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171.只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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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钟声……”这名守卫忍不住在心里低语道：你的丧钟。</p>

“我的登位仪式要开始了，姐姐……”</p>

“我会站在你身边的。”克莱尔拉住了他的手，就像小时候那样。</p>

吉勒斯轻轻笑了笑，看见一条通往高台的楼梯：“你还记得吗？姐姐，我在小时候就和你说过，未来我要牵着你的手迈上成为大公的阶梯，坐在那个王椅上……那时候我为此做了无数个梦……”</p>

“这次不再是梦了。”克莱尔温柔地微笑。</p>

姐姐和弟弟握着彼此的手，迈上铺着天鹅绒毯的台阶，仿佛踩着云层般的棉花。</p>

两名守卫架着吉勒斯来到地牢上的监狱。</p>

正在等着他们的弗朗科伊斯皱着眉：“他看起来太狼狈了。”</p>

“这样不好吗？”一名守卫小心翼翼地问。</p>

安南对平民的态度感染了身边的每个人，弗朗科伊斯耐心地说道：“我们的审判会通过魔法影像被整个中土知晓……让疯狗大公脏兮兮的只会让贵族出现一些指责我们的声音。”</p>

“那……我们带他去冲个澡？”</p>

“来不及……”弗朗科伊斯忽然脱掉他的外衣，屏息着披给吉勒斯，退后一些后呼出口气：“还好我今天还没用过。”</p>

服饰上自带的清洁术被激活，清理了衣物上的污渍粪便和脏兮兮的皮肤。现在，他除了被关在地牢太久而显得苍白和虚弱外什么问题也没有——甚至没有外伤。</p>

“还有一件事，副典狱长……犯人好像疯了……”</p>

“疯了？”弗朗科伊斯取回衣服，观察吉勒斯没有焦距的双眼，“……不重要，管他装疯还是什么，他没机会说些什么了。”</p>

城主府前的广场上，从昨天晚上开始搭建的绞刑架已经完成。</p>

数万名民众挤满了城主府前的几条街，无处落脚的人们甚至挤在窗户前，房顶上，攀在路灯上，只为看到唯一一次的对大贵族的审判。</p>

还有复仇。</p>

当吉勒斯被卫兵押上绞刑台，套上绳索，黑压压的人群一片静悄悄。</p>

奥尔梅多在数万人和伊芙琳的魔法石面前宣判道：“吉勒斯·蒙塔布尔洛克，被控告罪名：篡位、杀害兄弟、掠夺城镇、虐待平民、发动战争等……，按照自由城法典，将对其施以刑罚：绞刑！”</p>

奥尔梅多的话语随着一阵吹拂而来的微风回荡在广场上空。短暂寂静之后，第一声欢呼响起，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欢呼的阵营。</p>

压在他们头上的阴影终于消失了，他们……可以回家了。</p>

“看呐，他们在为你欢呼，我的大公。”克莱尔松开了吉勒斯，为他带上披风。“说些什么？”</p>

“我……”吉勒斯少见地露出一些羞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p>

他忽然觉得披风勒得脖子很不舒服，让他难以呼吸……四周的欢呼越来越遥远，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p>

“我好像看不到东西了……姐姐……”</p>

年轻的吉勒斯像是找不见母亲的雏鸟，陷入慌张。</p>

还好，面前那双轻抚着脸庞的手让他不再慌乱。吉勒斯努力睁开眼睛，终于，他看清了。</p>

那是怎样一双悲伤的眼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