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黑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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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雾翻涌间，黑袍人如乌鸦群散入黑暗。华逸的剑尖垂落，在雪地上戳出个焦黑的洞。

\"走！\"他拽起蕾娅残破的义肢。沈农背着女儿跃上运货马车，爱丽丝的驯鞭卷起散落的零件。车辙碾过雪地时，远处哨塔的探照灯刚好扫过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马车在冻土上颠簸。沈玉儿在昏迷中抽搐，实验服领口露出的淤青像朵凋谢的花。她突然抓住父亲衣襟：\"不要...不要...\"

爱丽丝的铃铛手链早已粉碎，此刻正用双手握住女儿颤抖的手腕。当沈玉儿终于睁开双眸时，睫毛上还挂着冰渣。

\"又...做梦吗？\"少女的声音像碎玻璃刮过石板。沈农的百草杖突然亮起翡翠光芒，照亮自己满是泪痕的脸。

玉儿的手指触到父亲胡须上的冰粒，突然瑟缩。爱丽丝一把搂住女儿，亚麻色长发盖住她残缺的左手。沈农的丹药葫芦叮叮当当滚落车厢，三人抱在一起的剪影在车篷上颤抖。

蕾娅的机械眼也亮起蓝光。她试图撑起身子，义肢关节却迸出火花。

华逸的剑鞘轻叩车板：\"不能送你们去海森堡。\"月光照亮他紧绷的下颌，\"蓝焰如果知道是我所作所为，会撕毁停战协议。\"

沈农抹了把脸，短须上还沾着女儿的眼泪：\"老子永远欠你一条命。\"

\"去恐龙佣兵团暂时躲藏一下。\"华逸的剑尖在车厢划出火星。

马车转过山坳时，蓝焰联盟的警报响彻夜空。华逸的灵魂感知力捕捉到，某个戴着乌鸦面具的身影，正站在哨塔阴影里目送他们远去。

两个时辰后，龙牙营地的篝火旁。

\"哈哈哈！老子的地盘，你们就安心住着！\"雷克特拍着胸脯，龙鳞重甲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随手抓起烤架上的烤肉，油脂滴在篝火里发出滋滋声响。

华逸蹲在篝火旁，火光在他红色长衫上跳动。他盯着蕾娅正在调试的机械臂，突然开口：\"你和金盾联盟的蕾姆...很像。\"

蕾娅的机械手指突然停住，齿轮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她抬起头，金属面具下的右眼微微睁大：\"你见过蕾姆？\"

\"在与迦南荣耀的战斗中。\"华逸的剑鞘轻轻点地，\"她调试机械臂的动作和你一模一样。\"

蕾娅沉默片刻，摘下面具。火光映照下，她右脸布满细密的机械纹路。\"我们是表姐妹。\"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都是墨先生的作品。\"

篝火对面，苏亮蜷缩在恐龙皮毯子里，眼镜歪在一边。他的魔法书摊开在膝头，全息投影还在微微闪烁。

\"墨先生派我们协助并监视四大联盟。\"蕾娅的机械手指划过自己脖颈上的编号烙印，\"结果黑石联盟的蕾玖成了傀儡，绿箭联盟的蕾莉被洗脑...\"她的声音突然哽住，液压管发出轻微的嘶鸣。

华逸的五色珠链微微发烫。他望向远处被磷火照亮的霸王龙头骨：\"科技本该造福人类。\"

蕾娅冷笑一声，机械脊椎喷出一缕蒸汽，\"黑石联盟在制造不死军团，蓝焰联盟用活人做灵髓实验...\"她突然握紧拳头，指关节弹出三寸长的利刃，\"我们姐妹四个，就是用来阻止这些疯子的最后防线。\"

\"唔...妈妈...\"苏亮突然在睡梦中挣扎起来，双手在空中乱抓。华逸解下红衫外袍，轻轻盖在他身上。

沈农一家三口的脚步声从帐篷方向传来。爱丽丝的翡翠驯鞭缠在腰间，铃铛已经换成了新的。沈玉儿躲在父母中间，实验服换成了合身的皮甲，但左手缺失的小指依然醒目。

\"蕾娅小姐。\"沈农深深鞠躬，\"三年前要不是你从人贩子手里...\"

蕾娅摆摆手，机械义肢在火光下泛着冷光：\"玉儿是个好姑娘。\"她看向少女，\"但也受了不少罪\"

沈玉儿拥抱蕾娅，再次表示感谢，“我以为我就那样被贩卖了，如果当天，真得被那些富豪买走，我已经做好了自杀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