氏素无深交,虽同为汉臣,却从未有过从属或盟约。贸然渡江投奔,名不正而言不顺,主客之势难明。江东士族,历来有其骄傲与排外之心,未必能真心容纳我等这支‘外来’的力量。主公乃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屈身于江东孙氏之下,于主公之名望、于我等未来大计,亦多有不便。更何况,长江阻隔,看似天堑,实则亦断绝了北望中原之路。此路,亦不可行。”
我没有提及玄镜台收集到的关于江东内部派系斗争、孙权稳固权位的具体情报,只是将之化为“内部整合”、“士族排外”等合理的推断。即便如此,孙公佑已是微微点头,显然对江东的复杂局面有所了解。
接着,竹竿指向了地图遥远的西南方,那片被群山环绕的盆地。
“西面的益州,天府之国,沃野千里,民殷国富。益州牧刘璋,亦是汉室宗亲,与主公同辈。然此人暗弱无能,守着如此宝地却不思进取,名为州牧,实则大权旁落于本土豪强之手。更关键者,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崇山峻岭,栈道险绝,非数月之功不可达。我等若起意西投,一路跋涉,粮草辎重如何供给?待我等千辛万苦抵达益州,徐州恐怕早已落入曹操之手,我等亦成了无根之萍。即便刘璋肯接纳,远水难救近火!且益州本土势力根深蒂固,极其排外,主公纵然入蜀,恐亦难有作为,甚至可能重蹈当年刘焉覆辙,受制于人。故,西川虽好,却非此时之选。”
提及益州,我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位隆中高卧的“单福”先生,想起了那副精巧的木牛流马图。益州……未来或许会是我们的目标,但绝不是现在。
我的竹竿又扫过地图上其他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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