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准备越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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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定呆坐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那神秘僧人可怖的模样和狠厉的话语。许久之后，他猛地回过神，冲着一旁哆哆嗦嗦的侍从吼道：“愣着干什么，快把毛桂之家族的底细给我彻彻底底讲清楚！”

侍从浑身一颤，忙不迭点头，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大人，毛家作为传承久远的老贵族，其家族爵位乃是世袭的镇国公。这镇国公之位，在本朝地位尊崇无比，自开国以来便一直由毛家世代承袭，至今已有数百年历史。”

“毛桂之的父亲，毛垣臻，便是现任镇国公。他年轻时便展现出非凡的气魄与谋略。接手毛家后，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智慧，进一步巩固了毛家的根基。在经济上，他大胆开拓新的商业领域，与各地富商巨贾建立紧密合作，让毛家的财富如潮水般涌来。旗下产业遍布全国，从繁华都市的绸缎庄、钱庄，到矿山、码头，皆是毛家资产，富可敌国。”

“在社交方面，毛垣臻长袖善舞，无论是朝堂上的高官显贵，还是江湖中的各路豪杰，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广结人脉，为毛家营造了极为有利的生存环境。而且他为人重情重义，在贵族之间口碑极佳，很多人都对他敬重有加。每逢重要节庆，毛府宾客盈门，朝中大臣、各地贵族纷纷前来拜访，足见其影响力。”

“毛桂之的大哥毛沐阳，作为镇国公府的嫡长子，自幼便接受最顶级的教育与培养。他完美继承了毛垣臻的睿智与沉稳，年纪轻轻就在军政界崭露头角。他在军中威望颇高，麾下将士对他忠心耿耿。曾带领军队在边疆抵御外敌入侵，立下赫赫战功，圣上对他亦是赞赏有加，前途一片光明，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二哥毛启铭，性格热情豪爽，天生具有经商的头脑。他四处奔波，不断拓展毛家的商业版图，如今毛家名下产业众多，涉及各行各业，这其中二哥功不可没。他不仅将家族传统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还积极开辟海外贸易，与异国商人往来频繁，使得毛家财富源源不断地增长，家族经济实力愈发雄厚。”

“三哥毛逸风，醉心于文化艺术，造诣颇高。他以自身魅力和才华吸引了众多文人雅士围绕在毛家周围，提升了毛家的文化底蕴和社会美誉度，让毛家在文化领域独树一帜。 他时常举办诗会、画展等活动，邀请天下文人墨客齐聚一堂，交流切磋。在他的推动下，毛家成为了文化交流的中心，无数经典着作、艺术珍品汇聚于此。”

“四哥毛靖宇，痴迷武学，武艺高强。他秉持正义，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结交了不少江湖好汉，毛家在江湖中的威望也因他水涨船高。他自创的‘清风剑法’名震江湖，令无数宵小闻风丧胆。许多江湖门派都与毛家交好，视毛靖宇为座上宾，这也为毛家在江湖中提供了一层坚实的保护屏障。”

楚定听着这些，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暗暗叫苦：“原以为只是个小小的共和主义者，没想到背后牵扯出这么庞大的家族……这下麻烦大了……”

侍从赶忙接着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毛桂之虽是镇国公府的公子，却只是小妾所生。在府中，嫡庶之分向来严苛，他自小就备受冷落，根本无法与几位嫡出的兄长相比。”

“几位嫡兄自幼便有专门的名师教导，享受着最好的资源，而毛桂之能得到的关注和培养少之又少。平日里，府中的下人也多是看碟下菜，对他态度冷淡，甚至时有欺辱。久而久之，毛桂之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

“大约在十几年前，毛桂之实在忍受不了府中的冷漠与不公，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这一走，便是十几年。期间，他在外漂泊闯荡，尝尽人间冷暖。而镇国公府这边，因为毛桂之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子，加之家中嫡长子毛沐阳以及其他几位嫡子都十分出色，所以毛垣臻对毛桂之离家一事并未太过在意，仿佛这个儿子从未存在过一般。”

“谁能想到，这十几年间，毛桂之在外经历诸多磨砺，不仅心智变得坚韧，还结识了不少志同道合之人。如今他带着自己的理念归来，虽然在家族中依旧没有什么地位，但他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而是想要做出一番大事来，也正因如此，才会与大人您产生冲突。只是他背后毕竟是整个毛家，这镇国公府树大根深，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呐，大人您可得慎重考虑啊……”

楚定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沉思良久后缓缓说道：“哼，即便他只是个庶子，可身后的毛家却容不得小觑……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楚定踏入镇国公府，府内的侍从们见了他，纷纷低头，大气都不敢出，悄无声息地退到一旁。沿着青石铺就的小径前行，两旁的松柏郁郁葱葱，仿佛在静静诉说着毛家百年的荣耀。

来到书房前，紧闭的房门透着一股静谧。侍从轻轻叩门，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老爷，太上皇驾到。”屋内传来毛垣臻沉稳的声音：“快请。”门随即缓缓打开，毛垣臻已快步迎至门口。

他身着一件剪裁合身的藏青色锦袍，袍上用金线绣着低调的云纹图案，腰间束一条黑色腰带，脚蹬黑色靴子，整个人显得干练而庄重。头上戴着的黑色方巾，更增添了几分儒雅气质。此刻，他脸上满是谦卑与敬畏，见到楚定，立刻双膝跪地，低头行礼，声音洪亮却又不失恭敬：“太上皇大驾光临，老臣毛垣臻诚惶诚恐，未能远迎，罪该万死！”

楚定神色平静，微微抬手，声音不高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起来吧。”说罢，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进书房。书房宽敞明亮，四周的书架高达数丈，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古籍善本，有的书册封面已经泛黄，显示着岁月的痕迹。墙壁上，一幅巨大的山水画卷占据了显眼位置，画中高山巍峨、流水潺潺，云雾缭绕间尽显空灵意境。书桌宽大厚实，由珍贵的紫檀木制成，上面整齐摆放着笔墨纸砚，一方古朴的砚台旁，还搁着几支毛笔，笔锋整齐，看得出主人的精心保养。

楚定走到主位前，轻轻拂了拂衣摆，缓缓坐下。毛垣臻则小心翼翼地侧身走到一旁的客座，身姿挺直却又微微前倾，始终保持着谦逊的姿态，眼神中满是敬畏与专注。

楚定端起桌上精致的青花瓷茶盏，茶盏上绘着淡雅的兰花图案，袅袅热气从杯中升腾而起，带着清新的茶香。他轻轻吹了吹热气，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毛垣臻，声音低沉地说道：“镇国公，今日我来，想必你心里很清楚所为何事。你那庶子毛桂之，最近在外面肆意妄为，宣扬一些荒谬至极的言论，已经搅得京城上下人心惶惶。”

毛垣臻心中猛地一沉，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镇定，瞬间起身，再次恭敬地单膝跪地，额头微微低垂，说道：“太上皇，犬子毛桂之实在是顽劣不堪，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老臣痛心疾首，愧疚万分。他乃是小妾所生，自幼便无人悉心教导，性子放纵不羁，像脱缰的野马一般难以管束。”

他微微抬起头，偷偷观察了一下楚定的神色，见楚定面色阴沉，赶忙又低下头继续说道：“自从他离家这十几年来，四处游荡，结交的都是些不务正业、心怀叵测之人，被那些歪门邪道的思想给毒害了。回到家中，也是整日神神叨叨，与家族众人都格格不入。”

楚定面色愈发阴沉，重重放下手中茶盏，发出清脆却又带着威慑力的声响，目光如炬地盯着毛垣臻，一字一顿地说道：“镇国公，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所宣扬的共和理念，完全是离经叛道，公然挑战我朝传承千年的纲常伦理，这是在动摇国之根本。此等行为若不加以严惩，必将引发天下大乱，到时候生灵涂炭，社稷危矣！”

毛垣臻额头已经布满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打湿了领口。他赶忙再次低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太上皇所言极是，老臣对这个孽子早已失望透顶，他在府中向来都是被边缘化的人物，与家族核心成员毫无亲近可言，对家族的规矩和责任更是不屑一顾。在老臣眼中，他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废物，根本配不上毛家的姓氏，更无法承担起家族的期望。”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决然与讨好，小心翼翼地说道：“太上皇，您若是觉得他的存在犹如一颗毒瘤，必须尽快铲除，无论您想要如何处置他，哪怕是即刻将他处死，老臣绝无半点异议，并且会全力配合您的安排，绝不让他的所作所为再给朝堂和社会带来一丝一毫的危害。”

楚定靠在椅背上，身体微微后仰，目光紧紧锁住毛垣臻，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沉默片刻后，楚定缓缓开口，声音虽然平稳，却隐隐透着一股压迫感：“镇国公，你倒是痛快。不过，此事绝非仅仅处置一个毛桂之这般简单。当下朝堂局势波谲云诡，各方势力暗流涌动，相互制衡又彼此争斗。你毛家身为传承百年的世家大族，在朝中根基深厚，人脉广泛，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想必不会不清楚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

毛垣臻心中一凛，犹如被重锤击中。他立刻意识到楚定话里有更深层次的含义。他赶忙再次起身，双膝跪地，挺直脊背，双手抱拳置于胸前，一脸诚恳且坚定地说道：“太上皇，老臣对朝堂局势虽不敢说洞若观火，但也略知一二。如今圣上虽端坐皇位，但真正能够掌控大局、引领我朝走向繁荣昌盛的，无疑是太上皇您。”