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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虬髯客已设计教叱吉设吃了一个大亏,这次要想再引他出城来战,显然不那么容易。诸人想来想去,只有假意绕过平城,直奔雁门郡,叱吉设担心诸人前往雁门与始毕可汗会师,应会设法阻扰,出城来追,而一旦其出城来,即可与之一战,以定乾坤。计议已定,虬髯客即引军大张旗鼓地折向西南,便冲着雁门郡过去。这一去如众人所料,大军刚去平城西门不远,城门即开,杀出一彪突厥骁骑,自后迎头赶来。这路军马虽来势汹汹,可人数不多,叱吉设亦不在其中,虬髯客知道必是叱吉设遣来试探虚实,即回军应战,一番狠杀,轻而易举便令其落荒而逃,遁回城中,此后虬髯客又继续领着军马南行。

虬髯客绕开平城南去,叱吉设果然沉不住气了,集结城中扈从侍卫精锐,由四附离率领,出城再追。两军于平城西郊接战,直杀了个天昏地暗,犹不分上下。可贼首叱吉设尚未出城,虬髯客怕这一战又打得他龟缩城中,战至一半,即佯作示弱,鸣金收兵,退至平城西面武州山东麓坡上扎营。

武州山西去平城十余里,亦可南下通往雁门,山麓东坡居高临下,可鸟瞰平城,城中动向尽收眼底,一清二楚,而西麓又接雁北高原,亦是峰谷交错,地势险要。虬髯客驻军于此,立时教叱吉设犹若芒刺在背,坐卧难安。也是如今关内勤王大军已抵忻口,隋军与突厥大战一触即发,留给叱吉设与虬髯客的时日均已不多,合该二人于此了结个中恩怨,于是叱吉设将大军悉数领至山前筑寨,与坡上虬髯客大军对峙起来,看来这场决战,也是迫在眉睫了。

虬髯客携着众人在山前眺望突厥行营,只见寨中旌旗舒卷,持戈试马,一番浩荡声威,尽显叱吉设狠下决心必得之志。如今自己虽据高处有利地形,可叱吉设兵马人数远胜己方,若是决战,鹿死谁手确实还真难说。众人又是一番议论,决定来日分兵三路,宇文博与王婉儿一路沿山麓南去,佯走雁门,诱突厥军南追,分散突厥军力,杨玄瑛与孤独彦云二人留在山头正面接战突厥军,引其攻山,而虬髯客与红拂则暗中沿北麓山谷纡回至突厥军侧翼,以作奇兵急袭,务求长驱敌营一举擒杀贼首叱吉设,只要敌军主将一死,群龙无首,杨玄瑛等反守为攻,宇文博等杀回马枪,即可携手溃敌。

战略部署已定,未免战火殃及,虬髯客又遣人将义成公主送往后山旧庙隐匿起来,此后众人便各自散去休息,养精蓄锐,以备来日恶战。此刻刚过黄昏,日落西山,想着叱吉设所部人多势众,锋芒劲盛,又有四附离为首的精悍扈从侍卫千余,来日一战,胜负难料,已方三路人马,只要其中一路稍出岔子,也许就是满盘皆输,一虑及此,诸人也是心事重重,无心安眠。宇文博一人独自走出营寨,沿山道一路上山,直至山头面南断崖之前,忽见崖上数百余石窟佛龛,星罗密布,蔚为壮观。这些石窟乃是北魏文成帝和平元年始凿,及至太和十八年,孝文帝迁都洛阳后,石窟仍有陆续开凿。如今百余年已过,历经北境一番干戈战乱,数度改朝换代,石窟早已荒废,无人问津,亦有部分残损,可尚存的佛陀比丘造像,诸天众神石雕,一张张饱经风霜面容,依旧坦然直视着中原连天烽火无休,众生苦厄不息。

宇文博沿着崖上栈道,边走边看,直至一个窟前,籍着夜色瞧见窟中一组造像,禁不住驻足细看起来。原来这窟中居中乃是一座如来,梵天王持白拂居于右,释提桓因持宝棍居于左,毗沙门天王执七宝之盖处虚空,而位于如来之后的那尊造像,形似夜叉,怒面狰狞,牙如剑树,目如灯星,其手中那柄鬼面羯磨金刚杵,正与他所持的兵刃一模一样。当年大兴善寺三门殿那尊金刚密迹造像遭雷击而毁,此后再无重修,宇文博自幼时常去瞧那尊残像基座,如今却是第一次瞧见了这金刚密迹全貌,一时间大兴旧事涌上心头,教他失神凝噎。

宇文博正立在窟中看着看着,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却忽听身后有人说道:“那尊造像手中的金刚杵与将军兵刃一模一样,可是世尊座下护法金刚密迹大鬼神王?”宇文博循声回望,见来者正是王婉儿,这便说道:“若按'增一阿含经'所述,这手持金刚杵居于如来后的,确实该是金刚密迹。”王婉儿笑道:“有大鬼神王的金刚杵在此降破外道邪魔,看来明日一战该是无忧了,将军在此何故唉声叹气?”宇文博说道:“明日一战,在下一人自保脱身不难,只是如今雁门郡城情势危急,不知我等还能否赶上助圣上解围。”王婉儿点头说道:“将军说得也是,莫说明日一战,胜负难料,即便得胜,料虬髯大哥势必再提公主之事,也定会千方百计阻扰我等带着公主前去雁门。”宇文博微微皱眉,咬牙说道:“若真如此,也只得金杵开道,杀他一条血路出来了。”王婉儿听罢沉默片刻,随即又说道:“依小妹只见,不若教公主女扮男装,着上士卒衣甲,明日随我二人一同出征,不正可籍此机会甩开虬髯大哥南归。”宇文博听罢,思量片刻,摇头说道:“明日一战,敌众我寡,势必一场血战,若是教公主虽我等同去,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是好?!”王婉儿说道:“为今之计,只此一法,若是明日战后再走,将军这柄金杵,面对虬髯大哥营中之人,难道真是个个都能狠心砸下手去?”王婉儿这一席话切中宇文比心中顾虑,若是虬髯客来阻道也罢了,而若杨玄瑛来截,这又该如何是好,宇文博思来想去,也只有如此方可携公主早些脱身,这便说道:“也好,你我同去,教公主独自留在山上,亦不是个办法,明日就叫公主跟着在下紧些吧。”

两人在窟内边说边走,直至那尊金刚密迹像前,王婉儿驻足凝望那尊造像许久,忽然略带伤感说道:“这金刚密迹乃是世尊座前护法,据闻释迦入灭涅盘时,金刚密迹神五内抽割,心膂断碎,躄踊闷绝,涕泣哽噎,金杵无人可护,即便掷弃。若是此番终教突厥人得逞,大隋应此而亡,将军可曾想过何去何从?”这话当初杨玄瑛也曾问过,可如今时过境迁,眼看着大隋渐走末路,就自己这柄金杵,多半独木难支,想到此处,宇文博心中又不禁惶惑起来,骤陷伫思,却怎知王婉儿此时忽然蹿上一步,未带他及时反应,已搂住他腰身,猛地扎入了他的怀中。

王婉儿这突入其来的反常举动,教宇文博心中一怔,下意识地就想将她推开,却听她哀声说道:“这江湖祸乱不休,惹得小妹身心交瘁,此番将公主送至雁门,将军就带小妹一同远走高飞,离开这纷争之地吧。”宇文博听罢,一时进退无措,不知如何作答,正启唇意欲塘塞过去,却被王婉儿却伸手按住了嘴,又听她轻声泣道:“将军什么也不必说。明日一战,变数太多,你我生死难料,将军今夜就容小妹任性放肆这一回吧。”说着紧搂着宇文博腰身,只顾自己将头埋入他怀中,不住地吁气暗泣。

此情此景,霎时间教宇文博仿若又置身那江南天目山中,再度将杨玄瑛拥入怀中,听杨玄瑛凄切说道:“既然将军无意,又何必如此,只教小妹徒增伤悲。”“姑娘先去昭明洞,待这里隋兵退去,就回会稽山苎罗村。在下随王大人一同平了江南战事之后,就去那里找你。”“将军此言可是当真?就怕将军这一去,多半不会再回来了。”“江南战事不息,你我又岂能太平安居。姑娘先去昭明洞,只要一等这战事平息,再下必去苎罗村寻姑娘。姑娘放心,若是有违此言,他日必教我死于姑娘金槊之下。”“即是如此,只盼将军记着今日之言。小妹这就先去昭明洞,待此处战事过后,再回苎罗村等将军。将军一日不来,小妹便等一日,将军一年不来,小妹便等一年,将军若真狠心这一生不来,小妹也必会等上这一生。”一番盟约,等不到天荒地老,就如此轻易地在会稽山中焦土之间化作灰飞烟灭,若是时光能够倒流,那一日必不会教杨玄瑛独自离去。而此刻,前尘往事袭得宇文博心中已乱,早分不清此刻身处的,究竟是塞北武州山石窟之中,还是在江南天目山深林之内,而眼前之人,究竟是王婉儿,还是杨玄瑛,如此亦如彼,如真亦如幻,终还是让宇文博情不自禁伸出手去,紧紧抱住王婉儿说道:“姑娘与我同去,这一次必不教你我再会分离!”这正是:

纷尘惹心伤,红泪抹衷肠。

梦回私语处,离人两茫茫。

清宵山盟短,流年隐憾长。

几度纵情醉,谁共守天荒?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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