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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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法点点头，朝着黄师叔拱拱手告辞。</p></p>

黄师叔没抬头。直到郑法走远，黄师叔侧过头对章师姐说道：“怎么，不能给我看？”</p></p>

“师尊……”</p></p>

章师姐有点不好意思。</p></p>

她又不是傻的，若是看到拓扑学还只是有点怀疑的话。</p></p>

那看到这些书，心中也明白了郑法的许多知识别有来源，起码不是一个元婴真人能掌握的。</p></p>

“我可是你师尊，你都要瞒着我？”</p></p>

章师姐摇摇头道：“师尊，若是旁的，我自然不会瞒你，但这可能关乎到郑师弟的隐秘。”</p></p>

“……谁没个秘密。”黄师叔摇头道：“他能不瞒着你，你那些心意，也不算喂了狗。”</p></p>

章师姐微微笑了起来，轻轻抚摸着书皮。</p></p>

“你啊……”黄师叔叹了口气，“他才不过筑基，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想想我这些年过的是些什么日子。”</p></p>

章师姐抿嘴不言。</p></p>

“为师是不想你像我这样……凡俗有句话，叫情深不寿。”</p></p>

“弟子……甘之如饴。”章师姐垂着双眸，看着面前的几本书道。</p></p>

“……我怎么收了个比我都犟的徒弟！”</p></p>

“师尊，弟子还求你一件事。”</p></p>

“不用你说，我一定护好你的郑师弟！他死了这九山宗就多个我了！”黄师叔咬牙道，“我造了什么孽！”</p></p>

……</p></p>

天碑外。</p></p>

“燕兄？”看着面前燕无双，郑法竟有点不敢认。</p></p>

主要是燕无双换了身装扮。</p></p>

他不再是那一身鹤氅，而是换了身白色朴素的道袍。</p></p>

更大的变化是他的神色。</p></p>

他眼中再无往日的那丝轻佻，反而有种沉静感。</p></p>

燕无双看了眼身后的楚天阙和薛真传，忽然拉着郑法走远了几步，手中还扔出几道隔音的灵符，像是有话对郑法说。</p></p>

“郑兄，我想清楚了。”</p></p>

“啊？”</p></p>

郑法有点懵。</p></p>

“我欲要继承祖师遗志，荡清寰宇，拨乱反正！”</p></p>

“你等等……”郑法伸手，止住了他的话头，想了想道：“天河派，背叛了天河尊者。”</p></p>

“对。”</p></p>

“你爹，天河掌门。”</p></p>

“是。”</p></p>

“所以你想弄死你爹？”</p></p>

“那也……不一定。”</p></p>

“你还真想啊？</p></p>

燕无双见郑法这么问，也是苦涩：“我其实只是想改造天河派，若是我爹愿意和我一起当然好了……”</p></p>

“郑兄，你不知道。我自小都是听着祖师的名字长大，从来都是以身为祖师后辈为傲。”</p></p>

燕无双的声音里满是疲乏。</p></p>

“结果韩老告诉我，我们天河派是叛徒……”</p></p>

“所以你之前……”郑法想起上次燕无双没来天碑。</p></p>

“不瞒郑兄你，我之前都有轻生的念头。”</p></p>

“……”</p></p>

郑法心中也有些同情，这便是天河派这种教育模式的弊端了。</p></p>

每个天河派弟子，很难不以天河尊者为傲。</p></p>

但一旦他们发现真相——那真是三观崩塌了。</p></p>

“不过韩老一直劝我，我也想清楚了！”燕无双的语气又昂扬起来：“我天河派的先辈做错了，我来改！”</p></p>

“祖师遗志被遗忘了，我来继承！”</p></p>

“我还要改造天河派，重新研究新法，给玄微界开一条新路。”</p></p>

郑法听着连连点头，称赞道：“燕兄你这一番话，说得我热血沸腾，恨不能……”</p></p>

“那你跟我一起吧。”</p></p>

“啊？”</p></p>

郑法闭上了嘴巴，脸上满是冷静。</p></p>

“我想好了，一开始此事不能大张旗鼓，但我正好有个小小的组织，还有些交好的道友。咱们潜移默化，一方面寻找祖师传承，一方面寻找同道之人。”</p></p>

郑法想了想，这人的意思是——</p></p>

“郑兄，我第一个就是找的你！”</p></p>

燕无双诚意满满地看着郑法。</p></p>

“我就一个问题。”</p></p>

“请讲。”</p></p>

“你有几个师，不是，化神？”</p></p>

“没。”</p></p>

“有几个元婴？”</p></p>

“也没……”</p></p>

郑法沉默了下，又问道：“你现在有几个人？”</p></p>

“加上你就有两个了！”</p></p>

“告辞！”</p></p>

说实话，郑法和燕无双的想法虽然细节不同，但也并非没有合作的地方。</p></p>

可这燕无双……</p></p>

要是天河派杀来了。</p></p>

见到燕无双说不定会说两句：掌门之子还能挽救，带回去好好教育。</p></p>

见郑法那就是——</p></p>

……</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