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眼中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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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圣洁无暇的无上神，如今竟然染上了斑驳的黑色斑点，腐朽而污秽。</p>

只有一张神面，还纯白无暇。</p>

但也不远矣。</p>

不对！他居然能直视祂了？</p>

以往，他只能匆匆一瞥，用心感知，但此刻，他竟然可以仔细打量？</p>

这说明了什么？</p>

大国师想起那位姓苏的晚辈所说的话。</p>

“无上神已经失效了。”</p>

这也是促使大国师想要尝试这个法门的重要原因。</p>

这一刻，他再也感受不到无上神那浩瀚的神力，甚至连一丝回应也没有。</p>

大国师终于心死了。</p>

如同眼前的无上神一般。</p>

但又有一丝释然涌上心头。</p>

在这片空间中，放肆地大笑，几乎要笑出眼泪。</p>

然后，呜咽着哭了出来。</p>

哭得像个孩子。</p>

幸好这里没有旁人，只有他自己。</p>

要不然，若是旁人知道，这鼎鼎有名的大国师，活了数百年的大国师，居然在此刻如此痛哭流涕，真是丢死人了。</p>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虚空中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吵死了……”</p>

大国师转头看去，顿时愣住了。</p>

那人也愣住了。</p>

两个一模一样的脸，虽然本来就木然没有表情，但是此时强烈的惊讶，几乎要让他们那如枯木般的脸裂开。</p>

“你……”</p>

“我……”</p>

“你是我？”</p>

“我是你？”</p>

两人对视，突然间爆发出一阵大笑。</p>

“你为什么在这里？”</p>

“因为，侍奉我的神明啊……”</p>

“你的神明？”</p>

“不是这一个已经坏掉的……”</p>

随着另一个自己淡淡点破，大国师的视野一颤，像是有某种屏障被无形之手撕裂。</p>

他忽然窥见了虚空之下的另一层真实。</p>

他看见，那位腐朽的无上神，背后正缓缓浮现出一片无边的深渊。</p>

深渊仿佛活物一般，在无声中吞噬、蔓延，幽暗的边缘不断向四周扩散，像是世间所有光明的终结。</p>

“这是……什么？”大国师的声音微微发颤。</p>

大国师惊恐的神色被另一个自己察觉。</p>

“没事，地母大人会拯救这一切的。”</p>

“地母大人？”</p>

“就是我的神……”</p>

话音落下，虚空开始如水波般荡漾，涟漪层层扩散，像是无形的帷幕被一点点揭开。</p>

眼前的迷障如碎镜般坍塌，更多的真实骤然显露。</p>

大国师的瞳孔骤然收缩——</p>

他感知到，一座庞大无比的金色山脉，如巨龙般张牙舞爪，蜿蜒盘踞在整个虚空之中。</p>

金色的触须如脉络般从山脉中蔓延开来，仿佛是万物生机的源头，又似是吞噬一切的洪流。</p>

金色的光辉并非温暖，而是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威严与压迫，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p>

“这……”大国师喉咙发干，声音沙哑。</p>

“这就是地母大人。”</p>

另一个自己说道，随后虚空中跪下，深深一拜。</p>

就在这时，那座金色山脉中，一根虚幻的金色触须轻轻地探出，如流水般缓缓延伸，朝着他而来。</p>

大国师僵立在原地，看着那根金色触须逐渐靠近，心头莫名生出一种久违的宁静与渴望。</p>

最终，金色触须轻轻落在他的头顶。</p>

刹那间，温暖而神圣的感觉涌入他的体内，仿佛春风拂过冰封的大地，令他枯竭的灵魂重新焕发生机。</p>

那股能量没有拘束，没有威压，只有自由与包容，似在无声地诉说：</p>

你被接纳了。</p>

大国师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眶竟不可抑制地湿润了。</p>

原来……</p>

这一辈子……</p>

他一直在等待这一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