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江河行(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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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就这些破事,以前的时候,白三娘完全可以不用理会,实在是不得已撞上了,按照她那种锋利性子,往往也会一剑切了再说(字面意义上),唯独三征之后,眼瞅着天下大乱不可违,尤其是经历了晋北事变后,她却多少晓得,自己根本躲不过这些事情了。</p>
“那不更多事吗?”徐世英分外无语。</p>
司马正现在很清楚的得知,来自泗水入淮口的那支兵马在向外延展防区的时候,遭遇到了黜龙军的主力围攻,而且很可能上来便莫名全军崩溃了。</p>
说着,再度转身离去,唯独走到门前,却又回头,朝着松了口气的卫忠则来笑:“卫将军,你莫以为自己是个英雄豪杰,忠臣孝子,如你父那般,果真有半点效用?忠臣孝子,在咱们那位圣人面前,都只是个笑话。你这般作为,其实是被你父亲给绑了,哪里是你真实心思?”</p>
前方开始攻城,张行也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然后正色来告身前两位大将:“事已至此,不能指望着敌人犯错了,现在咱们必须要做出决断,或者说是猜测……你们觉得彭城的敌军主力,在知道侧翼大败后,是会继续往这里来援,还是会集中包括留县兵马在内,去强攻我们留在留县的大营?”</p>
另一边,金龙回到阵前,消失不见,司马正只是淡淡回头下令:“除彭城留下必要守军交与陈将军外,催促全军来此!必要张行这厮今日在这留县断了这三年气焰!”</p>
这一幕引得大营内士卒欢呼雀跃,仿佛打了什么胜仗一般。</p>
“我会直接杀了他。”卫忠则回复干脆。“因为那厮修为跟我差不多,一刀的事情罢了,不像阁下,我这一刀下去,十之八九是自取其辱。”</p>
张行看了一阵子,忽然下令:“马上等对岸追兵大部队过去,就让收拢一下那些官军,顺便把那些落水的人救上来。”</p>
“都死了。”伍惊风赶紧做答,混若无事。“樊尚书病死的,卫尚书云内之围死在巫族手上……”</p>
伍惊风虽然有些不满于对方的保守,但此时此刻也委实无法,只能点头应声:“能去打就行。”</p>
“对。”身侧一名插着鲜艳雉羽的郎将脱口而对。</p>
说句好听点的话,这叫汇英雄之力,以成大业。</p>
时间来到上午时分,汴水两岸的六个营近万部队,缓缓行军向东,途中他们眼瞅着朝廷兵马哗啦啦的从侧后方逃过来,看到这边的兵马后又哗啦啦往南走,结果又被追上的骑兵从南边撵回来,只能哗啦啦直直往东跑。</p>
紫旗金龙空中一划,仿佛什么神仙斗法一般,引得风云变幻,四野震动,连头顶太阳都失了光彩。</p>
卫忠则沉默片刻,便当场反问:“反正樊将军就是不想恪尽职守?”</p>
“黜龙帮能得手,必然是因为水情的缘故,浅滩多了。”菏水东侧的一处高台地上司马正指着身前菏水来言。“一招简单的引诱反扑,只是因为跟赵行密他们的原定计划完全符合,所以被人轻易得手……对吧?”</p>
而一念至此,白有思又不禁思维发散了起来。</p>
见此形状,卫忠则立即在对方身后高声来对:“樊将军,你如果是去布置城防……我也当伱是去布置城防……那自然是好的,但若是万一想逃了,我明白的告诉你,只要我能活下去,必然要在司马大将军面前,在圣人面前将今日之事如实禀报!”</p>
第二波军报却不是求援,而是大量的溃败目击与逃亡哨骑的汇总,也有部分逃亡军官的间接汇报。</p>
“樊将军,现在我们两个人只穿队将的甲胄,认真在城内布置城防,让各位队将分划区域谨守,允许他们守一刻钟就后撤,再派心腹侍从做监军,而对方若是有大高手破了城门便也由着他来,只继续固守仓城和街巷……那不过一个时辰,援军便能赶到,届时城破了,也能重新夺回,高手乱耗真气也能抓到机会去捕捉,入城的士卒更是我们的战果,怎们能不战而逃呢?尤其是马上天一热起来,我们的士卒有城防阴凉可以倚仗,他们却什么遮蔽都无,只几个累了半夜的高手,如何取城?”</p>
徐世英欲言又止。</p>
张行这才颔首。</p>
“应该没动,樊超嘛、卫忠则,两个尚书之子,鹰扬郎将,樊超是凝丹,卫忠则只是寻常奇经修为。”徐世英如数家珍。“就看贾大头领他们这一下子能不能成了。不能吓走的话……此时此刻,司马正肯定已经得到讯息了,而彭城跟萧县不过三四十里,他想来支援的话,很快就会到。”</p>
“首席,城上看不到这里,若是指望以此攻心,恐怕无用。”徐世英莫名其妙。“况且,这是战场,死了就死了……”</p>
只是当时未曾想,这事如此难罢了。</p>
然而,对于有组织部队而言轻易可通的浅滩,对于这些逃亡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官军士卒来说却是死地,许多人带着盔甲,一头扎进去,怎么都起不来;还有人赶巧了踩进了浅滩,两岸都是黜龙军,前后都是深水,委实进退不能,却在浅水中声嘶力竭、跪地哭嚎;而后续败兵看到这一幕,远远便脱衣服,但落入深水,一个旋过来,照样随波沉浮,哀嚎求助不停。</p>
张行点了点头,复又看向了身侧的汴水。</p>
所以,虽是聚少离多,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往往也不免多说一些话,很多时候就是用人和政略上面的交流,或者说是向张行观察与学习。</p>
“大将军。”随行的留县守将明显有些不安。“咱们真的不去西面救人吗?张三会不会趁势取下萧县,甚至直接从汴水南岸取彭城?!”</p>
徐世英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直接转身去下令了。</p>
说难听的,就是努力修补着一辆破驴车,让它不散架,然后伺候着毛驴在烂泥路上盯着烈日风霜努力往前走。</p>
不过话说回来,她便是再天才,年纪摆在这里,其他地方花了那么大功夫,也自然有自己的不擅长的地方,否则何至于藏刃于此?</p>
且说,自从她来到黜龙帮后,经历了历山之战,意识到这里是张行的主场后,再加上修行需求和在登州认真学习民政、军事的缘故,已经很少有主动表达的情况了。</p>
人一走,司马正却望着西面怔了片刻,又看了眼头顶渐渐燥热起来的太阳,然后一声叹气,便勒马下河,往西而行。</p>
“一码归一码,不要给部队养成滥杀和虐杀的习气,要有个人样子,杀也要按照规矩杀。”张行愈发不耐。“所谓金杯共汝饮,白刃饶相加,若非是这个道理,你早在上个月就死在东郡了!”</p>
下属拱了下手,当场施展真气,几乎空马而走。</p>
但就在金龙抵进大旗数十步的时候,忽然间,大旗周边紫气四溢,仿佛凭空涨了几十倍,迎面朝着金龙卷了过来。</p>
其人身后,不过数十骑而已,纷纷随从。</p>
伍惊风和徐世英各自凛然。</p>
站在樊超斜对面暗影中的,赫然就是卫忠则,此人今年已经三十五六岁,正是一名将领的黄金年龄,但是他委实修为不高,闻言也只是从阴影中走出,认真辩解:“咱们自受命在此,何须管他人如何?”</p>
白有思愣了一下,难得叹了口气,因为她听懂了自己丈夫的潜台词或者说没说的话。</p>
“萧县守将是谁?还是那几人吗?”</p>
而自己丈夫这个首席,包括原来做龙头的时候,其实就是干一件事,那就是把这些奇奇怪怪的人,说是乌合之众也行,说是英雄豪杰也罢,给取长补短,威逼利诱,拉拢裁剪,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把他们汇集成一体,去朝着一个方向用力。</p>
“他们上来便溃败,肯定有他们自己的失控,也有士卒连日暑气行军的说法,但按照他们言语没错的话,张行、白有思、伍惊风、周行范、单通海、樊豹、刘……刘黑榥……梁嘉定、孟啖鬼、常负?都去了?”司马正同样如数家珍。</p>
距离萧县不过数里,隔着半枯的庄稼地,远远已经可以望见城头,张行将目光从一名慌不择路逃入汴水的魏郡士卒上收回,看向了前面:</p>
“若是来管,他们是木栅,我们是城墙,他们应该是半夜骤然遇袭,我们是上午尚未接战,他们距离彭城五六十里,我们距离彭城三四十里,他们接战后才仓促求援,我们此时此刻可以借他们半夜自汴水南岸发出的求助信息来做倚仗。”</p>
樊超看了对方一眼,冷笑一声:“恪尽职守,有什么好下场吗?”</p>
樊超听到这话,闷声不吭,只扶着腰中直刀转过头来,然后回到对方身前,死死盯住了对方。</p>
“我半生不过一个废物,名位全都靠父荫,当此天下板荡之际,受此军国重任,与其从自己的懦弱小心,何如从我父在天之灵?”卫忠则似乎心里早有一番答案。“何况,我父之灵尚在我身,令尊如何?”</p>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樊超听了半晌,愈发无语。“但关键是,为何司马士达他们能跑,非要我们冒着危险来做戍卫?”</p>
“很简单,第一,可以追,但追击要有限度,以萧县县城为界限,到萧县那里后步卒就不许再追击,单通海所领第一波次的兵马要停下来就地休整,只让骑兵继续扩大战果,对岸的第三波次兵马不要擅自出击;第二,可以试试萧县,但兵力投入也要有限制,除非司马正动弹,否则我们这最后一个波次的三营兵是万万不能动的,只让贾越他们这个第三波次的兵马回来负责对萧县动手就行……”张行给出了自己的方案。“还有问题吗?没问题我下令。”</p>
“自然是,樊超嘛,还有一个修为稀烂的卫忠则。”伍惊风一边说一边走到跟前,明显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却似乎也是只与张行说话。“但那又如何?张三郎还没看出来吗?不光是下面的士卒,这些关陇子弟也都一样没了指望,心思早被那个皇帝给磨烂了!”</p>
金色真龙扫过营寨,引起无数惊呼之声,埋伏在里面的军士尽数暴露,然后却又直接冲向那面大旗。</p>
张行心中微动,但并未直接做出回应。</p>
与此同时,不顾施展护体真气的徐世英满头大汗来报张行:“三哥,西城城墙已经尽数我们,但城内还有仓城和港圩!”</p>
张行直接站起身来,扭头朝才歇了片刻的白有思、单通海等人下令:“全军进发,扫荡此城!这一战,必要司马正不能在徐州长远立足,解此心腹大患!”</p>
众人诧异失色。</p>
这个战略目标跟之前完全不一样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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