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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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p></p>

“……是。”</p></p>

郑法知道是元师姐告的密。</p></p>

“你可以不练《符道筑基法》。”章师姐忽然说道。</p></p>

“嗯？”</p></p>

郑法一愣。章师姐一直对自己颇为照顾，就是为了让郑法修炼符道筑基法，帮助她修补金丹缺陷。</p></p>

现在……</p></p>

“练了《符道筑基法》，日后也会面临像我一样的困难。”章师姐语气淡淡的：“你若是没有这练《五雷法身》的天赋便算了，可你有，即使《神霄御雷真法》现在练不成，我九山宗还有许多雷诀。”</p></p>

郑法明白章师姐的意思了。</p></p>

之前他表现出来的主要是符道天赋，那《符道筑基法》练就练了。</p></p>

可现在他展现出了另外的天赋……</p></p>

这大概是章师姐另一种形式的爱才。</p></p>

“章师姐？”</p></p>

“我允许你再做一次选择。”</p></p>

章师姐看着郑法，目光平淡。</p></p>

这怎么可能选另一种？不论章师姐对自己的帮助和庇护，也不说章师姐的好感度问题。</p></p>

郑法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这所谓的天赋是个啥。</p></p>

三天淬皮？</p></p>

不加现代的七天大概是吧。</p></p>

更何况《符道筑基法》对郑法来说是在现代世界的安全保证。</p></p>

“弟子选《符道筑基法》！”</p></p>

“纵使前行无路也不悔？”</p></p>

“不悔！”</p></p>

郑法斩钉截铁地说道。</p></p>

章师姐看他的目光变得温和了起来，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温和。</p></p>

郑法有点心虚——师姐好像觉得自己做这個选择是为了她？</p></p>

但章师姐没有说什么，只是换了另一个话题：“你对《符道筑基法》有什么疑虑？”</p></p>

“弟子想问，符图的选择是否有禁忌。”</p></p>

这是《符道筑基法》中他有些不能理解的点。</p></p>

章师姐沉默了一会，忽然说道：</p></p>

“你看好！”</p></p>

“嗯？”</p></p>

章师姐忽然站起身，身上的衣裙闪烁着柔和的水蓝色光芒，宛如水波荡漾，然后荡着荡着……就消失了！……我知道师姐你有点感动，但直接脱衣服是不是也太激动了点？坏消息……咳，好消息是章师姐的身躯也变成了蓝色透明的轮廓，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她原来的丹田位置有一枚复合符图在发光。</p></p>

“这，便是我的元符道基。”章师姐的声音从郑法头顶传来，那枚元符道基缓缓在他眼前转动。</p></p>

这道基的形状有点奇异，像是两个底部相接的莲台，每个莲台有五瓣莲花，每一瓣莲花上都画着一枚符图。</p></p>

“你看明白了什么么？”</p></p>

“阴阳五行？”</p></p>

“对。”郑法眼前显出了章师姐的模样，她朝着郑法点头：“符图的选择不重要，但符图的搭配很重要。”</p></p>

“在我看来，每一个符图都有阴阳五行相性。比如我凝聚的师姐的独创。</p></p>

不是……这玩意章师姐是怎么研究出来的？似乎是看出了郑法的疑惑，章师姐轻轻笑了笑问道：“你知道我是什么道体么？”</p></p>

“不知。”</p></p>

“元灵道体。”章师姐解释道：“我可以在体内暂时将灵力变成符图的样子，这元符道基，就是我在体内凝聚了成千上百次符图的结果。”</p></p>

郑法恍然大悟。</p></p>

他还巴巴地想在现代搞个实验室呢。</p></p>

人章师姐自己就是个人体实验室！</p></p>

羡慕！</p></p>

郑法又向章师姐请教了一番《符道筑基法》之后，才说起周乾远之事。</p></p>

“庞师叔？”章师姐点点头，也是不大在意的样子：“他的符道也颇有可取之处。”</p></p>

“章师姐，我其实有点不大明白，我们两脉之间到底有什么分歧？”</p></p>

“说得简单点是对元符的理解，我和我师尊是认为元符有限的。”章师姐想了想解释道：“庞师叔是认为符图无限，元符也无限……”</p></p>

“这……”</p></p>

这玩意也能吵这么多年？</p></p>

“你知道我为什么金丹不全么？”</p></p>

“与这个有关？”</p></p>

“对。”章师姐点头道：“只要确定元符有限，并且能够找出全部元符——我这金丹才算完满。”</p></p>

“……”</p></p>

“本质上来讲，我和庞师叔的分歧在于——”</p></p>

“我认为天地之间的符图必然有我们没有认识到的本质规律，大道至简，我们无法画出全部元符，是因为我们对符图的了解不够。”</p></p>

“庞师叔觉得，生也有涯而符图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p></p>

郑法这才明白两脉之间本质的矛盾。</p></p>

这就有点像科学家大部分是相信世间是有绝对真理的，我们只是不能完全认识。</p></p>

但有的人就会觉得，这世界上就有很多事情无法解释，不存在什么绝对真理。</p></p>

受到现代影响的郑法是认可前者的。</p></p>

但玄微界毕竟不是现代，不可一概而论。</p></p>

章师姐最后叮嘱他道：“庞师叔在符图运用上很有独到之处，你好好学。”</p></p>

郑法知道，能这么叮嘱自己，章师姐大概是真的将自己看成了她的人。</p></p>

……</p></p>

一月后，郑法家。</p></p>

他拿出一枚凝元丹，仰头吞进了肚子。</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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