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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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响起闷雷，震得兵器架上的长矛嗡嗡作响。唐羽凑近了些，胡茬几乎要戳到华逸脸上。

\"听着小子，打仗不是比谁拳头硬。\"他指着青岚城的模型，\"那些村民要是恨我们，就算打下来也守不住。\"

华逸盯着代表白石村的小木牌，伸手拔掉了插在上面的黑旗。木刺扎进指腹，他\"嘶\"地吸了口气。

\"午夜之后我们去陪北境演戏。\"唐羽往他手里塞了块布巾，\"等等成妍他们的消息，记着...\"

\"不打无准备之仗。\"华逸接话，把沾血的布巾揉成一团。

唐羽突然笑了，拍着他肩膀的力道差点把人拍进沙盘里：\"不错，总算开窍了。\"

帐外雨势渐大，唐羽已经重新埋首地图，墨绿长发垂下来遮住了表情，\"那丫头机灵着呢。\"

华逸掀开帐帘，冰凉的雨点打在脸上。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在青岚城，也是这样的雨夜，母亲在灯下缝补衣裳的场景。

黑石联盟的中军大帐里弥漫着雪茄的焦苦味，墨菲尔指尖的黑玛瑙戒指在沙盘边缘敲出规律的哒哒声。探子单膝跪地，额头上的汗珠滴在军报上晕开了墨迹。

\"奥斯拉夫主力南下了？\"墨菲尔吐出一口烟圈，灰白的烟雾在沙盘上方盘旋，\"多少人？\"

\"至少五个军团。\"探子的声音发紧，\"他们放话说要夺回海森堡。\"

墨菲尔俯身，鹰钩鼻几乎要戳到探子脸上：\"北境城池呢？守军动向如何？\"

\"夜、夜间有部队调动...\"探子咽了口唾沫，\"但白天城头反倒多插了旗帜...\"

\"哈！\"墨菲尔猛地直起身，西装袖口的金线在烛光下闪过一道冷光，\"装腔作势！\"

他抓起代表奥斯拉夫主力的红木棋子，重重砸在沙盘上的海森堡位置。棋子弹起来撞翻了油灯，滚烫的灯油泼在军报上，烧出几个焦黑的洞。

\"传令！\"墨菲尔扯开领针，狼首造型的黑曜石在掌心泛着幽光，\"让泰勒和武藏两位会长秘密北上。\"

帐外突然刮起一阵风，吹得地图哗啦作响。墨菲尔盯着沙盘上奥斯拉夫后方的空白处，仿佛已经看见黑石联盟的旗帜插在那里。他的嘴角扭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弧度，却没注意到探子欲言又止的表情。

\"大人...\"探子鼓起勇气，\"要不要再确认...\"

\"闭嘴！\"墨菲尔一脚踢翻矮凳，凳子撞在兵器架上震落几柄长矛，\"白天插旗晚上调兵，这种把戏骗得了谁？\"

他抓起羽毛笔在军令上签下花体名，墨水溅在羊皮纸上像一滩血迹。当传令兵跑出大帐时，墨菲尔正对着沙盘低笑，完全没发现代表北境城池的模型背后，藏着半枚被灯油浸透的阴影。

蓝焰联盟的书房里飘着雪松木燃烧的淡香，布莱克指尖的冰晶在信纸上折射出幽蓝的光。他读完华逸的信，嘴角扯出个冷笑，信纸瞬间被苍白的火焰吞没，灰烬飘落在水晶烟灰缸里。

\"盟主，奥斯拉夫后方空虚...\"根飞单膝跪地，鸦羽眼罩下的独眼盯着飘落的灰烬。

布莱克摩挲着霜冠额饰，冰晶瞳孔里闪过一丝算计：\"实体化试验进展的如何了？\"

\"完成了。\"根飞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三百头霜狼，随时能放出去。\"

窗外的冰晶树突然摇晃，投下的影子像张牙舞爪的怪物。布莱克走到沙盘前，冰靴踩在地毯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告诉华逸，我们要借道海森堡。\"他指尖划过沙盘，在赤炎苍穹的领地留下霜痕，\"把魔兽送到黑石联盟发动奇袭。\"

根飞猛地抬头，眼罩下的肌肉抽动：\"不偷袭奥斯拉夫？\"

\"急什么。\"布莱克敲了敲沙盘边缘，冰晶簌簌掉落，\"等黑石先动。\"他呼出的白雾在根飞耳边凝结成冰晶，\"魔兽经过海森堡时，你...\"

根飞的独眼骤然收缩，傀儡化的右臂发出齿轮卡住的声响。他看见布莱克冰晶瞳孔里映出自己的倒影——正被无数霜狼撕成碎片。

\"明白了吗？那华逸只见得我5只实体化灵兽，却不知道我的魔兽改造计划。\"布莱克直起身，霜狼模型在他掌心化作冰粉。

根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傀儡关节发出\"咔嗒\"声。他低头时，看见自己影子在布莱克的冰靴下扭曲变形。

窗外，最后一粒信纸的灰烬被寒风卷走，消失在茫茫雪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