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日光下的告别与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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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刚要离开，陶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她身形娇小，圆圆的脸蛋此刻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脸颊上，狼狈不堪。平日里灵动的大眼睛，此刻蓄满了泪水，眼皮红肿，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哀求。她跑到李天面前，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稳后，便一把拉住李天的手臂，手指用力得几乎嵌入他的皮肤，带着哭腔说道：“天，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我们以前那么好，你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 此时操场边的垃圾桶被风吹得哐当作响，那刺耳的声音让陶玉心中一惊，更添几分慌乱，那声音像一声炸雷，在她耳边轰然响起，震得她耳朵生疼。李天厌恶地皱了皱眉，猛地一甩手臂，将陶玉的手甩开，提高音量吼道：“你烦不烦？我说了分手就是分手，别再纠缠我！” 陶玉被这一甩，身体晃了晃，差点再次摔倒，她的泪水决堤般涌出 ，带着哭腔喊道：“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李天没有理会，转身大步离开，脚步急促而坚定，头也不回，带起的风让路边的野花摇晃不止，那野花的香气飘进陶玉鼻中，却让她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她深吸一口气，那花香混合着自己的绝望，让她差点呕吐出来。陶玉呆立在原地，泪水夺眶而出，望着李天远去的背影，身体微微颤抖，像是秋风中一片摇摇欲坠的叶子。她的心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李天绝情的话语和冷漠的眼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在心里无声地呐喊。一旁的垃圾桶被风吹得哐当作响，似在为她的悲伤伴奏。一只流浪猫从墙角探出头来，看了看这悲伤的一幕，又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

而陈锋，望着林悦消失的地方，心中空落落的，像是被挖去了一块。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拖着沉重的步伐，向着二年一班走去。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路边的野草被他的脚步压弯，许久才缓缓直起，那摩擦声在他耳中格外沉闷，像是他沉重的心跳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上，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陈明快步来到陈锋身边，伸手拍了拍陈锋的肩膀，说道：“哥，刚才那位美女真的是林悦吗？我们都知道林悦是女生，可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好看！”叶天在一旁附和道：“是啊，那一头银发太显眼了，走在人群里想不注意到都难。”叶明也凑过来，脸上带着一丝调侃：“哥，你刚才是不是和林悦表白了？”

陈锋苦笑着点点头，那笑容里满是酸涩与无奈，牵动嘴角的动作都显得无比艰难，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一旁的树叶飘落，掉在他的肩头，他却毫无察觉，只觉得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仿佛吃了一颗未成熟的果子，苦涩在舌尖蔓延。“是啊。”声音低沉，像被岁月压弯了腰，带着无尽的疲惫，那声音在他自己听来，都显得陌生而沧桑，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陈明像是察觉到陈锋情绪不对，收起了笑容，关切地问道：“哥，你咋了？是不是表白又碰壁了？” 陈锋沉默了许久，才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叹息，几乎被周围的嘈杂声掩盖。他低下头，目光落在地面上，脚尖无意识地踢着一颗小石子，石子滚动，惊起一片灰尘，那灰尘扬起，呛得陈锋咳嗽了几声，却也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灰尘钻进他的鼻腔，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仿佛连空气都在阻碍他。

叶天忍不住开口：“陈锋，你放弃吧，你表白两次了都失败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劝慰，也有着青春年少的直白，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脸上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神情，还轻轻摇了摇头，一阵风吹过，撩动他的头发，那风带着操场上的喧闹，却吹不进陈锋的心里，陈锋只觉得那风像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他与外界的温暖。

陈锋抬起头，望向远方，阳光洒在他脸上，却驱不散他眼底的落寞。“我知道，所以现在我已经放弃了。”他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像是经历了无数次内心的挣扎后，终于接受了命运的安排。“还有，你们不许再提这件事。”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是要把这段回忆彻底尘封，眼神扫过三人，带着一丝警告，眉头微微皱起，此时校园广播里的歌声正好高昂，却衬得他愈发落寞，那歌声在他耳中，就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他的心，每一个音符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划开他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

陈明、叶天和叶明对视一眼，然后一同点头：“嗯，不提了。”

四人默默地走进二年一班，各自回到座位上。教室里渐渐热闹起来，同学们的谈笑声此起彼伏，可陈锋却觉得自己置身事外。他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树枝，思绪飘向了远方，飘向了那个已经离去的、有着银白色齐腰长发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